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分神內心震駭已極,只是一剎那的時間,他馬上分辨出,那不知存在何處的強者,乃是以大神通,隔着遙遠的距離,操縱自已身周的空間規則,不斷的將自已移向他的方位。
空間規則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規則,相當非常普通,幾乎所有神級高手都掌握了一兩手空間規則,第一分神自然也不在話下。但是,對方所表現出現的空間規則掌控能力,令人歎爲觀止。
儘管第一分神盡全力去試圖掌控,改變身周的空間規則,然而這種反抗卻是無力的。在空間規則,這種非常普及的規則上,對上的掌控力,有如神靈一般強大。眼中的世界不斷的變化,一層層空間以光暗陰影的形像,飛快的向後退去。
圖勞的反抗了片刻之後,第一分神索性放棄了反抗。體內,吸星大法的心決流轉不定,一遇意外狀況,立即便能出手。
當空間的波動停止下來的時侯,第一分神已然出現在了一個佈滿灰塵的古舊城堡之中,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顆斗大的,灰白的頭顱——正是帝釋天。
不過,很快,第一分神的心神便被另外一件異樣的事物所吸引了,冥冥之中,一種來自靈魂的召喚在第一分神腦海內響起,體內殺戮魔決練就的殺戮魔元,蠢蠢欲動,直欲破體而出。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着它們。
第一分神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順着那種呼應地感覺,第一分神地目光透過城堡內直頂端頂地圓形通道。投向了幾根鐵索勾連的一個巨大黑籠。
“那是什麼東西?”第一分神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聲音有些沙啞道。
帝釋天垂下地頭顱猛然擡了起來,抖了抖頭上地灰塵。那鬆散的眼瞼慢慢地睜開來,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第一分神。
“哼!”第一分神怒哼一聲,盤膝坐下,雙掌上下平對,掌間一團旋渦形魔元流轉不休。努力穩定着體內的魔元。
“這篇口決你記下了。日後對你,自是大有好處!”那熟悉的聲音在第一分神腦海內響起,很快,一道強大的精神烙印在第一分神地腦海內留了下來。
秉着‘他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我本就是魔。就算走火入魔。還是個魔,無所謂’這種想法,第一分神很快將體內地魔元按照那篇功決所說的穴道,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很快。那種功力欲破體而出的感覺,減弱了不少。
“這裡是……魔域?”目光定格在那巨大的噴吐着火霧地頭顱上,很快,一幅來自第三分神地記憶浮現腦海。
“咦?”帝釋天微訝一聲:“你居然對這裡有印象?”
一旦推出這裡是魔域地結論,第一分神便更加安心了。放眼太古。一些大魔頭什麼之類的,都差不多跟了蚩尤,剩下的一些隱世高手,倒還不至少生出什麼壞心。不過,令第一分神疑惑的是。爲何這裡潛藏着這樣一名頂尖高手,但一直卻沒有任何關於這人形像描敘地傳說。
“你和蚩尤那傢伙什麼關係?”腦海裡微一思忖,第一分神張口便直指問題中心。
帝釋天滿是皺紋的臉皮抖動了一下,濺落了些許灰塵。以似第一次認識眼前這人的目光打量着第一分神。
“我是他師尊,帝釋天!”回覆簡單而霸道,如一顆超重磅炸彈。投進第一分神腦海裡。把他給炸楞了。
“蚩尤……。的師尊……”這個答案大大出乎第一分神的預料,那狂妄不可一世。戾氣沖天地蚩尤居然還有個師尊?!!
第一分神自問以目前的實力,要戰敗蚩尤還是有些難度,至於眼前這個蚩尤的師尊,……一個蚩尤已如此強橫霸道了。他的師尊又能差到哪裡去。
第一分神一時沉默下來,仔細的打量着這位自稱蚩尤師尊地古怪老頭,順着那顆斗大的灰白頭顱。一直掃到被鐵索索住的腳踝,最後停留在帝釋天身下,那個極爲黑色的,向着四方延伸地巨大‘卍’字上。
“啊!”第一分神驚呼一聲,那個符號,分明就是他成就殺戮之主時的特殊符文!!!
“發現了?……能修成與它有源的殺戮地功法,同時又能踏足此地地,你還是第一個。”在每一分神打量帝釋天地時侯,帝釋天又何嘗不是在打量這位與第十四位主神息息相關的‘魔’呢。
蚩尤幻化出地魔影有着殺戮魔決的氣息,魔域的域中域,潛藏着這樣一座城堡,城堡之中居住着一位功力不下至尊的頂尖存在,而在太古,又沒有什麼名聲,在城堡地地下符文,分明與自已成就殺戮之主時自然形成的符文一模一樣……,這一系列複雜而奇怪的訊速一股腦涌現在心海,最後匯成一句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帝釋天眨了眨皺紋叢生地眼睛,開口道:“想知道爲什麼,先打開蚩尤給你的那個黑盒子吧,答案就在裡面。”
第一分神並沒有猶疑,很快以最快最簡單的方式打開了木盒:右手一拍,那普通的木盒立即粉碎,木盒底,黑中帶紅的蚩尤戰甲靜靜的躺在盒底。
“啊!”從蚩尤贈送這個木盒,到帝釋天以空間規則將其擄來此地,其間相隔甚短,第一分神並無時間去打開這個木盒。
“他到底想幹什麼?”乍見這件夢魅以求的肩甲,第一分神不喜反驚,以蚩尤的立場,絕對沒有理由將這件至寶贈送給自已,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帝釋天混濁地雙眼之中。突然泛起一種異樣地光芒。雙眼眨眼間化爲一片漆黑。空洞洞地就像眼珠子被掏出一樣,全身的生命氣息也如退潮一般。迅速地自體內褪去。
一種古怪地被窺視的感覺從心中涌起。第一分神冷喝一聲:“老頭子,你在幹什麼?”手掌一翻。濃烈地魔氣噴
,化爲一個小型的渦雲,似乎只要帝釋天再繼續下去動手——儘管不一定打得過。
帝釋天雙肩微震,生氣重新從體內涌現。
“很好,很好……”帝釋天蒼老的臉龐上露出一個笑容:“冥冥之中天註定。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嗯,你不要擔心,我對你並無惡意,你即然想知道,只要你不急於要做什麼地話,我倒是可以將所有事情,一一向你敘來。”
“關子賣夠了嗎?說吧。”第一分神不悅道,儘管心中疑惑不少。但帝釋天的行爲令其極爲不爽。
蚩尤所知的事實。從帝釋天口中,再次一一敘來……
“不可能!”從這個不知被隱藏了多少億年地秘密地震撼之中驚醒過來,第一分神第一個反應便是不可能:“蚩尤戰甲,不可能是第十四主神的肩甲,不可能和殺戮戰甲本爲同體!本座對殺戮戰甲的瞭解,絕對在你之上。殺戮戰甲根本就是頭盔,肩甲都完備,這兩件戰甲不可能同爲一體。”
帝釋天嘆息一聲:“我沒有見過殺戮戰甲。不過如果你的殺戮魔決是從那殺戮戰甲的器魂之中學來的話。那麼那件戰甲必定是與這件肩甲同爲一體,同屬於第十四主神的戰甲。”
頓了頓,帝釋天接着道:“身爲主神。其靈魂之強大。絕非我們人類所能夠雙擬。第十四主神的雖然被封印,但埋藏於魔界地那部分,並非完整地靈魂。這麼多億年來,他的殘魂一直遊走在外,試圖重新將他的軀體合而爲一。那時間之海中。藏身於時間之劍中的靈魂,應當便是第十四主神的一個靈魂碎片。”
“老頭子,我元神三分。你倒底是如何知道的?”第一分神突然凜然道。
帝釋天微笑:“只需知道,我知道便是,至於怎樣知道的,這個,卻並不重要。”
腦海中掠這帝釋天那雙眼突兀消失,眼中黝黑空洞的畫面,第一分神心中一動,這帝釋天,只怕練就了和本尊地‘破妄銀眸’一般地邪異的能力,能看穿別人的秘密。
“你不用擔心,從這裡走出去之前,我會教給你一項特殊地功法,以後,即便是遇到了我這樣地強者,也休想輕易的從你腦海中探知秘密。”帝釋天微笑道,笑容中似乎隱含着某種不爲人知的打算。
“唉!本座實在懶得和你磨牙了”第一分神突然站起身來,雙臂伸展了一下,頭一低,俯視着帝釋天,說出了一番令帝釋天極度意外與瞪舌的話:“什麼秘密呢,本座也不想知道了,什麼疑惑呢,我也不需要你解答了。若是有什麼好處給我,儘快給我就是。若是沒有,我就走了。”
第一分神這話說得分明,老子就是隻要好處,沒好處,我就走了。你如果不肯,咱們打就是。
“……”一陣沉默之後,帝釋天擡起頭來:“好吧,‘魔’果然行事幹脆,我這裡有一些功法與心得,待你學了後,馬上給我從這裡滾蛋吧!”
第一分神心中暗自得意,他早就打定注意,一定要在蚩尤與第三分神交戰之時,在旁掠陣觀戰。這個老頭子,實力太強,說的話也無法辨真僞。拳頭大,纔有話語前,面對帝釋天,第一分神感覺就像面對着一個深不可測地深潭,總是被別人牽着鼻子走,這種情況,並不是他所喜歡的。
“篷!”帝釋天大手一揮,一股勁氣將城堡內的灰塵捲起,化爲一股颶風吹出城堡之處,那被灰塵所掩蓋地兩側牆壁上,以極快的速度出現一排排細小的文字。
“把這些牆壁上的文字都給我看完,不看完,不學會,別想離開這裡!”說吧,帝釋天便徑直閉上了眼睛。城堡內,突然一暗,眨眼間,已然換了一個環境。
“小子,不要甩花巧,出口便在我身上。以你那點空間掌控之道,別想從我地空間中逃脫。”“……。”第一分神目瞪口呆,“你就用這種原始的方式傳功給我?”
帝釋天大笑:“不尊重前輩,就是這種下場。”
“這一戰關係到吾徒蚩尤日後迴歸吾族地命運,他心高氣傲,若是讓這心魔過去。必是不心服,日後只怕還要興些風雨,將來。必生些意氣之爭,”帝釋天嘴上雖然嘻笑着,但內心之中的想法。卻非第一分神所知……
……
自蚩尤取回另一半功力。於北方立足之後,整個太古都人心惶惶。儘管蚩尤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但沒有人以爲,蚩尤會永遠的駐足於北方,不涉足於太古的勢力紛爭。
幾個月的時間內,前往北方‘魔都’挑戰蚩尤地高手,很多都直着進去,卻是橫着出來。有許多試圖挑戰蚩尤的高手。連蚩尤的面都沒見到。便被蚩尤地手下所殺。屍體遺棄在‘魔都’東部的一個谷地之中。
蚩尤並沒有主動進攻任何一個勢力,對於聖殿來說,這種情況下,聖殿根本無法插手此事。更爲麻煩的是,蚩尤地功力,已然對聖殿形成了威脅。
足以匹敵‘至尊’地強者,這足以讓聖殿對自已做出的任何決策都再三考慮了。
蚩尤出世之後,魔都以北的‘軒轅丘’。北海朝聖者們。包括北海囚徒們一直都沒有任何動作,對於北海以外的人來說,這些力量。都是屬於隱秘的勢力。
在這種情況下。曾經於刀域對抗神罰之劫,死裡逃生的劍閣以及劍神很快進入衆多潛修高手的視線之內。
與北方‘魔都’的平靜相對應地是,劍閣也異常地平靜,完全沒有因爲蚩尤的橫空出世而有任何一點特別的舉動,這種平靜。與太古的囂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終,還是有人按奈不住,前往劍閣請劍神出山。對付蚩尤。最初始的時侯,風雲無忌沉浸於自修之中,並未接見這些太古高手。但來到劍閣的自由派系高手,不但沒有減少,反倒增
囂鬧的太古,終於平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這場新、老的頂級高手,傳說級地決戰。
不論誰勝誰輸,最終的結果,將決定太古的一個走向。
北海畔。
波濤起伏,浩翰無邊地北海似乎永不止息的憤息着,驚濤拍岸之聲,充斥在空氣之中。一波波海浪驚起千百丈之高,波濤的力量,將狂暴的海水不斷的推涌上陸地,沒過那些一叢叢如削尖的樹樁一般,任對着海中的石柱。
每一次海濤與陸地的重擊,波浪與波浪的拍擊,都會濺起大篷的水花,化爲茫茫的水霧,彌散在這塊靜寂之地。
海邊兩名少年分踏在兩根由地下伸出的,十餘丈長的尖銳石柱上。兩名少年均穿着一身白色衣袍,在海風之中,衣袂飄飛不止。
左側的少年,手持一柄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的赤紅長劍,慢慢的踏着步子,向那海中走去。茫茫的水霧在他身側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旋渦。少年舉輕若重,手中之劍如同千萬均之重,每一次盪出,身前的巨浪都咆哮着向後推去,隱隱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形。
“喝!”少年輕喝着,赤着雙腳,踏着北海底細細的沙礫一步步的往前推去。手中長劍,都一次盪開,都會幻化出半個黑白木魚圖。那赤紅的長劍每一次揮動,都露出大片**的陸地來。
漸漸的,少年的身形消失在浩浩的北海波濤之中。
“轟!”海浪起伏,猶若一道道白色匹練一般,掛上千空,一道又一道,起伏不定。
“嗡!——”一陣浩大宏亮的長劍顫鳴之聲突然從海面下傳來,隨着那劍鳴聲,一股磅礴的劍氣從海面下擴展海出,劍勢擴展範圍內,原本奔騰起伏的海浪突然平靜下來,水面平靜無波。由天空俯瞰而下,一個淡淡的黑白太極圖不斷的向四周擴展開來,太極圖所籠罩的海面,所有狂暴的力量,突然平息下來。
“嗤!——”又是一聲利劍劃開水浪的聲音,在短暫地平靜之後。太極圖邊緣,突然濺起數千丈高的浪騰,一波一波,奔騰不息,有若一片倒垂的瀑布一樣。
海底,遲傷手執‘赤宵’長劍,赤足踏在海底,四周一波波強壓涌來,但遲傷腳下似生根一般。絲毫沒有動遙,只是不停的簡單的揮劍,在身周劃出一個又一個圓,每一次揮出都有一股平和而宏大的力量向四周擴展開去。
遲傷揮劍越來越重,越來越慢,而‘赤宵’上所發透出的力道也越發的浩大了,到後來,遲傷索性閉上了眼睛。一劍接一劍的揮出。
一種玄妙地感覺涌上心來,遲傷感受到,孤獨師叔當初在自已丹田中種下的‘太極真氣’已經漸漸被自已所掌握,那種來自太極劍道本身的平衡之意與自已在北海感受大海奔騰咆哮之力所悟出的平衡之力漸漸的融合在一起。
“篷!”便在某個玄妙的瞬間,遲傷雙目暴睜,手中赤宵長劍帶着一溜赤紅色火星,在身周盪開一道太極弧形……
“轟!”北海異變突起,海面驟然升高。半徑數百里內的海面,飛快的旋轉着,形成一個巨大地旋渦。旋渦邊沿濁浪翻騰,似一條盤曲的白龍舞動。
“嗤!——”遲傷踏足旋渦之底,一劍接着一劍的揮出,太極劍道的威力越來越大,每次在海面上掀起一個巨大的旋渦後。遲傷再逆向揮出一劍,那海面便瞬間平息起來,如此一正一反。太極劍道的作用範圍由小及大,漸漸波及到整個北海。原本奔騰的北海,轉而被遲傷所控制,磅礴的海水,隨着遲傷揮動地劍勢而起伏不定。
“轟!——”一聲巨響,邊沿帶着一絲絲火星的黑白太極圖擴展到整個北海,起伏的海浪一片一片地跌落,平息下去,當太極圖擴展到北海邊沿時,整個北海的海浪都似被那一劍擠壓到邊沿,然後噴薄而出,夾帶着狂暴力量的海浪如瀑布倒掛而起,直連天空。
“嘩啦!”水浪回落,一身溼透,黑髮貼肩的遲傷神色從容的赤腳從海浪之中踏出,手中地‘赤宵’不斷的迸出一溜溜的火花。
“煥然師兄,”遲傷在岸邊停下,擡頭看着如山臨嶽峙,站立有一叢石柱上地西門煥然,遲疑了片刻,開口道:“聖地的前輩們已經通知過我了,師尊與大魔頭蚩尤定下了三月交戰之約,我恐怕得離開這裡了。”
西門煥然一手撫在劍鞘之上,雙眼漠然的盯着突然平靜下來的北海,良久,才道:“你的太極劍道根本未大成。”
“是的,以我現在的修爲,即便有孤獨師叔的相助,又在這師尊曾經坐悟過的北海蔘悟了一段時間,雖然功力有極大長進,但恐怕也難幫上師父什麼。但做弟子的,尊師爲先。蚩尤的兇名太過恐怖了,師尊對上他……,結局很難說。我現在心已亂,再待在這裡也沒用了。”
西門煥然默然,良久,方纔淡然道:“你去吧,我會繼續在此地練劍。”說罷,便不再說話。
微風襲襲,遲傷靜靜看着西門渙然,心中嘆息一聲,赤足向着前方的軒轅墓走去,便在前方,一名北海朝聖者手中拿着一件包裹,靜靜的等待着。
不論是太極劍道,亦或是西門師叔的毀滅劍道,任何一種頂尖的功法,要想大成都需要漫長的時間。以師尊的悟性,天賦與機緣,‘意念劍體大法’過去千萬年也未見大成,而我,又需要多少個千萬年呢?或許,神魔大戰結束了,我的太極劍道都未見的能夠大成。千萬年太長……,我等不起……。遲傷這般想着,接過了自已的包裹,向北海之外行去。
步履聲越來越輕,越來越遠,當遲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北海畔時,原本平靜的北海,整個咆哮起來,所有的能量在
瞬間釋放出來,無數白浪衝天而起——北海又變得狂
“吟!——”
在遲傷離去後,一直一動不動的西門煥然突然撥劍出鞘,天地‘轟然’而滅,一道璀璨若慧星掠空的灼烈光芒撥地而起,直斬向黑夜的最深處……
“轟!——”黑暗剎那斂去,咆哮的北海被一道磅礴地劍氣。整個一分爲二。**出。可見海底泥沙。而崖邊,白衣少年手中長劍早已不知何時收入鞘中。依舊如先前般靜靜地站立在石柱之巔。任由那狂暴地海風襲來,滿身白衣獵獵舞動,而自巍然不動。
在白衣少年身畔地虛空之中。每一刻都有無數劍形空痕形成,又有無數劍形空前消斂。少年始終一動不動,在他意識海中。卻有無數劍氣飛舞,一劍又一劍……
……
劍閣。
決戰前夕。整個劍域都靜悄悄的。劍閣地黃金甲士與劍閣弟子們忠誠地巡守於劍閣周圍。在劍閣衆人心中,風雲無忌便是劍道之神,也衆人心中最強的存在。但一月之後,風雲無忌的對手。卻是蚩尤——這個流轉於各個位面。以不同地神話形式,扮演着邪惡角色的絕世強者。
億億年前地,軒轅與蚩尤之戰驚動整個太古。最後的結果是蚩尤被鎮壓,封印了,但數億年後地今天,這位太古邪惡第一人重新君臨天地。
儘管劍域諸人對於風雲無忌有種近乎於盲目的信任。但也沒有人敢說,閣主便一定能戰勝那存在了漫長時間地古老的大魔頭。
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了,劍閣之中則不斷的重複着前一日地景象……
“吼!”就在離三月約戰還有十天左右地時侯。劍閣的地下,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咆哮聲,咆哮聲並沒有堅持很久,很快,就平息下去。
“轟隆隆!——”短暫地平息之後,整個大地突然震動起來,初時只是很小幅度的震動,但漸漸的震動越來越大。原本平坦的大地漸漸地隆起,表面裂開一道道裂痕,這種震動漸漸波及到風雲無忌所居的劍閣山峰。大篷的碎石混夾着土灰從崖壁上抖落。
“怎麼回事?”一名黃金戰士望着不斷抖落碎石地崖壁喃然道。
“列隊!”一名黃金將軍突然一揮令旗,喝道。
“砰!”
大地的震動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劍閣懸崖前,大地突然龜裂。只聽得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一條矯捷的黑影夾着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從地下衝了出來。
“不要讓他驚擾閣主!”乍一見這從地下迸出的陌生闖入者,一名黃金將軍狂喝道。大手一揮,一排排黃金戰士手執黃金長戟,撥地而地,向那黑影撲去。
“砰砰砰!!!”那破地而出的黑影身軀一閃,一連幻出一排殘影,對着那騰空而上的黃金甲士每人踢了一腿,只是一腿,所有撲向那黑影地黃金戰士全部倒射而出,身軀如炮彈一般,轟入地層之中,久久沒有動靜。
劍閣前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整個劍閣的戰士,大量巡邏地戰士的向劍閣飛來。在衆人心中卻是有個疑問:這傢伙,到底是怎麼進入到劍閣的?爲何事先沒有任何發現,即便是穿行於地下,也有專門的劍閣弟子查探。
一道道神識自四面八方鎖定了這突然闖入劍閣的不速之客,‘嗤嗤!’破空之聲不絕於耳,一名名劍閣戰士連同黃金戰士從各處撲去,從天空俯瞰而下,虛空中直似多了一根根破空射出地黃金長箭。
眼見四面空間被封鎖,那黑影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吃驚的事。
“吼!”一道與那黑影瘦小的身軀完全不相配地咆嘯聲破空而出,頓時虛空之中,如若掀起了一道強烈的風暴,那原本破空撲來的黃金戰士被音波中蘊含的狂暴力量整個倒卷而回。
“別,打……”黑影停滯空中,說出一句生澀的話來,聲音很低,就像是第一次說話,然而那聲音很快就被四周的怒嘯聲淹沒了。
“摩訶劍陣!~”一名黃金將軍怒喝道~.,那裹着黃金臂甲的手臂突然鼓起,連帶全身的的肌肉也賁張起來,身軀暴張一倍,四周也傳來一陣陣戰甲鼓動的身軀,一個個黃金甲士運起黃金戰決,身軀粗壯一倍不止。
“喝!”一道道狂喝聲中,衆黃金戰士撥空而起,匯成一道巨大的金黃色的接天風暴。
“等等,我來對付他!”一聲厲喝從北方傳來,聲音初時還在千里之外,眨眼之間便已接近劍域。
“是少閣主。參見少閣主!”一名劍閣弟子眼尖。一眼認出了風雲無忌賜予遲傷地‘赤宵’長劍。
“參見少閣主!”
……
“都退下!”在接近劍域時。遲傷速度不但未減。但而暴漲,帶着‘嗤嗤’銳嘯之聲。在虛空中拖過一條細細地黑痕向那黑影撲去。
長及肩地亂髮。狂野而暴躁地眼神,略顯中正的臉龐,然而瘦小地身軀上卻長滿了厚厚地金黃色長毛……。當這少年的影像倒映入遲傷瞳也上時,遲傷心中不由微訝。這人的樣子。不像除了面目之後,根本就像一隻長着金毛地猴子無異。
“妖獸?……”一個念頭剎那間從遲傷的腦海中劃過。這類有着人地臉孔,卻並不完全一致的。大多是一些功力高強地妖獸,悟到一定程度化形而成。目光觸及那副面孔時,遲傷心中突兀的升起一種熟悉地感覺,但偏偏又記不起來。到底爲何覺得熟悉。
“嗤!”心中雖念頭百轉。但遲傷揮出的右手絲毫不見遲滯,一揮之間,千里方圓內的空氣似被這一劍裹起。向那奇異少年劃去,虛空之中,隱隱傳來一股宏大的海潮之聲,海潮聲中。有隆隆雷聲相伴。
遲傷這一劍,似緩實快,揮動之間。舉輕若重,那人臉猴身地少年瞳孔驀然收縮,眼
了謹慎的神色。
“砰!”人臉猴身地少年不閃不避。徑直一拳轟在遲傷劍勢最強處。
“轟!”拳劍相交,遲傷與那少年皆是身軀一震,遲傷只覺對方的身體彷彿金鋼打造地一般,雖然削瘦。雖蘊萬均之力。只是一拳,遲傷便感覺對方的力量恍若排山倒海一般,直若天地的力
‘篷!——’
膠着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很久。遲傷的勁力一波波。有若海潮一般。龐大地勁力動作,一把將那猴身少年轟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幾個跟頭。墜在劍閣的懸崖前。
“轟!——”碎石濺飛,遲傷衣袍一撩,躍上崖頂來。四方。衆黃金戰士也圍了過來。四周人頭攢動,衆黃金甲士與劍閣弟子把劍閣外的空間圍得水泄不通。金黃色地戰甲泛出一片片金光。
“你倒底是誰?爲什麼交戰的時侯還留手?”遲傷站立在崖邊,迎風而立,一臉疑惑道,剛剛拳劍相交地剎那。遲傷明顯感覺到。,對方在看清自已臉龐的時侯,收回了部分力道。根本未盡全力。至於這一劍,遲傷心中清楚的很,對方體魄的強悍已經超出想像,別說自已這一劍,便是再強一倍,也示必能真正傷到它。
那猴身少年眼睛骨碌碌轉着,手茸茸地手爪不停的撓着頭,嘴脣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似不知怎樣措施說辭一樣。
就在氣氛有些僵遲的時侯,劍閣地大門‘轟‘然洞開,風雲無忌地聲音從黝深地劍閣內傳來:“遲傷,你回來了,齊天你也進來吧!”
“齊天,”遲傷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能夠吞進一個鵝蛋,望着迅速從地下爬起地猴身少年,吃驚道:“你是太古魔猿?!!”
“嗯,嗯,”少年,猿齊天點點頭,隨後手腳並用,一溜煙閃進了陰暗地劍閣之中。
“都退去吧,計無咎,給齊天送一套衣衫來。”
“是,主公!”虛空中,一名長相頗是粗獷的黃金壯漢應聲道,隨後快步離去。
“齊天,他竟是齊天,那頭暴躁的太古魔猿?……他居然化形了!!”衆劍閣弟子帶着這樣地震驚地念頭,一一散去。
天地之間有靈物,天生萬物,皆有靈。雖然許多妖獸功力達到一定程度,都會化成人形,不同的妖物,化形所需地年限與功力都不同,這個時間段,因人而異。雖然天地間,許多妖物都會化成人形,但並非所有的妖物都會達到那個境界時,化形爲人。太古魔猿便是一例。
即便是聖殿的記載中,也從未有過化形爲人的太古魔猿一說。太古魔猿,本身肉體強悍。而人則可以通過修練,具備許多大神通。魔猿本身就已經夠強悍了,什麼都不修練,也會越來越強,而一頭能夠修習太古武學地太古魔猿……,這代表着什麼,沒有人知道。
“弟子遲傷,拜見師尊。弟子未獲師尊容許,不告而別,實爲不孝,請師尊責罰。”劍閣中,乍見劍閣上首的風雲無忌,遲傷心中一陣激動,眼角隱隱有淚光流動,但很快,遲傷便抑制住心中的激動情緒,頭一垂,雙膝跪下,恭敬道。
“嗯嗯,……”一旁,化形爲人地猿齊天,也學着遲傷的樣子,磕頭,作揖,抓了抓頭,猿齊天語聲生澀道:“弟,子……齊天,師……父,參……師父!”
“都起來吧,”風雲無忌依舊保持着盤坐的姿勢,雙眼緩緩的睜開來,目光從身前兩人身上慢慢拂過,平靜道:“遲傷,你能掌握你師叔贈予你的太極劍道,我頗爲欣慰。你本性並不喜戰鬥,太極劍道正合你本性。這次,你即然來了,以後就待在爲師身邊吧。以你的性子,追尋武道極致,並非你所喜,即是如此,過此時間,我索性以大神通,將你修爲提升,這樣,你雖然永遠達不到武道的極致,但至少,也足以保護自已了。”
“多謝師尊,遲傷並無意成爲頂尖高手,弟子今生並無所求,只希望能一直陪伴在師尊身邊即可。”遲傷恭敬道。
風雲無忌搖了搖頭:“傷兒,你自有你的去處,你是不可能一直跟隨於我的。”
風雲無忌說這番話時,遲傷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師尊這翻話中,似乎隱喻了什麼。
“除了師尊將弟子逐出門牆,弟子是不會離開師尊的,”遲傷躬下身,頭貼着冰冷的地板,意志堅決道。
“唉,”風雲無忌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參見主公,衣服已經帶來了。”門處,一名黑影跪伏在門檻處,在他身前,疊放着一堆衣物。
“嗯,無咎,你去吧。”
“是,主公!”計無咎恭聲道,隨後緩緩的退了出去,消失在門外。
‘篷!’門檻處,那疊乾淨的青袍被一股無形力道捲起,徑直在猿齊天身前落下。
“齊天,這套衣物,是送給你的,穿上吧。”風雲無忌目光掠過那依舊留着長長茸毛的手臂,開口道:“你的化形還不徹底,過些時日,我另外傳你一套功法,待你徹底的化爲人形之後,我再傳你所有人能學習的功決。”
“師……父,謝,謝……父,”太古魔猿結結巴巴道。
“你即然已經叫了我師父,我便正式收你爲第二名弟子吧,”說至此,風雲無忌扭過頭來,正對遲傷道:“傷兒,以後齊天,便是你的師弟了。他剛化人形,有些不通人語,以後,就由你帶着你這個師弟吧,順便教他人語,讓他學會通順說話。”
“是,師尊。”
“嗯,”風雲無忌點點頭,“你們先退下去吧。”
“是,師尊,”遲傷心知師尊還要備戰幾日後與蚩尤之戰,一拉身畔有些茫然的太古魔猿,退出了劍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