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今兒夏菲兒不是爲高花香懷孕的事情來看望,只是偶爾在路上或者在別的地方碰到,高花香這樣說話,夏菲兒未必會理她,但自己特意來看她的,還帶來了這麼些東西,高花香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夏菲兒就不願意忍她了。
但是鑑於高花香也沒擺明架勢要吵架,夏菲兒也沒說的太過份,只是看着高花香似笑非笑的說了句:“四嬸這話說的,這做人是真難,我家最初賺了些錢,我爹想着給爺他們蓋房子,四嬸當時說的啥我家有些錢就顯擺,這想着不多說了,免得讓人又說我家顯擺,又被四嬸說我家啥藏着掖着,生怕好了自家親戚,那四嬸你跟我說說,到底要咋做纔好呢。”
“你……”高花香聽了夏菲兒的話後,臉色有些變了。
夏菲兒連忙也學着剛纔高花香的樣,笑呵呵的補了句:“四嬸,我也就是隨意嘆息一聲,覺得做人真難,可不是說你不好啊。”
高花香這下就算心裡有氣也不好撒出來了,她盯着夏菲兒半響沒作聲,後來還是菲兒大姑看着院子裡的氣氛有些僵,她笑着拍了夏菲兒一下,打着圓場:“這小小年紀的,知道啥做人難呢,你才做了多少年人啊?”
一院子的女人都被菲兒大姑的話逗笑了,高花香的臉色也緩和下來,她淡淡的看了夏菲兒一眼,也跟着笑了兩聲,又拉着菲兒大姑問起那攤子上的事情來。
夏菲兒看着高花香,覺得高花香今兒之所以這樣好態度。大概就是想打聽去鎮上開攤子的事情,也就沒多想,左右攤子上的事情也不是啥見不得人的,她喜歡問就讓她問,況且大姑那人做事說話都有分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邊一堆女人在嘮嗑,夏菲兒不願意摻進去和她們一起說,怕說的不好,到時候多生事端,再說她們說的那些話。夏菲兒也插不進嘴。便只是和枝兒兩人在一旁坐着聽。
幾人開始一直在聊菲兒大姑鎮上攤子的生意,聊着聊着,高花香突然轉了個話題,她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拉着坐在她身邊的菲兒小姑說:“二姐。你知道麼。我前兒去鎮上讓人算了下。人家說我這肚子裡肯定是個男娃,還說看我這身子就是個會生男娃的料,不像有些婦人一看就是沒福氣的。生了一輩子都是賠錢貨。”
菲兒小姑聽罷,臉色沉了沉,但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坐在一邊的餘氏開口說話了:“老四媳婦,你這話是啥意思呢,是男娃就是男娃,這又不是啥稀奇的事情,生孩子不是男就是女,咋就說生女娃的就是賠錢貨了?”
“娘,那你這話又是啥意思呢,難道你不喜歡男孫,喜歡女孫?”餘氏的語氣並不太好,但奇怪的是,一向不會讓人半分的高花香這次卻沒太大的反應,只是看着餘氏反問了一句。
“我沒這麼說,但是你當着你二姐的面就不能說這個話,俗話說的不在矮子面前說短話,你明知道你二姐這麼些年一直想生個男娃,一直也沒想來,你還故意說這些話給她聽做什麼,顯擺你生的出男娃還是咋地?”餘氏瞟了高花香一眼,直接把高花香的目的指了出來。
高花香看着餘氏哼了一聲,嘴脣不屑的扯了扯:“二姐生不出男娃是她的事情,與我有啥關係,我只是說我自己,可沒提到二姐半個字,你要硬扯上二姐,我也沒法子,人家說的拉不出屎賴茅坑怕就是你這個樣子了,自己女兒生不出兒子,就捉着別人的錯處來說,我看你是被爹治的還不夠徹底,你以後要再是這樣霸道,指不定哪日又被人罰去祠堂跪祖先。”
高花香的這番話可是非常不客氣了,簡直就是在打餘氏的臉,這讓夏菲兒有些捉摸不透高花香今兒到底是想做什麼,起初看着她們來,都是一臉笑意吟吟,大家進到院子裡後,她又好似想向夏菲兒家裡發起戰爭,挑起來之後,又做出一副她不是故意挑起的樣子,但這會又是***裸的在挑釁餘氏和菲兒小姑,到底玩的哪出呢。
對於餘氏來說吧,上次被人罰跪祠堂,一直是她心裡的疼,她因爲那事情覺着自己沒臉,最近一直都沒怎麼出門,主要就是不想面對外面的閒言閒語,今兒是菲兒小姑一大早過來,說是要餘氏陪她一起來看看高花香。
餘氏本來不打算來的,一是怕出來丟人,二也是覺得這個老四兩口都沒把當娘看了,自從蓋房子後,一直沒怎麼跟他們來往,除了每個月初一讓他們家孩子送養老錢過來,甚至連過年的時候都沒去給他們拜個年,這樣的兒媳還要來做什麼。
但是夏大滿要她來,說再怎麼樣也是自己兒媳,這懷了身子,他們做爹孃要不管不顧的,也會讓人說閒話,讓她順便和菲兒小姑來看看,要老四媳婦好就在他們家多呆一會,不好坐坐就走,總之他們爹孃該做的還是要做。
聽夏大滿這樣說,餘氏才肯來的,來到這裡後,原以爲老四媳婦會擺臉子給她看,她是預備過來看一眼轉身就走的,沒想到高花香倒是很熱情的把她給迎了進來,再又加上看到菲兒大姑他們都在這裡,幾個人都笑呵呵的,她自然也就跟着進來坐坐了。
開始看着高花香倒是也沒什麼,但這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餘氏要是能忍,還真就不是餘氏了,高花香的話一說完,應該說是高花香最後說的一個字音剛落,餘氏已經利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伸長手就扇了高花香兩個嘴巴子,動作一氣呵成,旁邊的人根本都沒反應過來。
其實像菲兒大姑和高氏這些一直置身事外的人,從開始高花香說生男娃的事情的時候,就一直沒有反應過來,這一直說攤子的生意說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又說起了生孩子的事情,明明頭先幾人一屋子的人說話的氣氛都很和諧,怎麼好端端說鬧就鬧起來,這會竟然還到了動手的地步。
之後,大家之所以回過神來,是被高花香的哭聲驚醒的,平常非常注重臉面,氣質的高花香,這會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滾又是撞頭的,哭的驚天動地,那樣子和平常餘氏坐在地上撒潑的樣子不遑多讓。
而餘氏到底是個打人的老手了,高花香這樣子並沒把她嚇住,她仍舊站在椅子前,手指着高花香罵道:“你儘管喊,最好是把村裡的人都喊來,我倒是要看看今兒這事情誰對誰錯,我是你婆婆,是你的長輩,就算有啥丟臉面的事情,這話也輪不到你來說。”
“況且今兒我本不是來鬧事,我是好心好意來看你的,你們兩口子自從上次說我蓋房子實在沒錢,問你家要了一兩銀子之後,就一直懷恨在心,對爹孃一直不管不問,過年過節看不到個人影,就連你爹的腿摔斷了,你們也沒說來看下。”
“這要是在別人家,這種兒媳就應該被逐出家門,但我和爹念着好歹是自己的兒子,就沒跟你們計較,這聽說你懷上身孕了,想着好歹你肚子裡懷的也是我夏家的人,就過來看看,你倒好,不只不感激,還想撒潑撒到我身上來,你是以爲我最近沒怎麼出來,你就想在我頭上翻天了麼?”
餘氏說完這番話,又朝着坐在地上的高花香碎了一口,接着罵:“我跟你說,不管我咋樣,你要想在我頭上翻天,那是門都沒有,就算你今日死在這裡,我也不會由着你對我咋樣,不信,你就試試。”
也不知道爲什麼,高花香其實平時也是個非常能言善道的人,基本上她真要和餘氏鬧,要是餘氏不拿出長輩的身份來壓着她,餘氏未必吵的過高花香,但是今兒的高花香這聽了餘氏的一番話後,一直都沒開口回話,只是坐在地上繼續哭喊,哭的上接下氣的,哭到厲害的時候,好像要昏死過去。
餘氏一直沒理她,站在椅子邊冷冷的盯着她,倒是菲兒大姑和小姑看不下去了,兩人走到高花香身邊打算扶她起來,菲兒大姑還一邊扶着她,一邊勸到:“老四家的,你別這樣,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時不時的這麼大動作,身子哪裡吃的消。”
菲兒小姑因爲高花香剛說她的那些話還在生氣,本是不願意過來扶她的,但是看着她微微挺着個肚子坐在地上也不是個事,便順手來扶她,但嘴裡說的話還是不太好聽:“就是,就算看相的說你是個生男娃的命,你也不能生一輩子吧,年紀也不小了,生不了幾年了,這指不定是最後一個了,當心些。”
而高花香原本也順着兩人的手打算站起來,這聽到菲兒小姑這樣一說,她死命的把菲兒小姑的手掙脫開,也不知道她們三人當時是怎麼站的,菲兒小姑的手一放開,高花香突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且摔的還不輕,誇張些說,當時站在院子裡的人都感覺到了腳下的地在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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