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楚青，你是真蠢呢，還是在裝蠢？”陳立夫轉過身：“我好像忘了我來的目的。不是來看你有多蠢的。”
“只要你願意看，我就願意蠢。”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承認我是沒救了。
“你已經傷害過汪玥一次，那天是第二次，警告你！如果再有第三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陳立夫比起先前嚴肅了許多，他是說真的。
我說的也是真的：“我希望你不要放過我。”說完把他抱得緊緊地：“就像我這樣，抱緊我，不要放過我。“
他沒有遲疑，這一把推開我，比之前更用力，這下直接撞到了牆上。
“我做了什麼，我那天連她人都沒有碰一下，我能做什麼？”
“你什麼都沒有做，就出現在那裡，就能讓她昨天覺得對不起你，覺得自己就應該去死，纔是對誰都好的決定。就在我今天上班之後，她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什麼決定”我急不可耐地打斷了陳立夫的話：“是不是想要成全我，沒關係，不管是誰成全我，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都無條件接受。”
只見陳立夫手扶額，腳的方向急促而錯亂，走又不走，估計是覺得和我無法交流。
“她當初是打算怎麼死了，昨天就是怎麼打算的。”
“當初不是沒死成嗎？後來不是聽說死了嗎？怎麼現在又活得好好的？”這話說得雖然不太道德，可的確是事實。她死她活就像是玩笑話一樣，我已經聽夠了。
“你還有沒有點人的良知啊？”陳立夫在我面前蹲下來，雙眼怒視着我：“當初她是怎麼想死的，相信像你記性這麼好的人是不會忘記的吧！”
“我情願做衣冠禽獸！”
從再見到陳立夫那天開始，我就當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汪玥以前是怎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比任何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天我罵了她，說像她那麼胖的人爲什麼要在出現在陳立夫旁邊，不覺得對他是一種侮辱嗎？像她那麼醜的人，和陳立夫在一起簡直是拉低陳立夫的檔次。像她成績那麼差的人，根本就不配和陳立夫在一起。
她有什麼資格和陳立夫在一起，不知道哪天就死的人，就應該該死哪死哪去，爲什麼還要去和陳立夫在一起。
“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就應該滾得遠遠的，省得陳立夫還得去請假參加你的葬禮，耽誤他一天的課。”那天我就是這樣的盛氣凌人，刻意把自己的發小貶得連渣都不剩。
“於楚青，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我。”那時候還是很胖很胖的汪玥問道，那脆弱的小心臟似乎已經承受不了我一下子說那麼多話。
“你沒有做什麼，陳立夫做了。”
我瞪着她，十幾年的發小，就因爲一個男人鬧成那個樣子，現在想起來，只得慚愧，氣話一說出口，再收回來就難了，事實上，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打算把氣話收回來。
“希望你有一天不要因爲我死了，哭得死去活來。”汪玥同樣瞪着我，不得不承認，就算她長胖了，眼睛依舊還是那麼美。
“我要是哭，你黃泉路上得笑活過來吧！”我習慣性地揪了揪她臉上的肥肉：“我是不是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你錯了。”汪玥毫不留情地甩開我的手，人長胖了，不光胸大了，連力氣比也以前大了許多。以前我倆還能打個平手，那時不用動手就知道我只有手下敗將的份。
幸好旁邊有牆，讓我穩住了身體，能仔細地聽見汪玥接下來說的一句話。
“因爲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和陳立夫在一起。”
好大的自信，現在就算她沒死，我還是沒能和陳立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