次日一早,雲舒起身之後便直接去了衛菡的身邊伺候,反倒是雲瑤一直不見人影。
衛菡心下奇怪問起時,雲舒只言她身子略有不適,一早晨的功夫便已經如廁了好幾次了。
聽聞這話,衛菡的臉色雖然稍有不悅,但是好在並未怪罪。
反倒是一旁的綠竹,聽聞雲舒的話後臉色頓時一變,隨後望向她的目光也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她早上的時候便見到過一次雲瑤,可是瞧着她的臉色不似身子不舒服的樣子,雲舒姐姐爲何要說謊欺騙皇子妃呢?!
只不過這樣的話她並不能當着皇子妃的面兒問出來,否則的話,恐怕皇子妃會責怪雲舒姐姐。
待到兩人一同出了內間,綠竹方纔小心翼翼的朝着雲舒說道,“雲舒姐姐,雲瑤她……”
可是未等她的話說完,雲舒便忽然坦誠道,“她沒有身子不適,我是騙皇子妃的。”
“爲何?!”一聽這話,綠竹的語氣頓時就變得有些激動。
聞言,雲舒接着緩聲說道,“因爲她要去做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皇子妃知道!”
“是什麼事?”
“這件事情,你也不該知道。”雲舒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綠竹,素來精亮的眸光漸漸變得幽暗,讓人不敢直視。
並非是她信不過綠竹的爲人,而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也更安全。
但是雲舒心中所想綠竹卻並不知道,是以此刻聽聞她的話,綠竹的眼中便不免有些失落。
似乎自從雲瑤來了綺蘭苑之後,雲舒姐姐與她的關係便不似從前那般了。
看着綠竹略顯失落的神色,雲舒便大致能夠猜到她心中所想,可是她卻並沒有打算向她解釋什麼。
她委身皇子府中是有她自己的目的要達到,並非是來此定居過日子的,是以不可能將每個人都顧及周全,自然更加不可能爲了某一個人改變自己原有的計劃。
何況她本就不是什麼心思細膩的女子,倘或每個人的心思她都要照顧到,豈非要將自己累死!
可儘管心中想的明白,但是當雲舒看着綠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時,還是不禁有些心軟的感覺。
罷了、罷了……
就看在這丫頭實心實意對待她的份兒上,還是勿要惹她擔憂了。
“我做的事情不告訴你不是因爲不信任你,而是因爲知道這些事情對你沒有好處,我素日便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你若明白便無需再問,若心中不信,我也無計可施。”
說完,雲舒便不再多言,只靜靜的站在綠竹的對面望着她。
綠竹靜靜的看了雲舒片刻,原本還覺得有些委屈的心情卻瞬間變得明朗!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雲舒,臉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見狀,雲舒先是一愣,隨後不着痕跡的解開了綠竹抱緊她的雙手,略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緣何這般高興?”
“雲舒姐姐說自己從來不喜歡向別人解釋,可是方纔便特意向我解釋了一番,這不是顯得我很重要嘛,自然應該開心。”
說到這的時候,綠竹的眼中閃爍着滿是精亮的光芒。
其實一直以來,她雖然覺得雲舒姐姐對她很好,但是卻總覺得與她之間有些距離感,好像她一直不願同別人太過親近,似乎不管旁人怎麼做都無法走進她的內心。
但是今日聽聞雲舒姐姐的一番話,綠竹覺得她已經得到了與衆不同的對待。
終於安撫好了綠竹的情緒,雲舒便片刻不停的出了綺蘭苑,但卻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
這一日晨起的時候,瑩夏便覺得身子不適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她竟是一趟一趟的如廁,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一般。
眼看着殿下便要下朝回來了,瑩夏勉強撐起身子朝着夜傾昱的書房走去。
不料方纔走到花園的時候,卻剛好遇見了從對面走來的翠珠,口中還不住的嘟囔着什麼。
而後者也剛好了見到了瑩夏,瞧着她面無血色的樣子,翠珠不禁好奇的驚呼道,“你這是怎麼了?”
怎地瞧着如此虛弱的樣子!
聞言,瑩夏便將自己身體不舒服的事情告訴了翠珠,說完之後便趕忙朝着前院而去。
翠珠聽聞瑩夏的話,心中卻忽然升起了一個念頭,隨後她趕忙拉住瑩夏一臉擔憂的說道,“你這個樣子還如何去幹活,依我說,你還是趕快回去歇着,讓人尋個郎中來瞧瞧吧!”
“可是殿下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哪裡走得開!”
“這樣啊……”說着話,翠珠裝作一副面露深思的樣子,隨後狀似恍然大悟的說道,“不若我替你去吧,左右趕在殿下回來之前收拾好就是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翠珠的眼中充滿了精光,只是一直不在狀態的瑩夏並沒有注意到。
“如此倒是極好,只是恐會麻煩了姐姐,而且也恐被書房那處的侍衛攔住。”殿下的書房向來是她在打掃,今日貿然換了人,只怕他們不會放行。
“這無需你擔憂,我自有辦法,總不能讓殿下責怪你辦事不利不是!”
“那便多謝姐姐了!”說完,瑩夏便忙不迭的再次跑向了茅房,是以根本沒有見到身後翠珠笑的意味深長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