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派來的人被唐沅讓人給送到了兔兒嶺,這當兵的是個參謀,他以爲自己這次是個美差,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被送到了土匪窩來了。
自古官匪兩家,天生死對頭,非常自然的事情,參謀都嚇的幾乎篩糠了。
劉十三正在看騎牆效果,一回頭看到保衛處的人帶着一個戴眼鏡的官兵過來了,本來這種事都是要提前報告的,劉十三一直也沒有強行規定過這方面什麼,反正兔兒嶺就是大家的家,只要不違反原則性錯誤,其他都可以按照順其自然來,
保衛處的人接到唐沅送來的人,自然也就沒有報告,像這種小事,又不是什麼大事,所以直接帶來了,
這參謀叫肖斌,是個學生出身,當兵時當文化兵招進來的,幾年打熬被程勇提爲參謀,其實也就是當個傳話筒,文件兵,比警衛那麼高一點點身份,他是見過劉十三的,終於見到熟人他一下就安心了。心裡舒坦的舒了一口氣。
“劉先生,劉先生”肖斌都急了,似乎怕後面兩個壯漢會吃了他一樣。
邊喊便跑過去,保衛部的倆人看見,本想抓住雙肩的,看到劉十三一副笑臉,倆人就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先不說這小子能不能傷到老大,就是自己部長吳析就在老大邊上,
終於跑到了劉十三身邊,一邊喘氣,一遍努力站直了身子,“劉先生,我們程團長讓我給你帶信”,說着就從挎包裡抽出來一封信遞了過來。
劉十三讓帶他下去吃飯喝水,有信他想問的話也就嚥了下去,程勇給自己來信,無非要麼就是後悔送馬,要麼就是感謝自己。
當劉十三看完這信,他本應該高興的心卻沉了下來,第一他沒想到的是甘肅糧食缺口這麼大。
第二軍馬這東西,你弄出來幾十匹一百匹,對於擁有上千上萬匹馬的西北軍來說,不算啥,但是你要是敢把甘肅南部這幾個團五六百匹馬都給收了,那肯定會被人惦記。
一個主力師旅居然沒有騎兵了,高層肯定會查,查到誰誰倒黴。
劉十三把肖斌留了一天,和各位部長連夜開會,最後決定啓動山上儲備糧食,把糧食直接送給程勇一些,其餘大多都送給了其他各團用來打點關係,
現在糧食比黃金還好使,劉十三也把自己的要求寫了一份信讓肖斌帶給程勇,肖斌一個人來,回去的時候居然帶了一個車隊,讓他樂的屁顛屁顛的。
早上縣政府大院裡,兩位新縣長一個在打太極拳一個在泡茶,都是五十多的人了,下人們和跟隨保鏢也都圍了一圈,後院廚房都有飯香傳來,潘義才收起拳式,鄭飛也喝了最後一杯差,都在想可以開早飯了,都正想招呼周圍一圈人準備吃飯了,就聽大門口有車聲,還“吱----”的剎車聲似乎故意的一樣,磨了好久才停。
兩撥人幾乎同時都齊齊走出來看,這年頭汽車可是稀罕物,軍隊團長級以上個別團長纔可以配,就是他們這一縣之長也沒有這玩意。
門口停了一輛嶄新的黑色四開門的六座通用汽車,正從後車門上下來一個穿着西裝,身披呢緞風衣,頭戴黑色禮帽,手裡還拿着一根文明拐,身體側出車門的時候還吐了一個菸圈,原來另一個手裡還捏着一直雪茄。
車周圍已經站了四個人,兩個保鏢樣子的,一身西裝穿皮鞋帶黑圈帽,腰間鼓鼓肯定是槍了,還有一個管家樣子的人,蜷着身子,一副忠實奴才樣。
“趕緊進去報一下,信任縣長,劉縣長到了”當這管家走到縣政府門口,人們才發現他腿有點瘸,不過走到門口右邊,身子直了直扯開嗓子喊
“新縣長,”站在門口的除了前兩個新縣長帶來的保鏢和下人,縣政府裡的原有下人和工作人員也都嘀咕開了。
“你們兩位是潘義才和鄭飛吧!你們可以收拾東西走了,你們的命令一會就到。”瘸子似乎想氣一氣這兩位,故意的把嗓子扯的老高。
“不知你們是什麼人,是代表那個政府,還是那個勢力。”鄭飛是個心性沉穩的傢伙,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
“不怪你們不知道,西北軍,蔣家軍,晉軍和奉軍,四方面開會,已經達成了協議,本縣的縣長由南京國民政府任命,給你們的通知,你們自己上頭命令應該也快到了。”
這年頭電報機還是省級聯絡工具,小小的縣級那裡有這玩意,命令都是通過人員傳送。
似乎老天也在幫瘸子,剛說完,圍觀人羣裡就有兩個人拉着馬,給還在發愣的兩位縣長送來了兩份信,這倆人連理都沒理他們,直接又拉馬回頭朝兩邊走了。
兩位縣長拆開各自的信,看完都恨恨的盯了盯着新來的縣長和瘸子,回頭就進縣政府了,一陣雞飛狗跳的,兩夥人就搬出來了。
羅玉璋還在土橋鎮上看四峰操兵了,接到了劉信義送來的信,說新縣長來了,另外兩位縣長已經走了。
不過他看到信上新縣長的名字,差點驚的跳起來,連信都扔了,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疾峰感覺莫名其妙的,撿起信撤直了,看了一眼,也雙目圓睜,突然就“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傻笑起來,四峰在兔兒嶺一直是以冷酷,技高一籌,是保衛部除了吳析,衆人所效仿的標準。
準峰,銳峰和尖峰都楞了,正在戰隊列的保安團兵們也都楞了,這還是教官麼。
準峰走過拿起疾峰手裡的信,展開一看,在縣長一欄後面的名字裡寫着“劉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