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凡和洛夫斯基兩人同時出現在地平線上,由兩個不同的方位朝森川的木屋走來!
墨不凡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從容不迫,彷彿一名即將走上沙場的悍將,踏着無數死敵的屍骨,走過千萬將士陣亡的血泊之路,毫無畏懼地面對死亡的征途。
洛夫斯基猶如一頭來自蠻荒森林的兇獸,龐然身軀如大山一樣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渾身的體毛掩蓋着彪悍肌肉塊,既狂野又霸氣,他的眼睛充斥着噬血的渴望,兇狠地盯着墨不凡。
兩人終於在相距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相互警惕的注視着對方,各自戰意高昂,只要稍有異動,就會全力發動凌厲一擊,置對方於死地!
洛夫斯基充滿獸性的眼神在萱欣胸脯敏感部位肆意地瞄了一眼,源自於身體本能的原始慾望讓他獸血澎湃起來,若不是顧忌面前還有一個強大的對手存在,他早就按捺不住了,直接將眼裡的尤物搶過來盡情發泄一番。
就在洛夫斯基分神在釐毫時間,墨不凡首先動了,一出手就是殺招,凌厲的鐵拳毫不留情地朝洛夫斯基滿是胸毛的胸膛飛去,氣勢磅礴駭人!
任何對於萱欣的褻瀆墨不凡都是無法容忍的,剛剛洛夫斯基猥褻的目光讓墨不凡心裡極度不快,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出手。
“嘭!”墨不凡的拳頭重重地落在洛夫斯基的胸口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洛夫斯基龐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強大的撞擊力道讓他連續退了十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吼!”回過神來的洛夫斯基昂頭髮出一聲憤怒的咆哮,他未料到墨不凡竟然會突襲對自己下手,招呼也不打,這那像是決鬥,完全是流氓在敲悶棍。
墨不凡雖然一擊得手,心裡卻也是吃驚無比,洛夫斯基就像一座鋼塔一樣,渾身皮肉十分厚實堅韌,自己的拳頭可以碎石斷金,這樣恐怖的攻擊效果居然沒有對洛夫斯基造成任何傷害。
不僅是墨不凡自己,就是遠處的萱欣也變了臉色,以往決鬥的時候,墨不凡的拳頭一旦擊中對方,對方一定非死即傷,這洛夫斯基居然毫髮未損,一身皮肉堅韌的程度只能用驚人來形容。
只聽森川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洛夫斯基的身體是經過基因改造過的,強橫程度並不亞於大成高手練就的一身鐵布衫功夫,比起不凡的身體強橫程度只強不弱,如果天地規則還未改變,不凡練就了十年的洗髓經和易筋經,身體只會比洛夫斯基更強橫,可惜,如今科技大行其道,這方面不凡註定是要吃虧的!”
聽完森川的分析,萱欣更加緊張,愈發擔憂起墨不凡的安危來!
就在森川說話期間,墨不凡和洛夫斯基早已再次交上手,墨不凡越打越驚心,對方的身體就像精鋼一樣,幾乎牢不可破,自己的拳速快如閃電,每次都可以很精準地落在對方身上,卻沒有造成一絲實質性的傷害,反而震得自己拳骨隱隱作痛!
洛夫斯基越打越狂躁,他天生蠻力,他有絕對的信心將墨不凡的身軀撕裂成四分五裂的碎肉片,無奈墨不凡速度太快,滑溜的像一條泥鰍,他怎麼也抓不住!
墨不凡知道絕不能再拖下去,否則自己會因力竭而陷入被動局面,當下果斷朝洛夫斯基的眼睛攻去,讓這頭蠻熊變成瞎子,讓他有力沒地方使,然後打倒他就會變得輕而易舉。
正凶狠發飈的洛夫斯基駭然變色,對方既狡猾又刁鑽,竟然朝自己的眼睛攻擊,這還了得,眼睛正是他最薄弱的地方,他急忙發瘋一般倒退出去。
墨不凡那肯就此罷手,一路緊追不放,洛夫斯基笨拙的軀體很快被他追上,他再次出拳,朝洛夫斯基左眼攻去。
洛夫斯基慌忙用手阻擋,墨不凡剛好一拳轟在他的手腕子上,洛夫斯基再次被轟倒退出去。
墨不凡速度快得驚人,洛夫斯基還沒有來得及反擊,他的拳頭再一次攻到洛夫斯基的眼前,這一次的效果更明顯,洛夫斯基重達一百多公斤的龐大身軀差點倒飛出去,趔趄着搖晃幾步,才穩住身體。
可惜墨不凡的拳頭如同鬼魅一樣如影隨形,又一次朝他的眼睛飛來。
“嗷!”越打越憋屈的洛夫斯基徹底狂暴起來,不再用手護住自己的眼睛,也不閃躲,因爲他知道憑墨不凡恐怖的攻擊速度他未必躲得過去。
洛夫斯基嘴裡發出憤怒的嗷叫聲,也伸出碩大的拳頭,拼着兩敗俱傷的決心,拳頭瘋狂朝墨不凡砸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墨不凡的拳頭結結實實地落在洛夫斯基的眼窩上,一顆藍色的眼球瞬間碎裂,迸射出一道鮮豔殷紅的血水,血水四濺,在清晨的陽光下閃耀着妖異的血彩,讓人觸目驚心,血水滴落在洛夫斯基粗獷兇狠的臉龐上,讓他更顯猙獰。
同一時間,洛夫斯基狂暴的拳頭砸在了墨不凡的身上,拳勁洶涌澎湃,墨不凡只覺得五臟六腑突然翻江倒海般鬧騰起來,一道逆流瘋狂順着食道瘋狂朝喉嚨涌來,無法忍受的墨不凡被迫張口,一股更加泓大的血流從墨不凡口中噴射出來,四處濺潑!
墨不凡只覺得自己身體騰空而起,不受控制般地飛上了空中,而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無法形容的痛苦瞬間傳遍墨不凡的每一根神經,讓他感覺如墜無邊煉獄,痛苦到了極點。
墨不凡落地之後無助的掙扎幾下,竭盡全力想要站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鮮血更加激發了洛夫斯基的狂性,他深陷的眼窩血流如注,剩下的另一隻眼球佈滿血絲,充斥着噬血的渴望,對自己的傷勢渾然不顧,他咆哮如雷,攥緊拳頭,如同狂化的野獸,瘋狂朝墨不凡衝擊。
萱欣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不出意外,墨不凡已經是凶多吉少!
“嗷!”洛夫斯基兇狠地嚎叫起來,對準地上的墨不凡就是一腳,過程十分殘暴!
這一腳剛好踢在墨不凡的肋骨上,墨不凡再次被踢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幸好墨不凡的肉身夠強橫,否則肋骨早就被踢斷了。
“啊吼!”洛夫斯基再次欺身到墨不凡身邊,一腳踩在墨不凡身上,抓起他的手臂,用力撕扯起來。
“住手!”千鈞一髮之際,森川突然喝令起來,如果再不叫停,墨不凡此刻便死無全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喪生在洛夫斯基這雙強悍有力手爪中。
洛夫斯基天生蠻力,力大驚人,否則也不會一擊之下就將肉體強橫的墨不凡打成重傷。
“森川!失敗者的下場只有死亡,難道你想阻止我嗎?”洛夫斯基惱怒起來,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這場決鬥你已經勝利了,你想要的東西自然可以得到,但是我還有幾句話要對墨不凡說說,必竟他是我的徒孫!”森川莊重承諾道。
萱欣的臉頓時一陣慘白,嬌軀搖搖欲墜,她現在最關心的不是自己是誰的獎品,而是森川能不能夠讓墨不凡活下來。
洛夫斯基被打碎的眼球只剩下一片空洞,一縷血水汩汩流出,令人恐怖,他另一隻眼球陰狠地注視着森川,猶豫片刻,他才放開墨不凡,怨毒地說道:“既然你有話對他說,我就先放開他,不過這傢伙打掉了我一隻眼睛,我寧願不要獎品,也要將他撕成碎片!”
森川緩緩來到墨不凡身邊,鄭重的對洛夫斯基說道:“放心,屬於你的你都會得到!”
森川陰寒着一張臉,對正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墨不凡問道:“師祖我昨天晚上就勸說你不要接受挑戰,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我……我……”墨不凡此時渾身感覺像火燒一樣,每一寸肌肉,每一條神經都在經歷着噬心刺骨的痛苦。
“不凡!”萱欣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蔓延開來,悲痛萬分的她想要朝墨不凡跑去,卻被金箭一把抓住,無法掙脫。
墨不凡最終還是強撐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半跪倒在森川面前,知道自己今日必然難逃一死,他頹然說道:“師祖,……成王……敗寇,我無法可說,我只求……你放過欣兒,他是無辜的……”
森川不爲所動,看了一眼一臉怨毒的洛夫斯基,正氣凜然地說道:“難道你要我改變自己的承諾嗎,十年來你一直跟她在一起,不是嗎?可是你現在敗了,就得付出代價!”
“這些我……都……知道,……但……我還是……求師祖能……救救欣兒!”墨不凡的臉慘白了很多。
森川冷笑一聲,緩緩說道:“行!但是你必須替我完成一件事!完成之後,不但欣兒不用被洛夫斯基帶走,你也可以活下來!”
森川終於露出了自己本來面目,貪婪的目光不加絲毫掩飾!
墨不凡精神微微一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只要師祖放過萱欣,就是一千事,我也答應!”
這下洛夫斯基可不答應了,自己拼着丟掉一隻眼睛的代價,最終將墨不凡打倒在地,現在森川居然出爾反爾,不但承諾墨不凡不用死,就是自己日夜渴求的獎品,也將物歸原主,這對他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們這樣做!”洛夫斯基憤怒地吼叫起來。
“噗哧!”
一聲響亮的洞穿聲傳來,一隻枯瘦的手掌如同九幽魔爪一樣,從洛夫斯基胸膛穿插而過!
變化來的太快,不要說其他人,就是洛夫斯基,也未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出手的正是森川本人自己,洛夫斯基的身體是經過基因改造強化過的,就是號稱可以摧金斷石的墨不凡也未能傷他皮肉分毫,現在居然被森川輕而易舉的洞穿了,其實力之恐怖已經達到駭人聽聞的地步。
“嗷!”洛夫斯基仰天長吼,震得其他人鼓膜嗡嗡作響,可以想像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極度憤怒的洛夫斯基握緊拳頭,垂死之際向森川發出最後一擊!
可惜一切早已無回天之力,森川另一隻手掌已經貼在了洛夫斯基的胸口上,洛夫斯基就像一隻斷線的風箏飛出去老遠!
“嘭!”洛夫斯基龐大的身軀沉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登時氣絕身亡,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一幕讓所有人瞠目結舌,墨不凡更是愕然看着森川,森川一氣呵成,乾淨利落地將洛夫斯基斬殺,這份功力他恐怕再努力二十年也未必做得到!
森川手掌上的血跡還未完全乾涸,他便陰森森地對墨不凡說道:“看到沒有,洛夫斯基已死,欣兒又能夠留在你的身邊了,你也再沒有性命之憂,但我要你辦的事你一定要辦到,否則你將成爲下一個洛夫斯基!”
“請師祖吩咐,不凡就算肝腦塗地,也一定替師祖辦到!”此時的墨不凡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那好!”森川也不再哆嗦,直接說道:“十年前你曾對師祖說過,寶典會在十年後的今天再次重現人間,我要你去向苦竹僧索要寶典的確切地址!”
“這個?”墨不凡神色一滯,爲難地說道:“萬一苦竹大師不願意說出來……”
“混帳!什麼苦竹大師!”森川勃然大怒:“我已經等了十年時間,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你師祖我將化成一堆黃土,永無再見寶典之日!”
“這個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苦竹大師……不,苦竹僧主動說出放置寶典的地方!”墨不凡很無奈地說道。
“嘿嘿!”森川冷笑兩聲,冷冷地說道:“他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直接對他說,欣兒在我手上,他不可能不告訴你寶典的下落!我倒要看看他是慈悲爲懷,還是蛇心佛口。”
“這……”墨不凡一時語塞,陷入兩難境地。
“阿彌陀佛!”正在這時,一聲宏亮的佛號聲傳來,一身襤褸僧衣的苦竹僧緩緩從一處小樹林中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這還是墨不凡十年來頭一次在大白天見到苦竹僧,一件黃色的僧衣髒兮兮的,並且到處都是破洞,破洞周圍有着明顯的刮擦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幾十年如一日地睡在地牢摩擦造成的。
他一頭逢亂的白色長髮垂齊至腰,與修葺的鬍鬚纏繞在一起,分不清那些是鬍鬚,那些是他的頭髮,更讓人心悸的是他的頭骨,深陷的眼球、突兀的顴骨,還有棱角分明的下頷,整個頭顱就像一顆骷髏頂在雙肩上。
“苦竹!”森川凜然叫喚一聲,冷冷地說道:“想不到你今天終於走出了地牢,你可知道,我已經等了你十年!”
苦竹僧古井無波,很平靜地說道:“貧僧大限將至,卻始終無法做到無慾無嗔的圓滿境界,所以出來了卻你我之間的一段塵緣!”
森川一驚,神色數變,但瞬間就恢復了常態,冷笑着說道:“十年前我料定你已經突破瓶頸,進入傳說中的涅槃天境,所以故意打開牢門,就是想證實一下你真正的實力,誰知你並沒有踏出地牢一步,那時我便知道,即便你突破桎梏,也僅是螢火之光,無法與我匹敵,如今你既敢走出地牢,我們決戰一場,以證天境大道如何?”
苦竹僧搖搖頭說道:“武學一道,本就苦海無涯,涅槃天境,更是渺茫無邊,須知天地規則已變,即便貧僧證得涅槃天境又如何,你求得仙家飛昇之道又怎樣?終不過虛增數百歲月,到頭來還是要墜輪迴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