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枝兒大嫂,她這次敢把娘叫來對付枝兒兩人,那很可能就會有下次,總不能次次都喊人去出頭吧,就算能喊,那家裡的日子時常過的吵吵鬧鬧,跟自己家以前一樣,那又有什麼好呢,還不如早些處理清楚。
夏菲兒想着,便推了推枝兒,說了句:“枝兒,別這樣,咱們先去喊你大哥回來,看你大哥是個啥樣的態度,要是你大哥真不爲你做什麼,那咱們一定幫你做主”
“咋做主?”枝兒一聽,眼睛立馬亮起來。
夏菲兒看着她的樣子,颳了刮她鼻子,笑着說:“你想咋樣就咋樣,好吧。”
枝兒也是小孩子心性,她看夏菲兒逗她玩,她也立馬忘了剛纔還那般煩惱,一骨碌從石頭上爬起來,揪着菲兒的辮子說:“好,死丫頭,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你要不能給我做主,我要你好看。”
幾人一邊鬧,一邊往鎮上走,剛歇了一陣,這會這一段路倒是挺輕鬆的,枝兒帶着他們往他大哥在做活的米鋪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果然看見枝兒的大哥在那邊扛米,大樹在那邊也是一眼就看到他們了,他看着夏菲兒等人,稍稍愣了會,反應過來之後便立馬跑過來,喊了夏富貴一聲:“大舅,元香,你們咋來了?”
菲兒幾人也都喊了他一聲,夏富貴便把大樹喊到一邊說話去了,夏菲兒幾個小丫頭探頭看了看大樹做活計的米鋪,元香小聲說:“我就說我咋從未在街上碰到大樹哥呢,原來大樹哥在這個店鋪裡做活啊。這個米鋪是鎮上最貴的鋪子,啥都比別的店鋪貴。我從來沒來這裡買東西,不過我聽人說裡面的東西挺齊全的。好些東西都是別的鋪子沒有的。”
夏菲兒一聽,倒是有些興趣,她自從來到這裡之後,總是覺得這裡的糧食種類太少了,自己常去的那間店鋪不是白麪,就是黑麪要不就是米糠和玉米麪,每次她買來買去都是那幾種,聽說這裡是鎮上最大的糧食鋪子,糧食有很多種類。她立馬喊菲兒和元香進去看看,一定要看看裡面有啥好東西,要真的有,買些回去換換口味也好。
夏菲兒想着,便拉着枝兒和元香進去看,這個米鋪東西確實是比一般的米鋪貴了一些,不過貴也有貴的道理,光是論大小,這個鋪子怕是有夏菲兒平時去的米鋪的四五倍大。而且這裡的糧食種類也非常齊全,大概這個時候有的糧食種類,這裡都有。
像夏菲兒在一般店鋪看不見的大米也有,而且還分了好幾種。最好的那種大米顆顆圓潤飽滿,和前世的東北大米有的一拼,在這個時候來說。應該算的上是最上乘的米了吧,除了米。面這些,另外還有不少五穀雜糧之類的。反正是好大的一間鋪子,裡面擺了滿滿都是東西。
店裡的東西雖多,但並不顯的亂,看的出店鋪的老闆管理的很好,而且店裡的小二服務的態度也不錯,夏菲兒幾人在裡面看,頭先沒有要買的意思,裡面的小二也沒擺臉色或者是不耐煩,一直都很耐心的跟着他們,跟他們介紹那些東西。
夏菲兒走到賣大米的地方,看着那用大木桶裡堆的跟座小山似的大米,夏菲兒猶豫要不要買些米回去。
夏菲兒前世是南方人,從小到到吃的都是大米,很少吃麪食,她也吃不慣麪食,主要是從小就沒吃慣,她小的時候,一天三餐都吃的飯,因爲那個時候自己家裡種田,有的是米,自然捨不得花錢買別的東西吃,再加上那時候東西的種類也不多,吃飯是最方便的事情,後來長大出去城裡讀書了,早上才偶爾吃些別的東西,不過她還是不喜歡吃麪食。
但到了這裡之後,這裡的人以麪食爲主,再加上大米在這邊並不多見,價格也實在有些貴,夏菲兒來這裡之後還從未吃過大米,甚至可以說見都見的少。
如今看到這些大米,令夏菲兒又回憶起了米飯的香味,她忍不住就想買些回去,夏菲兒問了下米的價格,店小二說出的價格逼得夏菲兒立馬打消了想買的念頭,她尷尬的笑了笑,說是讓店小二給她稱些玉米麪算了。
本來夏菲兒連玉米麪都不想在這裡買的,這裡的玉米麪比平時自己常去的那家貴了一文錢一斤呢,但是想着自己剛耽誤了人店小二這麼久,她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還是決定應該買些東西。
夏菲兒在這邊稱東西的時候,剛在那邊和夏富貴說話的大樹過來了,想必夏富貴和他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他此時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看着夏菲兒她們在店裡買東西,也沒說什麼,只是快步往鋪子後面走了去。
夏菲兒幾人看了看他,想是夏富貴和他說清楚了,他大概是去鋪子後面找人請假去了,夏菲兒也趕忙催着店小二快些把賬算算,說自己趕着要走了。
店小二這邊在算錢,夏菲兒讓元香和枝兒去問問夏富貴,看接下來是去哪裡,是去枝兒家裡還是回自己家裡,要是去枝兒家裡,她和元香還要不要去,枝兒兩人聽罷,立馬跑去夏富貴那邊問了。
夏菲兒這邊等店小二算好賬,她給了錢,也立馬往夏富貴那邊跑,那知跑到門口的時候,從那邊突然走來一人直直朝夏菲兒撞了過來,頓時把夏菲兒撞的摔在地上,手裡的玉米麪也全部灑了,夏菲兒一個惱火,剛想出聲問這人是怎麼走路的,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起來:“哎喲,撞死我了,賣貂子的,你是沒長眼睛還是怎麼回事啊,這麼大一個人,你都看不見嗎,這樣直直的撞過來,想幹什麼呢。”
不用看,夏菲兒知道此人就是那個該死的沈家二少,沈逸北,夏菲兒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在看到沈逸北臉上的神情的時候,夏菲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沈逸北。
明明是他故意撞過來的,他如今還裝作一副要被人撞死了的模樣,更誇張的是,竟然還故作一副西施捧心狀,咬着嘴脣,一臉委屈的看着夏菲兒,在外人看來,還真以爲剛是夏菲兒撞了他,就連夏富貴那幾人看到沈逸北的那副模樣時,都以爲是夏菲兒撞了他,幾人立馬奔了過來。
元香和枝兒連忙過來幫夏菲兒拍身上的灰,夏富貴則一臉不好意思的跟沈逸北道歉,還問他有沒有事情,沈逸北那廝還在那裡裝,說什麼他胸口痛,肯定是被夏菲兒撞的內傷了,要夏富貴最好賠他幾兩銀子讓他去看大夫,不然,指不定等會會吐血,說完,又在那裡哎喲哎喲的喊了起來。
那喊聲真是非常逼真,嚇得夏富貴真以爲他疼的有多厲害,立馬小聲說要夏菲兒拿銀子出來,說是看這位公子撞的不輕,賠幾兩銀子給人看大夫也應該。
夏菲兒沒想到自己爹竟然這樣容易被騙,明明是這個無賴撞了他,她都沒讓他賠錢,如今人反過來要自家賠錢,他還真要賠,她翻了個白眼,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枝兒兩人拿着,走到沈逸北面前,暗暗磨了磨牙,出聲說到:“沈少爺,你既然被我撞的內傷了,那我光是賠錢有什麼用,我陪你去看大夫吧,看看你傷的有多厲害,等會會不會吐血。”最後幾個字,夏菲兒是咬着牙齒說出來的。
沈逸北一聽,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但很快就隱去了,他忙揮手說到:“不用,你就賠我幾兩銀子就行,我自己去看大夫。”
夏菲兒看到沈逸北那該死的笑容,心裡就惱火,她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這個該死的少爺了,不就是賣了個貂子給他麼,雖然是貴了幾十文錢,但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買的呀,而且他家裡那麼有錢,幾十文丟在路上,他也未必會彎腰去撿,怎麼偏偏就賴上自己了呢。
而且每次碰到他,他都故意找茬,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的目的不是要錢,但他卻總是喜歡找事,好似很喜歡吵架一樣。就像他這次故意說要銀子,但要是你真給了銀子給他,他肯定又有別的要求了,他其實不是要錢,就是喜歡耍着人玩。
夏菲兒想了會,突然想起了上次這廝要枝兒賠他鞋子錢時的情景,她朝着沈逸北淡淡一笑,點頭應到: “嗯,要錢也行,不過我身上沒帶錢,不如這樣,咱們去綢緞莊那邊,我去千兒姐姐那裡借幾兩銀子給你這,等下次沈老闆跟我結屏風賬的時候,我再還給千兒姐好了。”
夏菲兒說完,就作勢要往綢緞莊的方向走,依着夏菲兒上次沈逸北和他哥哥的談話,她覺得沈逸北肯定不想讓他哥知道這些事情,料他不會去綢緞莊。
果然夏菲兒還沒走幾步,就聽到沈逸北喊了起來:“算了,算了,看在你認錯態度如此好的份上,這錢不要你賠了。”
沈逸北說完,也不再裝着一副要死了的樣子,而是精神奕奕的從夏菲兒身邊走過,不過在路過夏菲兒身邊的時候,他聲音極小的說了句:“你得罪了我多少次,你給我記着,下次再見着你,一定要你看。”
我已經非常好看了,夏菲兒心裡嘀咕着,接着朝他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等沈逸北走了,夏富貴正要問是怎麼回事,只見大樹從鋪子裡出來了,夏富貴便沒再多問,喊上大樹往家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