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枝兒那丫頭的錢,夏菲兒也先給她拿着,等到大姑來了,再喊上枝兒和大姑上兩人一起商量,看她的錢放哪裡保管着好,大姑說過,菲兒自己賺的錢將來要給枝兒做嫁妝的,不能亂給她花掉。
這錢是枝兒額外賺的,枝兒的零花錢用她自己平時做繡的錢也夠了,這錢放她這裡也可以,大姑家裡的兒媳不牢靠,萬一大姑拿回去沒注意,被她兒媳發現就不好了。
說到錢的事情,夏菲兒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家裡的這些事情,家裡都是些男人,他們一般沒怎麼出去買東西,不花錢,對家裡的錢也從來都不管不問。
以前夏鐵柱管錢的時候,夏鐵柱有時還和夏菲兒說說,如今讓她管着,家裡人都不問了,就連如今家裡有多少餘錢怕是也沒人知道,而且他們以前都過慣了有多少用多少的日子,對於存錢根本就沒有概念,要是都讓他們自己打算,怕是到最後都不知道錢用到哪裡去就沒有了。
他們不管,只好夏菲兒管着這些事情了,如今幾個哥哥的年紀都大了,過不了幾年就要娶媳婦了,娶媳婦要花錢,娶了媳婦回來也要花錢,而且媳婦娶回來之後,可能日子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過了,萬一有人鬧着要分家或是做別的事情呢,夏菲兒覺得也是時候給他們一人攢些私房錢,以後不管家裡如何,分家咋分,他們的日子總不會過不下去。
想着,夏菲兒把夏富貴喊去自己屋裡,跟他商量這個事情。夏富貴對錢的事情沒啥計劃,以前菲兒娘在的時候。家裡的錢他根本都不問,賺回來有時候數都沒數清楚。直接交給菲兒娘,菲兒娘走後,他又把家交給了陳氏管,他每日除了拿錢出去賭,也不管這些事情。
他聽菲兒說起這個,他有些煩惱的抓了抓頭,說:“現在就要分錢了嗎,他們媳婦還沒娶呢,我還想着要是他們媳婦娶回來的日子好過。一家子就這樣住着,反正有這麼大的房子,一家子住在一起多熱鬧啊。”
夏菲兒翻了個白眼,無奈的看着夏富貴說:“我沒說要分家,我是說給幾個哥哥存些錢,等到以後他們娶了媳婦用,你不願意分家,以後就這樣住着唄,但是哥哥們要是娶了媳婦。肯定也要給人錢花啊,難道人給媳婦買些東西,還要來找你拿錢啊。”
夏富貴一聽,覺得有理。但是他那裡知道該怎麼弄好,他眉頭皺皺的死死的,問:“那丫頭。你說咋辦啊呢?”
夏菲兒覺得這事情喊夏富貴來出主意,真是沒找對人。沒辦法,她只好自己細細琢磨了一番。和夏富貴商量了一下。
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是像夏銀柱和夏鐵柱兩人,他們做傢俱一個月至少有二十兩銀子的進賬,要是一個月是二十兩,夏菲兒想每月給夏銀柱存二兩,夏鐵柱和夏銅柱一人存一兩,因爲夏鐵柱每天只做半天的活,而且他的活計相對輕鬆一些,再說夏銀柱的年紀大些,可能會早些娶媳婦,。
夏菲兒覺得給夏鐵柱存一兩差不多,反正這個也就是一種計劃,以備不時之需,就和零花錢一個道理,要真是用大頭的錢了,肯定還是從家裡拿,夏富貴開始也同意,但是想了一會,他又說還是給夏鐵柱存二兩,多存些好,以後他指不定出門要用。
夏菲兒覺得夏富貴這話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不過二兩就二兩,都是一家人,無需計較那麼多,夏菲兒也沒多問,想着乾脆每個月都給他們每人都存上二兩暫時放那裡,要是他們自己單獨有用,或者是到時娶媳婦有啥額外的要求可以從這裡拿,當然萬一家裡要錢置辦產業的時候,又得重新計劃。
除了這些錢,家裡每個月拿出一兩銀子出來做家用,要是不置辦啥大東西,這些錢足夠一家人的開銷了。
其他剩下的夏菲兒就決定放到家裡一起存下來,先緊着家裡用,多餘的每個月也存下來,要是家裡置辦一些小東西就從這裡拿,再說寶柱讀書還要一筆錢呢。
說好這些,夏菲兒從牀頭把錢罐子給拿出來,又從櫃子裡翻出幾個平時繡着玩的荷包出來,把每人的錢都給他們存下來,等到晚上的時候,再在每個荷包上繡上他們的名字,等到錢多,荷包放不下了,夏菲兒就給他們兌換成銀票收起來。
做完這些事情,夏菲兒看天色不早了,催着夏富貴去睡覺,夏富貴沒動,把菲兒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嘆了一聲:“丫頭,你別啥事情都顧着家裡,也要爲自己想想,你賺的錢是家裡的大頭,你一個月也要給自己存些,等到你出嫁的時候,這錢我就不管了。”
聽夏富貴說到嫁妝的事情,夏菲兒覺得有些早,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笑道:“我還小呢,嫁妝啥的不着急,況且幾個哥哥娶媳婦可是有規定要禮金啥的,但姑娘嫁人沒規定一定要多少嫁妝才能嫁,到時候家裡有就給些,沒有我自己也能賺。”
“話是這樣說,但是爹哪裡能這樣自私,只顧着兒子,不顧女兒啊。”夏富貴想了一會,摸了摸夏菲兒的腦袋說:“這樣,你一個月給自己存上十兩銀子,也和你幾個大哥一樣,等過個五六年,到你嫁人的時候這就當是你自己的私房錢,這幾年,要是家裡好,到時再給你置辦些東西,總之,一定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人。”
夏菲兒一聽,覺得十兩太多了,她看着夏富貴笑着說:“爹,你不是真打算要把我嫁到去地主家吧,你一個月要我存十兩銀子?你要知道我今年才十歲,要嫁人至少還要五六年,到時候可是有好幾百兩呢,你還說要給我置辦東西,豈不是隨時都會過千兩銀子,這怕是人地主家裡嫁女兒都沒這麼多吧。”
“不多,人家裡……”夏富貴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遲了片刻,他又接口說:“總之爹要你存你聽話就是,不管嫁去哪裡,錢多些總是要好些,你是個女娃,和男娃不一樣,男娃苦些沒事,好歹是在家裡,我能時常看着,要是家裡差些,我能貼就貼補些,你是女娃,一旦嫁了人,爹想看你也難得看到,自然是要多給你置辦些東西纔好。”
人家裡?哪個人家裡啊?夏菲兒皺着眉頭猛盯着夏富貴看,她覺得夏富貴好奇怪,每次說起她出嫁的事情,他總是欲言又止,要說不說,夏菲兒自己又不好意思問,弄的夏菲兒心裡跟有隻貓在抓似的。
而且聽他後面說的那番話,他好像要打算把她嫁到很遠的地方去,說什麼難得看到,到底是咋回事啊。
夏菲兒看了夏富貴一會,試探的開口:“爹,你不喜歡我陪在你身邊麼?”
“說啥呢,爹咋會不喜歡呢?”夏富貴嗔着看了夏菲兒一眼。
“那你幹啥說要難得看到我啊,我聽着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把我送到很遠的地方去一般。‘夏菲兒繼續問。
夏富貴一頓,好似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複雜,片刻之後,他從桌子邊站起來,拍了拍菲兒的腦袋:“爹的意思是等你嫁了人,你就是別人的媳婦,別人的兒媳婦,爹也不能時時看着你了。”
“那……”
夏菲兒還想繼續問,被夏富貴給截住了:“好了,不要多問了,你是個女娃娃,哪裡能說這些事情,這事情你別管,爹會給你張羅的,時辰不早了,你快些準備歇息,我也回屋睡了。”夏富貴說完話就走了
“……”夏菲兒覺得鬱悶至極,明明是爹自己提起這個話題的額,自己不過多問的一下,好似說的自己有多麼想嫁一樣,迫不及待的問這些事情。
不過夏富貴那種神態也不由得夏菲兒不多想,上次一家人說笑話說到這起這個事情,他也弄得神秘兮兮的,今兒又是,這讓夏菲兒有個錯覺,夏富貴是不是一早就給她定了人家,比如說啥娃娃親之類的。
但是說起來又不像,要是定下娃娃親的話,那兩家肯定會走的,而且家裡人也會說的,夏菲兒到了這裡這麼久,好似沒有這種苗頭。
正當夏菲兒煩惱的時候,枝兒進屋來睡覺了,她手裡端着一盆水,聲音裡帶着幾絲笑意喊道:“死丫頭,果真是這麼早就想嫁了麼,想的連覺都不睡了?”
夏菲兒還真是在想這些事情,被枝兒這樣一說,頓時臉上起了幾抹紅暈,她跳起來就去打枝兒說:“死丫頭,誰想嫁了?”
枝兒邊躲一邊笑着說:“好了,好了,不嫁就不嫁,在家裡養一輩子吧,正好大舅給你準備的那些做嫁妝的錢到時候都給我,反正你也用不着。”
聽枝兒這樣說,她知道枝兒應該聽到了自己和爹說的話,她沒再和枝兒鬥嘴,而是把枝兒拉到牀邊坐下,問枝兒對這事情怎麼看。
枝兒還是個孩子呢,她可沒夏菲兒那般敏感,她呈大字型躺到牀上,笑着說:“你想那麼多幹啥,就像你當初說我娘一樣,這時候的女人,只要自己能養活自己,自己的事情誰都不能幫你做主,再說你現在還早呢,離嫁人還有好些年,你現在就煩,豈不是要煩上六七年,而且指不定大舅就是那麼一說,反正我是沒聽說大舅和大妗子給你定了娃娃親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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