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虛弱的睜開眼睛,頭很痛感到一片眩暈。醒來之後就聽到一片哀嚎聲,四周一片漆黑,我用手摸了摸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棺材裡。
我吃力的從棺材裡爬出來,卻發現附近到處掛着白色綢綾,許多人跪在靈前哭泣。
啊!有鬼啊...蘇若璃怎麼活過來了?看到我醒過來,衆人都嚇到了。還以爲是詐屍了。只有蘇老爺留在靈柩,旁邊站着兩個丫鬟。“老爺,小姐..她醒了....”
我不是在冷宮嗎?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自己在做夢。用手捏了捏臉頰,微微感到疼痛,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蘇老爺說:“我莫不是眼花了,女兒,你真的活過來了嗎?”女兒?他在說什麼,這靈柩難道不是皇上爲我辦的?“女兒快下來爲父要看看你,景兒,快去把小姐扶下來。
“是。”蘇老爺見我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到底是誰,爲何他哭的如此難過?
我很坦然的說:“這位老伯,你別哭了,當心身子。”蘇老爺見我喚他老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蘇老爺說:“我是你的爹爹,女兒你怎麼換我老伯?”“爹爹?”蘇老爺說:“女兒你這是怎麼了?”這裡的一切不像是皇宮,也不像是許府,還是先摸清楚這裡的情況再說吧。
我說:“爹爹,我剛醒來,有些不舒服,想先去休息下。蘇老爺說:“好,快去扶小姐下去休息。”景兒說:“奴婢這就去扶小姐回去休息。”
回到房間裡,問了這個景兒才明白府上的各種來龍去脈。原來蘇家女兒因爲自己生病去世,這才陰差陽錯的重生到她身體裡。世上居然有如此奇異的事。蘇家小姐名爲蘇若璃,芳年十五,從小就體弱多病,一直靠吃藥活到現在。
景兒說:“小姐,你真的以前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我搖了搖頭。“那奴婢這就去請大夫給小姐看看。”我說:“不用了。”景兒說:“小姐爲何不讓請大夫?我說:“我可能是剛醒來,昏睡了太久,應該過些時日就好了。”景兒說:“那小姐餓了嗎?”我點了點頭。“那奴婢這就去拿吃的給你。”
真沒有想到,自己死後還能陰差陽錯的重生到蘇若璃身上。既然老天讓我重生,我就會好好活着。我默默的走到銅鏡面前,看了看自己陌生的面孔。
她的氣質如蘭,高傲清冷。清澈的臉精美剔透。
眸中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櫻桃小嘴,脣如胭脂。如深海般難測,風姿卓越,清麗可人,步步生蓮,清秀中透出非凡的氣質。
我走在窗前,看着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在空中,徘徊着。心裡卻又痛又恨。
沒想到老天不讓我死,既然老天再次給我這個機會,那麼我就要珍惜。呵!南宮蕭墨,你可會想到我又重生了再另一個人身上。在冷宮裡孤苦伶丁,受盡折磨。突然覺得自己好累,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夢鄉。那是在暮煙琉下,我和他相遇的地方。
灼灼芳華,桃花漫天飛舞,我不自覺的跳起了舞。
穿着白衣華服,臉上輕撫着面紗,面紗下的臉傾國傾城,國色天香。清風輕輕吹着,衣服和麪紗吹得翩翩起舞。
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陶醉。宛如一幅唯美的畫境。他出宮狩獵時,剛好路過這裡,就被我的舞姿吸引。
沒過多久,我就被下旨嫁給皇上,封爲麗妃。那個時候後宮佳麗三千人,就只獨寵我一個人。那個時候我與他站在城樓上,望着繁榮昌盛的玄墨城。
他把我摟在懷中,與我說這盛世江山要與我一同欣賞。那是他是那麼的溫柔,讓我心動不已。躺在他懷中,讓我感到很安心,那個時候我就感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那個時候我跟她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臣妾願意一輩子陪伴着皇上。
南宮蕭墨說:“笙兒,你知道朕最愛的是什麼嗎?”我說:“當然是君臨天下,雨露均沾。”南宮蕭墨說:“朕和他們不一樣。”我說:“有何不一樣?”“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
進宮之後,我盡心盡力的伺候他,過了三年,他賜封我爲皇后,從此光耀家族,集三千寵愛於一身。我們就像是平常的夫妻生活幸福的在生活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
直到有一天,噩夢來臨。那天我因爲身體不適,請太醫來爲我診治,太醫卻說我懷有身孕。進宮三年後,我終於懷有身孕,我心裡是十分高興的。
本想給他一個驚喜的,他不但不高興,還下令把太醫都砍了,他的眼神就像要殺人一樣,我至今都無法忘記他那時候的眼神。
“皇后,你太讓朕失望了。”“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呀!”“呵呵,有沒有做,你心裡最清楚。朕每次臨幸妃子,都要讓她們喝下涼藥,你也不會例外。“什麼!”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竟沒想到他會如此對我。我突然胸口感到很痛,不由的大笑起來。
“原來這一切是皇上你早就謀劃好了的,南宮蕭墨,你好狠。你想殺了臣妾,爲何如此大費周章。”
南宮蕭墨說:“許容笙,死到臨頭還不肯認罪嗎?”我感到心灰意冷。“悉聽尊便,臣妾任由皇上處置,皇上對這個結果怎麼樣?”南宮蕭墨閉上眼睛,說:“來人,把皇后打入冷宮,廢除後位。沒有朕的允許,不準任何人去見皇后。違令者,殺無赦。”
直到死我都沒明白,爲何他到最後卻變了心。在冷宮待了幾個月,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懷孕,太醫卻說我懷有身孕,這一切都是他謀劃好了的。我心裡卻不甘心,我到死他都不肯見我最後一面,最終病死了在冷宮裡。
我猛地驚醒。“啊!原來是夢。南宮蕭墨你現在都成了我的噩夢,做夢你都不肯放過我。”
以前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爲何會變心,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
我進宮四年,殫精竭慮的掌控後宮,不敢有絲毫懈怠。你卻如此待我,我怎能不恨?我醒來後難以入睡,披上衣袍,就出去走走。
走到庭院裡,皎潔的月光只剩下幾顆繁星點點。望着天空最亮得那顆星星,心裡卻無比沉重。
明月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君心我心。南宮蕭墨,你可有真心待過我?他是天下的君主,又怎會真心待我,一切不過只是癡人說夢罷了。正當我恍惚時,景兒這時過來了。
“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我說:“屋子裡太悶,想出來走走。”景兒說:“小姐,你病剛剛好,外面風很大,小心着涼,奴婢扶小姐回屋子。我點了點頭。“奴婢給小姐煮瞭如意粥,小姐趁熱喝了吧。”“好!”
景兒問:“奴婢怎麼看小姐心事重重的樣子?”我說:“景兒,我沒事,你先下去吧。”“那奴婢告退。”我說:“景兒。”“小姐還有什麼吩咐?”我好奇的問:“能跟我講蘇家的事情嗎?”景兒說:“那小姐想知道些什麼呀!”我說:“跟我講講小時候的事情吧!”景兒說:“從小小姐就病重,一直靠緲柏山的藥師才活在現在。
那是老爺給小姐請來的師父。小姐五歲的時候,夫人就去世了,從未出過遠門,更別說出府了。
那個時候小姐喜歡把自己關在院子裡,從未出去過。
“老爺實在沒辦法,就給你找了個師父,給你治病,還能交給你一些醫術。”
我說:“那就是我五歲的時候,就沒有多少人見過我。那我的師父是會經常來府裡嗎?”景兒說:“小姐你昏睡過去後,你師父就再也沒來過。”“原來如此。”
景兒說:“小姐還有想問的嗎?”我說:“沒有了,你先下去吧!”“是!”景兒走後,我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蘇若璃是學醫的,師父又是緲柏山的藥師,爲何還是會得病死?到底是什麼病,爲什麼連她師父都幫不了她? шшш ¤ttKan ¤¢〇
清晨微風拂過,天剛剛亮,只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
還沒來得及起牀,一個大概十三四歲的女孩跑進來。景兒拉了拉那個十三四歲的女孩,“表小姐,等等,我家小姐還沒睡醒。”
“景兒,怎麼回事?”景兒說:“是表小姐非要來看你。”我說:“好,那你先下去吧!”名叫陸沁。年齡十四,陸府的二小姐。與蘇家是親戚關係。陸沁抓住我的手說:“表姐,你真的醒了?”
景兒既然喚她表小姐,看她的年齡也不大。那就是蘇家的親戚。
蘇家小姐也沒怎麼出去過,想必和外面的人也不熟,那我也隨便應付下。
陸沁說:“前段時間聽說姐姐病逝了,可昨晚又活過來了,所以有些好奇就過來看看。”我說:“那你可看清楚了?”陸沁說:“姐姐居然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真的是不可思議。姐姐身體可還感到不適?”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陸沁說:“那沒有我就放心了。我就說姐姐只是睡着了,父親還不相信,非要說姐姐已經病逝了。這下該相信了吧。對了,姐姐你可聽說了?”我說:“聽說什麼?”陸沁說:“我告訴你一個驚天的消息。
我說:“什麼消息?”陸沁說:“你知道嗎?在冊封新後的那天晚上,前皇后歿了。聽說皇上並沒有厚葬先皇后,而是把她的遺體扔在了亂葬崗。
“前皇后也太可憐了,連她的家人到她死後也沒有一個人來看她。只有前皇后的親孃,哭暈了好次。”
我疑惑的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陸沁說:“我二哥在在宮裡當禁衛軍,當然是第一個知道這些消息的。姐姐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要告訴給別人可是要殺頭的。”
我說:“知道要殺頭那你還告訴我。”陸沁說:“因爲表姐你平時也不怎麼出門,告訴你也無妨。不過皇上也太狠心了,再怎麼說也是跟前皇后夫妻一場,就那麼把她扔在了亂葬崗。
我說:“你說前皇后爲何而歿?”陸沁說:“好像是禍害皇嗣。”我說:“什麼?皇上沒有皇子,哪來的禍害皇嗣?”陸沁說:“聽說是嵐妃懷了皇嗣,前皇后心生嫉恨,就害的嵐妃流產。”
我心想:他居然沒有說我通姦,而是禍害皇嗣。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說:“他就那麼恨我嗎?”陸沁充滿疑惑的問:“姐姐,你在說什麼?”我說:“沒什麼,我有些乏了,妹妹要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陸沁說:“那姐姐好生休息,那妹妹過段時間來看你。”我點了點頭。
陸沁走後,我坐在銅鏡面前,心很痛,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在冷宮的那些日子,眼淚已經流乾,現在就算心裡滴血也哭不出來。
我的眼裡閃過一絲冰冷,南宮蕭墨,你好狠心,還有惠妃,許府的那些人。
父親你好狠心,費心費力的將我送入宮中,卻不爲我收屍,那些曾經傷害我的人,我定會加倍奉還給你們。我所承受的痛苦我定會加倍奉還給你們。
景兒看到我這副模樣,嚇得都不敢說話。她與蘇若璃從小一起長大,但她從未見過她此時如此兇狠的表情。
景兒問:“小姐,你怎麼了?”我應道:“沒什麼。”“老爺請你去廳堂上去一趟。”我說:“好。”來到廳堂上,見蘇老爺坐在正位上,左邊坐着一個婦女,右邊坐着一個大夫。”“給父親請安。”蘇老爺說:“璃兒,你來了?”我說:“不知道父親找女兒所爲何事?”蘇老爺說:“爲父很擔憂你的身體,就給你找了個大夫看看。”“女兒的身體沒事,不需要大夫。”
蘇老爺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現在你師父不在,我就只好請外面的大夫來看病。平時你又不讓外人去你的院子,就只好請你到這邊來看病。”
“女兒真的沒事,您還是請大夫回去吧。”二夫人說:“蘇若璃,你怎麼可以這麼跟老爺說我,老爺也是擔憂你的身體。”這難道是蘇家的二夫人?聽景兒之前告訴我,好像蘇若璃和這個二夫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我想蘇若璃不願意出這個院子,應該和她有關係。這樣的話,我也不必給她好臉色。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我說:“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二夫人說:“你看她這像什麼樣子...”蘇老爺說:“讓她去吧。”二夫人說:“都怪你平時把她寵着,她現在連我這個二孃都不放在眼裡了。”蘇老爺說:“璃兒病剛好,你不要和她計較太多。”二夫人哼了哼一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