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7兵臨清澗
閻錫山,宋哲元,馬鴻逵,沒見過坦克,但是聽過坦克,軍閥混戰還沒有那一方使用坦克的先列,日本軍隊現在裝備的是裝甲車,也沒有坦克。
宋哲元一個29軍現在比中央軍的一個軍都實力雄厚,宋哲元基本算是完整的吞了察哈爾抗日同盟軍的主戰力量,只是漏了共產黨領導的那一部分和兩支土匪力量。
三方一聽坦克就兩眼冒光,這東西可是隻聽說過沒見過,別的不說就爲這些坦克,也足以讓他們全力幫助旬縣保安團了,更何況只是幫助牽制日本軍隊。
閻錫山和宋哲元是看不到旬縣保安團的運輸車隊了,但是馬鴻逵卻看的見,車隊走的是寧夏省級道路,然後越過黃河直接貼着內蒙古大草原腹部,朝着內蒙古東部在東北的領土進發。
車隊足足擦着銀川城走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還在繼續,這個時候,馬鴻逵才知道了旬縣保安團的真正實力,這全是機器,這不是步兵和騎兵所能抵抗的,只能以鋼鐵來阻擋鋼鐵。
有人說民國時期有內蒙古馬?有,肯定有了,井嶽秀陝北鎮守使做了二十年,他雖然也做了許多天怒人憤的事情,但是對於內蒙古的穩定,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如果沒有井嶽秀,內蒙古會跟着外蒙古一起被割據出去,這一時期的綏遠,察哈爾,熱河,只是內蒙古的一部分,加上寧夏叫做塞北四省。
而三山山所在地在內蒙古,按照最新劃分,卻屬於一個新的省份,他的名字叫興安省,旬縣保安團的行軍地圖上也是興安省,一個東北就有九個省,這個時期的行政劃分比較亂,經常變動。
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清澗的石頭瓦窯堡的炭,清澗這裡雖然處於黃土高原腹地,但是因爲右靠黃河,常年風吹雨打,黃土覆蓋層比別的地方要薄要少。
露出來的青色石頭,跟旬縣用來修築縣城城牆和普通住房打地基用的石頭是一樣的,是一種板結巖,可以任意削切成各種規整形狀,用來做牆,全靠重力咬合,能灌進水泥效果更好。
陳永洲和王繼武連夜出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清澗縣,一夜就穿過了五個縣的縣境,一夜走完了索額圖十幾天的路程,直接出現在了清澗縣縣城前。
趁着天還沒亮,所有人休整了一下,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就等着清澗縣駐軍開城門了,晚上關閉城門這是從小到村寨,鄉寨,大到北京,南京這樣的大城,都會關閉城門。
還是那個排長,二十多天過去了,今天又輪到他當值,由於縣城駐紮了一個團的編制,這油水是輪流賺的,就連本地保安團都被打壓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清澗縣縣城跟所有的陝北縣城一樣,也是坐落在一條河川裡,河就叫清澗河,也是四個城門,陳永洲把負責北門,這是夏郡佲暗中吩咐的,北門就是索額圖他們要穿城被扣的門。
休整完,陳永洲帶領兩個連,涉水繞過清澗河,直接在清澗縣城北門等待城門開啓,騎兵對付城牆沒有多少殺傷力,只能是藉着還沒有被當地駐軍發現,開啓城門的那一刻,然後衝進去。
這排長故意延遲了開門時間,這已經是經驗了,北上的客商都會着急趕路,晚開一會,就會擁擠,爲了趕時間可以收個好價錢,南下的客商也會給個好價錢。
陝北東部南上北下的通道,清澗縣就卡在中間,就跟旬縣卡在西北咽喉上一樣,走其他道路這就繞路了,在這亂世也危險的多,所以一般客商寧可交錢認栽,也不會繞道冒險被搶。
今天一大早要進城的客商和行人都止步不前了,都站在道路邊上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騎兵,這些騎兵把騎兵刀已經抽了出來,見過世面的都知道,這是進攻的信號。
眼見這羣騎兵對周圍人沒有任何敵意,圍觀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的,沒人大聲喧譁的,能目睹騎兵作戰的機會可不多。
清澗縣城們稅收現在越來越高,被這羣騎兵佔領了,說不得稅收就能減少,所有人也都在期待着,騎兵可以涉水,不代表客商可以涉水,一個是貨物不能過水,裝卸麻煩,萬一過了,那就是走私了,罪更重。
天已經快大亮了,城門也在衆人的等待中打開了,北門是最晚打開的,其他三門已經被王繼武和其他三個連長給衝擊了,用的騎兵刀,沒有用槍,所以北門還沒有察覺。
在索額圖他們三個人馬上搜槍的那個小兵,這也是他最後一次開門了,城門剛開了一個縫,就被騎兵刀給劈了,整個人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包括排長在內其他人都楞了一瞬間,就開始拉槍栓,等擡頭舉起槍的時候,他們也跟着舉起了手,大開的城門外面魚貫而入大量騎兵,他們一個排才二十幾號人,不夠人家一個衝鋒的。
八八式漢陽造這種拉栓式步槍,拉槍栓的時候,其實就是使勁把槍栓往後拉,擠壓彈簧上膛,並沒有影視劇中那麼強鬆的,一扳,一拉,一扣,槍就上膛了。
兩隻手沒有足夠的力氣,沒有足夠的經驗,使用巧勁,陌生人第一次拿到這種拉栓式步槍槍,想成功上膛,做夢吧,沒玩過真槍,難道沒玩過假槍麼,那彈簧比真槍的彈簧壓力小多了。
就是老兵拿着八八式漢陽造拉槍栓的時候,都需要把槍托移動到腰部,用腰抵住,然後使勁,趴着的時候,把槍壓在地上,用肩抵住,這需要非常多的練習。
想達到影視劇裡那種,邊走邊拉槍栓,連腰都不彎,眼睛都不往下看,那隻能說是劇情需要,日本軍人使用三八步槍行進中射擊的時候,影視劇裡有給特寫,可以明顯的發現,需要彎腰低頭,拉槍栓上膛,再次瞄準。
爲了安全一般情況下,拉栓式步槍都是空膛的,它沒有保險,所以使用前空膛不上彈,用的時候得拉栓,衝鋒槍,半自動步槍,自動步槍都是使用之前必須拉栓上膛。
所以等城門內的二十來個士兵,有些槍上膛了,有些還在拉栓的時候,保安團的騎兵們已經涌進來了,把他們個分開了,直接就用騎兵刀指着拉栓的,舉槍的,不舉手還有的選麼?
殺一儆百,這是震懾的必要手段,陳永洲這邊還是好的,王繼武那邊直接劈了兩個,陳永洲的目標就是北門這一個排,王繼武已經到了這個團的團部門口了。
說是一個團,總人數都沒有保安團一個營多,也沒有騎兵營加特種連的人數多,一個排標準三十五到三十七人,守門的這個排一共纔有二十四個人,直接就吃十三個人的空餉。
國民革命軍雜牌軍一個團,本來就只有一千來號人,這團直接就只有六百多人,吃四百多人的空餉,有番號有編制,是從十七路軍這裡領的。
“你們那部分的”從清澗縣保安團團部裡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的人,中校團長,直接一手抓着腰間槍套,一手指着王繼武就問,後面跟着好幾個人,應該是這個團的領導層。
王繼武徑直走到這團長跟前,扇了兩個耳光,把他的槍給卸了下來,邊上的幾個營長和連長都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都開始抽自己的槍。
王繼武后面的特種連戰士們,撲上來幾乎是兩個伺候一個,全給卸了槍,還頂了一膝蓋,各個都跟彎腰蝦一樣,蹲的,爬的,看着就慘。
這個團長還想說什麼,王繼武擡擡手,把他嚇的趕緊往後躲,“搜,凡是能用的都帶走,”王繼武給閒着沒事幹的特種連士兵下了命令。
像這種肥頭大耳的軍官,打仗的本事沒有,逃命和撈錢的本事,絕對是宗師級的,欺負了保安團的人,不跟十七路軍算賬,這是看楊虎城將軍的面子,這個團肯定不會放過的。
索額圖差點丟了命,索額圖的兩個兄弟還被扣在這裡,這讓已經有了個人榮譽和集體榮譽感的保安團戰士們,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陳永洲找主犯,王繼武搜查他們在清澗搜刮的財物,這是路上商量好的。
團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那肯定是在團指揮部了,陝北本來就貧瘠,王繼武沒想過能找出來多少財物,只是想給這個團一個教訓,要讓陝西各地方勢力知道,旬縣保安團不是好欺負的。
“等你的兵了是吧!告訴你,他們都被繳械了,你就省省吧!”王繼武正在等陳永洲來了,看見這胖團長左顧右盼的,王繼武還能不知道這豬頭打的什麼主意嗎?
這胖團長一聽這話,滿腦子大汗,深秋啊!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藏了什麼寶貝,心疼的,總之開始篩糠似的晃動起來。
特種連的的戰士們搬出來的都是槍械和彈藥,應該是這個團備用的,連個像樣的重武器都沒有,也不知道在這陝北怎麼混的,這裡可是悍匪和土匪遍天地,還有西北紅軍到處鑽。
後面的幾個戰士搬出來的就是金銀了,一匣子金條和一箱大洋,應該是這個團的軍餉,果然是窮的叮噹響,這金條估計是這團長十幾年攢下來的。
“我們的人了”陳永洲問看守北門的這個排長。
“你們的人?你們的什麼人”這排長也想不起來什麼人,索額圖那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像他一天在這城門口不知道訛詐多少人,哪裡還能記起來索額圖是那個。
“就這個”陳永洲用騎兵刀指了指着排長腰間的駁殼槍,“那倆人了”。
唰的一下,這排長就滿臉蒼白,他知道他們找的是誰了,這些騎兵是自己放走的那個,那個他以爲在戰場逃跑的人,這下踢鐵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