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腳下,刀劍的聲音打得叮噹亂響,走近的燕北虹迅速拉着苗毅在一塊大石後蹲了下來,只見十幾人在山腳下打得激烈,慘叫聲不斷響起。
而在一旁的山峭上,一朵綻放的瓊枝玉葉散發着柔和的光輝,這些人爲什麼廝殺顯而易見。
仙草?苗毅盯着山峭上的柔和白光眼睛一亮,正要伸手指去提醒,卻被燕北虹迅速伸手捂住了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
燕北虹只是多瞟了那株仙草一眼,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廝殺的人羣中,手握上了刀柄,靜靜地等候。
廝殺之中有位高手,一個人騰跳閃躲接連把十幾人全部給砍倒了,最後提劍環顧四周一眼,確認沒了對手,才向山峭的仙草走去。
就在對方的精神狀態鬆懈下來的瞬間,燕北虹悍然拔刀衝了出去,縱空跳起,舉刀狂劈。
那人反應很快,‘鐺’回首揚劍一擋,迅速扭身和燕北虹怒戰在了一起。
瞬間,兩人刀光劍影殺得難捨難分,那人比燕北虹的身手明顯高上不少,剛經過一場惡戰,依然有氣力擋住燕北虹的重刀攻擊,並且出手的速度比燕北虹更快。
不一會兒,燕北虹身上已經掛了彩,最後手上的刀也被人家一腳給踢飛了。
一劍劈向燕北虹脖子之際,燕北虹雙手拼命抓住對方的手腕,大腿錯住對方踢來的腿,和對方身體抵在一起,挺住已經割破自己脖子皮膚的劍鋒,口角掛血,睚呲欲裂。
兩人僵持不下的危急關頭,眼看燕北虹就要扛不住了,那人突然一腳後踹。
砰!衝來偷襲的苗毅被踹得倒飛了出去。
可那人後腰上卻插了一把殺豬刀,鮮血在後腰咕咕直流。
那人一手捂住後腰,用力回頭看向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沒有爬起來的苗毅,不禁滿臉怒容,雙眼瞬間通紅,彷彿要吃人的野獸一樣。
“死!”
對方氣力鬆懈,機不可失,燕北虹一聲怒喝,抓住對方的劍腕,一記肘記撞上對方的胸口,將對方撞得踉蹌後退。
趁勢奪劍在手的燕北虹手挽劍花跳起,雙手握劍,一記亮光狠狠劈下。
噗!直接將那名高手給斜肩對劈開了。
鮮血飛飈,勝負已分,燕北虹拄劍而立,大口喘着粗氣,看着嘴角掛血捂住胸部一臉痛楚的苗毅哈哈大笑。
這種死裡逃生的感覺,讓他笑得痛快豪邁。
撕了衣服簡單包紮了傷口,燕北虹撿了對方所剩不多的食物,走到苗毅身旁,俯身抓住苗毅的手腕將他給拽了起來。
給苗毅把了下脈搏後,突然一掌拍在苗毅的腹部。
“哇…”苗毅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不過胸悶氣短翻江倒海的腹內卻是一輕鬆,之前要斷氣的感覺瞬間消除。
“你我素不相識,爲了我拼命值得嗎?”燕北虹盯着臉色發白的苗毅笑眯眯問道。
苗毅擦了把嘴角的血跡,白了他一眼,沒見過這麼狼心狗肺的傢伙,沒好氣道:“你身手高強,我需要你做我的保鏢。”
燕北虹揮劍指向剛倒下的那人,沉聲問道:“他的身手更好,你幫他豈不是更安全?”
苗毅面無表情道:“正因爲他的身手更強,所以不需要我的幫忙,而我現在救了你一命!”
“算你小子識相,哈哈!”燕北虹仰天一陣狂笑,隨後拍着苗毅的後背,“別一副小娘子的可憐樣,受了點內傷,死不了!”
他眼中一直以來對苗毅保持的一絲警惕終於徹底消失了,返身爬上山峭將那株仙草採到了手,拿了下來兩人一起欣賞。
這株仙草不過半截筷子長,九枝九葉,晶瑩玉潤,可謂是瓊枝玉葉,散發着朦朦光暈。表層附着星星點點的微小光粒漂浮,猶如一羣小小的螢火蟲在圍繞着飛舞,又像夜空的繁星,估計這就是仙草‘星華’名字的由來。
兩人都是頭次見到這寶貝,把鼻子湊近才能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微微幽香,不像山花野花的香味那麼容易招蜂引蝶。
“好東西!不愧是仙草。”燕北虹嘖嘖兩聲,讓苗毅聞了聞香味欣賞了一下便收了回來。
瞪大了眼睛的苗毅看着他用一塊布包起了仙草,塞進了自己懷裡。
見苗毅瞅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未經合夥人允許便將仙草歸爲己有的燕北虹握拳在嘴邊乾咳幾聲,貌似有點不好意思道:“那啥,這株歸我,下一株算你的。”
苗毅向來路看了看,問道:“你已經得到了仙草,不回去嗎?”
“你看我像那麼不講義氣的人嗎?”燕北虹厚着臉皮推着苗毅繼續往前走,“我繼續做你的保鏢,等搶到了你那份,我們再一起回去。不過橋歸橋,路歸路,你小子不許惦記我這份玩陰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苗毅無語,誰叫自己打不贏人家,如果實力對換一下,對方敢未經自己同意便將仙草收入囊中嗎?
燕北虹沒有食言,接下來的日子繼續見人就打劫,貌似真的要爲苗毅搶到一株仙草。
用他的話說,咱們一起成仙!
不過到現在還在瞎找的人幾乎都是‘窮人’,人家也沒有采到仙草,搶也是白搶。
沒有食言也只是開始,最終燕北虹還是食言了。
兩人已經走到了地圖上安全區域的最遠處,到了安全區域的盡頭,再往裡走,鬼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
兩人站在一座山頭,停在了安全區域的盡頭,薄霧在身邊輕輕徜徉。
遠處籠罩在迷霧中的地方是如此的神秘,燕北虹貌似自言自語道:“老弟,不是我食言,回頭吧,這鬼地方開啓的時間只有一個月,如今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回去的路上還要花不少時間,晚了就出不去了。回去的路上我盡力,說不定還能搶上一株仙草。”
苗毅能理解他的想法,對方能陪自己走到這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不過…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苗毅突然驚‘咦’一聲,指向對面深不可測的危險區域,“好像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聲音?什麼聲音?”燕北虹愕然,不斷左右偏頭豎耳,眉頭漸漸豎起道:“沒聽到什麼聲音啊!”
“沒聽到?”苗毅有些奇怪,再次偏頭傾聽。
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如高山流水般幽幽傳來,抑揚頓挫間的高亢激昂和柔情似水極有韻律,這分明是有人在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