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兒想到這個可能,很想有抽他一巴掌的衝動,不過忍了忍沒動手,最後咬着牙問了句:“如今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夏鐵柱頭先沒作聲,片刻後突然如夢初醒般問了這麼句話。
“就是,就是……”夏菲兒想說就是我們親事的事情,但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而夏鐵柱就一直滿臉不解的盯着她看,最後弄得夏菲兒越加不好意思說出口,雖然兩人的親事是早就定下了的,但是在夏鐵柱面前,夏菲兒一直未曾開口說自己同意這門親事,或者說是願意嫁給他之類的。
所以這會也不好把這話給問出口,好似一問出來,就顯得她多麼想嫁給夏鐵柱一樣,夏菲兒承認這樣好似有些矯情,但這裡的人不是說女人要有應有的矜持麼,那她好歹也要矜持一下吧。
夏菲兒看夏鐵柱一直盯着自己看,而她怎麼都問不出口,便有些泄氣的揮了揮手說:“算了,沒事,我隨意一說。”
之後夏菲兒便說時候不早了,想必家裡那邊飯食也做的差不多了,回家吃飯去了。
夏菲兒說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說實話,夏鐵柱這個態度,她看之後心裡酸澀無比,也許他一下子還是接受不不了,他還需要考慮一段時間,畢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要不是發聲在她自己身上。她也未必接受的了,但理智是這樣分析,情感那邊還是難受的厲害。
其實她此時心裡真的挺難受,她心裡幻想過無數次跟夏鐵柱說出這件事情的畫面,有夏鐵柱一點都不相信這件事情的情景,也有夏鐵柱一直追問她前世是什麼樣的情景……
總之有很多,她最喜歡的一種是夏鐵柱跟她說,不管你是人是鬼,是胖是瘦,只要是你。我夏鐵柱什麼都不在意。那是多麼感人的畫面,要夏鐵柱那樣說,她夏菲兒一定二話不說,同意嫁給他。
哎。有很多事情還真是隻適合幻想。一旦面對現實的時候。就令人心痛無比,不過算了,早些知道他不能接受也好。萬一到了成親以後纔不能接受,到時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夏菲兒一個人出了門口,打算去院裡喊上大泉和她一起回去拿飯,夏菲兒還沒走到院裡,夏鐵柱就從後面追了上來,他看這着夏菲兒泄氣的背影,抿着脣笑了笑,之後突然湊近夏菲兒,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句:“放心,別說前世的你比我重,就算這世比我重,我也非你不娶,不是有人曾跟我說過麼,娶個肥媳婦有很多好處,冬暖夏涼,還會做活呢,比那瘦巴巴的好多了。”
夏菲兒方纔就聽見了夏鐵柱追上來的腳步,這會察覺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倒是並沒覺着驚訝,但聽了夏鐵柱的話後,好似有些不太相信的睜大眼睛回頭定定的看着夏鐵柱。
夏鐵柱看着她挑了挑眉,伸手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捏,笑道:“咋的?在想着如何長胖,讓我娶個肥媳婦?”
夏菲兒這回肯定自己聽明白了夏鐵柱話裡的意思,雖然這廝的話沒自己想象的那般好聽,但算是不錯了,方纔還覺得難受無比的夏菲兒頓時覺得難受全消,心裡立馬多了那麼一絲絲的甜味,但她還是不太敢相信夏鐵柱這麼快就接受了這件事情,她出聲問道:“你沒什麼事情想問我麼,比如關於我的前世今生?”
夏鐵柱看了她一會,輕聲回了句:“不用,只要你是我的夏菲兒就行。”
這話說的倒是好聽,但怎麼感覺全身有些起雞皮疙瘩呢,看來她夏菲兒果然有受虐傾向,她微紅着臉搓了搓手臂,朝夏鐵柱胡亂的點點頭,說要回去吃飯了。
夏鐵柱的情深義重再一次被忽視,夏鐵柱咬了咬牙,但看到前面的丫頭頭也不回的朝前走着,他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跟在她後面回家吃飯去了。
在鎮上住着的日子,夏菲兒覺得特別愜意,因爲這還在正月裡,大姑和枝兒攤子沒開,時常在家裡和夏菲兒一起做繡活,醬鋪那邊也沒開門,夏銅柱和夏鐵柱經常也在家裡呆着,再加上家裡有七八個丫頭,還有寶柱和虎子兩個小傢伙,每日院裡都坐滿了人,偶爾聊聊閒話,做做繡活,看着枝兒和夏銅柱鬥鬥嘴,日子真比在鄉下的時候好多了,至少這裡不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極品來鬧事。
一晃眼,幾天過去了,轉眼就到了正月初五,這日夏銅柱和夏鐵柱兩人一早就回鋪子了,說鋪子那邊初八開門,要早些去準備一下,兩外順便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早早些找到會裝修屋子的人,家裡那邊新買的屋子也要弄一弄,不然到時趕不及入住。
夏鐵柱兩人走後,枝兒突然把夏菲兒拖進屋裡,神秘兮兮的關上門,接着衝到夏菲兒面前,逼着夏菲兒的正臉對着她,神情嚴肅的問了句:“死丫頭,你跟我說老實話,你跟鐵柱哥是什麼什麼關係,爲何我看着你們最近有些不正常。”
“哪,哪裡不正常了,不是和以前一樣的麼?”夏菲兒嚥了咽口水,頭不自覺的動了動,她知道夏鐵柱那廝老是對她“動手動腳”,自己家裡早晚會有人發現她和夏鐵柱的不對勁,倒沒想竟然被這丫頭第一個發現。
枝兒伸出手抱着夏菲兒腦袋,不准她亂動,還眯着眼睛說:“別跟我打馬虎眼,跟我說實話,我昨晚看見鐵柱哥偷偷摸你的手,你也沒拒絕,還一臉害羞的樣子,跟元香姐被寶民哥偷偷摸手的時候一個德行。”
什麼摸啊,這死丫頭說話要不要這樣難聽啊,比如換個詞,說牽個小手什麼,聽着不是浪漫多了麼。
其實夏菲兒也沒打算瞞着枝兒,左右她和夏鐵柱的事情總有一日要讓家裡人知道,但她看着枝兒一臉的八卦樣,夏菲兒想逗着她玩下,於是故意正了正神色,說:“哎,你別亂說啊,鐵柱是我四哥,哪裡摸什麼手了,不過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麼,你還常和我撞到一起呢,難道我說你摸我手麼?”
“是麼?”枝兒好似有些不確定了。
“是。”夏菲兒忍着笑,點點頭。
“那你爲何最近看着夏鐵柱總是臉紅呢,以前不會的,我都觀察你們幾日了,就感覺你們和以前不太一樣……”枝兒想是用什麼合適的詞語形容他們好,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最後又皺着眉頭補了句:“反正我就是覺得和以前不一樣。”
夏菲兒看着枝兒沒作聲,心裡卻因爲枝兒一臉糾結的樣子笑開了花。
枝兒糾結了半天,最後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看着夏菲兒問了一句:“菲兒,你不會是想和你親哥哥偷情吧,那可是你親哥呢,雖然說人長的好,但你也不能……”
原本想逗下這個死丫頭,哪知道這死丫頭說話這麼難聽,一會是摸手,一會又是偷情,再讓她繼續說下去,都不知道她會說什麼難聽的話來,這丫頭說的出,夏菲兒可是聽不下去了,她連忙捂住這丫頭的嘴,把自己和夏鐵柱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跟她說了一遍。
枝兒聽後,嘴巴張的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夏菲兒也沒管她,由着她張嘴嘴巴,接着又坐在一邊發呆。
好不容易那丫頭驚訝完了,她突然一副恨恨不平的樣子朝着夏菲兒說了一句能雷死人的話:“你說你這死丫頭咋運氣就這麼好呢,竟然從小就給養了個相公在家,我爹孃咋就不給我養個相公在家呢,任我打,任我罵,還能幫我做活,等我嫁給他了,他還能出去賺錢養着我和我娘,多好啊。”
夏菲兒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丫頭沒啥好話說,她瞟了枝兒一眼,道:“你想養啊,現在讓大姑給你找啊。”
枝兒一聽,眼睛猛地睜的老大,但瞬間又暗了下來,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了句:“算了,現在找也來不及了,我今年都十三了,誰家的孩子十三歲還會給人做童養夫啊。”
夏菲兒輕笑了聲:“嗯,那就別多想了,以後安安心心的做活,不然別說童養夫,指不定連個相公都找不到。”
枝兒瞟了夏菲兒一眼,一副討厭菲兒這死丫頭顯擺的樣子。
兩人在屋裡說了一會夏鐵柱和夏菲兒的事情,大姑就在外面敲門了,說是銅柱和翠秀從家裡來了。
夏菲兒有些奇怪,他們兩人原本說是至少要過完初七,等家裡的客人走完了,他們再和夏富貴一起來的,咋今兒就回來了,而且大姑頭先也沒說夏富貴來,難道家裡出什麼事情了?
夏菲兒立馬拖着枝兒出去,果然只有夏銀柱和翠秀回來,夏富貴沒回來,但大燦和桑蘭也都跟着回來了,一看見夏菲兒,桑蘭立馬跑了過來,語氣頗爲委屈的喊了聲:“小姐。”
夏菲兒一看見桑蘭,覺着桑蘭不太對勁,一向明豔照人的小丫頭這會精神極差,好似幾天沒睡覺一般,憔悴的厲害,夏菲兒忙出聲音問到:“怎麼了,桑蘭,在家裡很累麼?”
“沒。”桑蘭看了夏菲兒一眼,沒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