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呼嘯,茫茫的風氣與黑砂不斷的在衆多蒼茫的大山之間推進,每一道被颶風所覆蓋的地方,都成爲了風族的勢力範圍。
草莽之中,一衆自由派系高手神態頹然的掠空飛行着,一條細細的強索將他們的手縛綁起來,並困綁於身後,連成一線,後方的虛空之中,是一片茫茫的風氣,數道數十丈高的颶風接天連地,所過之處,撥山摧嶽,樹木被吸扯的離地而起,那颶風便變得越來越高。
風族與自由派系中諸多勢力的爭鬥始終沒有停止過,即便是風尊被戰帝追殺那會兒,也只是稍有減少罷了。
每一戰,都有大量的自由派系人死亡,但是同樣的,作爲戰爭的勝利品,也有一些在生死之間選擇生的人,定期會被送往風族的聖地,在那裡,他們將成爲風族的奴隸,過着地位比之風奴都不如的生活。而風族,也會從中挑選好的,加入風族,成爲風奴,若有可能,在洗腦之後,會正式成爲風族的一員。
這是任何一個勢力,補充消耗,增長自身的必然。
若是沒有意外,迎接這匹被俘自由派系高手的命運,必定是灰暗而悲慘的……
在直線通往風族聖地的路途之中,一座百丈高山橫亙其上,那遠看去,那一片漆黑。挺撥而陡峭地山巔之上,三名男子成犄角之勢,爲首者盤坐於虛空之後,另外一名青袍老者與一名白髮男子抱劍立於其身後,三人默然無語,橫陳在風族驅趕這批奴隸的前方。
“什麼人?”那紊亂的風氣之中,一個低沉的聲音不悅的叫道:“快快讓開,否則的話。哼!”
一衆自由派系高手木然的擡起頭來,看了眼前方三人,又低下頭來,眼中一片死氣。
一路西來,有許許多多熱血飛昇者,希望將他們從風族手下救出。但只是妄送了自已的性命,希望,最終變成了一次次地失望。
“你們快走吧!”那數以千次浮在空中的囚徒中,一名頭髮散亂,神情憔悴的中年男子遙遙對着三人擺了擺手,垂着頭,喃喃道:“……不要妄送了自已的性命。”
呼!
一道風氣從一叢自由派系高手之中穿梭而過,向着遠處山巔一言不發的三人吹去,並沒有引起任何一人的注意。
嗤!
一隻手仿若從幽冥之中探出一般,直直地伸入到那從身側吹拂而過的風中。風聲驟止,一陣沙啞的掙扎聲從風中傳來。那隻白色衣袍鼓盪的手掌之中,一道人影漸漸由虛變實。不片刻,一名風族裝束的男子,出現在了風雲無忌手中,如一個普通人般,懸吊在空中,使勁掙扎,口中發出‘咕咕’的聲音。
風雲無忌漠然的瞧了一眼手中的風族,原本使勁掙扎風族被他一眼瞄過。只覺心中發冷,全身暴寒。竟是再也不敢掙扎了,任由風雲無忌扣着他的脖子。
“不要甩一些小聰明,”風雲無忌轉過頭,正視着山峰前滯步不前的‘大軍’
“臣服,或者死!”瞳孔之中,倒映着一衆被浮自由派系高手身後地茫茫風沙,風雲無忌冷漠道。
“就憑你們,哼!笑話!”黑色風沙之中,一縷風聲消化,落地化爲而人,卻是這批風族的頭目,在身後威勢驚人地風氣的襯托下,卻也是顯得頗有風度。
“幹掉他們,把他們罰到幽暗之河去,以風索困縛,日夜以罡風洗滌!”那名風族頭領目中冷電四射,大手一揮,身後風聲呼嘯,感知之中,一名名風族魚躍而出,化爲一道道風氣,劃過虛空,向那山巔之上地三人襲去。
“西門兄,該我了!”風族的反映,早已在意料之中,風雲無忌漠然的轉過身來,一頭長髮,在自身後吹拂而來的風氣之中,徐徐拂動。
西門依北聞言,一方不發,只是抱劍而立,不疾不徐的向前踏出一步,正好列位於風雲無忌身前。
瞳孔猛然收縮,西門無忌懷中鐵劍驟然消失,右手伸出,再次出現於掌中!
轟!
天地俱暗,一切都掩映在黑暗之中,無物可辨,山巔之上,西門依北渾身暴射出奪目的光芒,身側,獨孤無傷與風雲無忌的輪廓在那剌目的光芒中,時隱時現,變化不定。
一道數丈寬地熾目劍光,從西門依北手中沖天而起,自山巔劃破蒼穹,鋪天蓋地的劍氣,龐罩千里之內地範圍……
啊!~
一道道慘叫聲在黑暗中傳來,那滿天襲來的風氣,霰然消止,化爲一僂僂輕煙。
西門依北踏入神級之後,劍道再造!對於皇級時所創的那一劍的掌控,已然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儘管一衆自由派系高手與那些風族橫陳於一線之上,但西門依北,卻是於那一往無回的劍氣之中,能精確的控制劍氣的覆落的範圍,以致,一衆風族被西門依北一劍殺盡,屍骨被那一劍的高溫焚化,而一衆自由派系高手卻是絲毫無傷。
“這,這是……真的嗎?”巨大的天象變化,令得這數千被俘的自由派系高手木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人的氣息,一個個先後擡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看身周空蕩蕩的天空,再無一名風族在身周。
嗡!
風雲無忌食指一彈,一道梭形劍影破空而出,在那一衆自由派系高手之間來回數匝,但聽錚錚數響,那些將一干自由派系高手困縛的風族特製繩索,便自斷開……
山巔人影一晃,三人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衆自由派系高手呆立原地,不敢相信,自已真的得救了……
“無忌……,我們
過殘忍了,是否道出幽若公主的正統地位,這樣會比點?”
“孤獨前輩,我知你心中不忍,但快刀方能斬亂麻。便是我們那般做了,今日結果也是一樣——風族之亂必須儘快平息,若是手段太過懷柔,風尊只會念我們心中不忍,只會愈加得寸進尺,到時,只怕除了一路殺戮,我們別無他法,想退一步,而不能了!”
“唉……就如你所說吧,下一個地方,我們去哪裡?”
“由風族最外圍開始吧,最開始的階段,絕對不能有任何手心慈手軟,只有令衆風族真正的怕了,他們纔會對我們隨後說出的東西,認真的考慮!”
……
殺戮!殺戮!殺戮!……
沒有選擇的選擇,或許以前的風雲無忌無法做出此等行徑來,即便對像是風族,但經過了一系列的事情,天真的想法,早已從心中褪去。殘酷的環境,客觀的大局,只能容下一顆冷漠而冷酷的心。
一日之內,風族十二處勢力被摧毀,其間相隔時間非常之短。
西門攻,孤獨防,兩者皆是踏入偏道極致,雖入神級不久,卻不可以常情揣度。
兩人聯手之間,一路勢如破竹,難有一合之敵,往往只一劍,則全局已定!!
神級,神級!……西門攻,獨孤防。已然將神級地力量展現極致,配合風雲無忌霸道匹的精神力量,放眼太古,這等組合,誰人可敵?
極西之地,漠漠風沙席捲而東,風尊的怒嚎聲在整個極西的大地震顫。
劍道者,論速度。當可稱霸天下,萬般武道之中,傲然稱尊,一攻一防,兩劍出,則戰事定。風族的勢力範圍不斷縮小,偏偏風族又根本無法捉摸三人的行蹤。
“所有人,全部出動,一定要給本座查出到底是這股勢力到底是誰?!!”風族聖地,風尊的怒吼聲震動了整個地下的風族,大量地風族蜂涌而出……
西門劍下,風族向來無活口,所以,一時之間,風族卻是連這股一日之後。摧毀數處風族行宮的勢力的人數多寡都不知。
但風族畢竟有些勢力,那些經歷此事。並活下來的自由派系高手,最終確認了一個消息:
那股殺戮衆多風族的勢力。只有三人,用的,乃是劍道,至於那三人……
當今天下,劍道之中,敢言稱尊地,也只有昔日的劍閣了!
更有人認出,那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劍域三主。劍神風雲無忌,劍魔獨孤無傷,劍聖西門依北!
消息泄露,傳至天下,驚動各個勢力。
劍域,不往是當初的建立,亦或是數度的突兀消失,和重現,每一次,都是那麼的轟動。劍域域主的決定,乃是最令衆多勢力所不解的,劍域在混亂的時侯,挺身而出,但又在混亂的時侯,宣佈封山,某個時間段,又做出些,令其他勢力有些驚慌失措的舉動……
一切地一切,不管如何,所有人都相信,劍域的決定,必有其道理,那麼,這一次呢?……
“風雲無忌,”那洞穴之中,風尊氣得鋼牙緊牙,轟地一聲,重重的拍在一側地石案上,“又是你!!!……”
戰族。
戰帝行宮幽暗的角落裡,一道陰影如蛇般蜿延而出,那陰影走出光明出,卻是一名臉色有些慘白的少年,正是當初被西門依北一劍斬殺肉軀的戰魔所附身的少年。
只是,如今,這少年雙手再無一絲顫抖,反倒是臉上帶上了一絲邪異的笑容,那少年目光透過重重的冰牆,看向戰帝行宮外白茫茫的天空,有些興奮眥眥牙:“西門依北……,嘿嘿,我一定會把你暫殺地!”
嘶嘶!!
身後黑暗的角落裡,魔影涌動,發出陣陣妖獸撕殺地聲音……
莽莽山野之中,羣山屹立,其中最雄偉的一座山巒之中,一座幽暗而巍然的宮展矗立其上,衆多弟子由山巔,一路延伸到山腳,那嶙峋山石之後,旌旗飄飄,半空與雲層之中,無數自由派系的高手如旋渦雲紊一般,飄浮其山。
在衆多弟子的環拱之中,年約四十許,臉白如玉,頭戴道冠,下頷留着三縷道須,青袍之上印着數顆灼目太陽的大光明王尊盤坐一塊突兀山石之上,下方,便是如獄深淵。
“道兄,真的要去嗎?”
“嗯,我必須的去找他了,當初,本來就該去了,只是,劍域突然消失,我這才作罷,”大光明王陽尊身側,一名黑髮披散,身着寬大拖至地上的黑袍的男子點了點頭,從容道。
“唉!……”大光明陽尊仰望雲端,驀然一聲嘆息。
“道兄,因何嘆息?”這青發素袍的雷淵居士奇道。
“我只擔心,道兄,此去,恐怕,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來了?”
“怎麼會呢?”
大光明王尊哂然:“爲兄略通推演之術……,道兄此行若是下定決心,在下自不會阻止。”
崖畔,一片寂然,良久,雷淵居士緩緩站起身來,徐風迎面而來,那寬大的黑袍便自舞動不休。
“若是如此,那有緣再見吧!”方罷,雷淵居士驀然張開雙臂,從崖上飄落。
轟!
天地驟然一暗,天空,萬蛇齊舞,道道銀電籠罩蒼穹,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一道碩大的閃電從雲中劈下,落在飄落崖下的雷淵居士頭頂。
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