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兒知道這個時候要按正常的走向,她應該蜷縮着身子躲進牀角落,一副怕到瑟瑟發抖的樣子,楚楚可憐的低聲抽泣。
但是因爲這人是夏鐵柱,她不怕怎麼辦啊,而且看着夏鐵柱方纔吃醋的瘋狂模樣,她心裡的傷心好似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是以這會聽到夏鐵柱說這些話,她心裡唯一的念頭不是傷心,是生氣,恨不得咬死這個混蛋,氣的伸出手就想去打人。
但手一伸出被子,便發覺夏鐵柱的眼睛發着綠光般盯着她胸*前看,她這才記起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經被他脫的只剩下肚兜,她忙又把手伸進被子裡想在被窩裡摸索着把衣服穿好。
話說在被子裡穿衣服也要技術,像夏菲兒平時好好的坐在地上穿這古時候的衣服都不太利索,要在被子裡穿好衣服還真有一定的難度,這會摸着怎麼都穿不好,衣服東扯西扯扯的人都要發脾氣了。
一旁的夏鐵柱看着她的傻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掀開她的被子,笑着說:“我來給你穿。”
說着,還不由分說把僅穿着一個肚兜的人扯進懷裡,手還趁機在不該碰的地方碰了幾下。
雖然活了兩世,歲數加起來都能做個孩子的媽了,但夏菲兒的確就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這樣光着身子坐在他懷裡,羞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裡好,想推開夏鐵柱。但很快便被夏鐵柱塞進自己衣服裡取暖。
夏菲兒掙也掙不脫,實在無法,只得通紅着臉咬牙切齒的罵了聲:“夏鐵柱,你這個混蛋。”
夏鐵柱把夏菲兒的臉扳正對着自己,挑着眉頭說:“以後再在我面前說孤男寡女試試看?嗯?”
“你……”夏菲兒氣的想殺人了,這男人是有人格分裂症麼,方纔是他先開口說自己嫁給沈逸北也挺好的,自己這還沒嫁呢,他就開始發神經了,而且還特麼的”藉機行兇“。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看着夏菲兒一張臉氣的鼓鼓的。貼在自己身前的胸口也氣的不斷起伏,夏鐵柱心軟了,他嘆了口氣,換上如以往那般溫柔的語氣。低聲說:“先把衣服穿上。別凍着了!”
說完。夏鐵柱微微鬆開身上的人,拿起衣服一件一件往她身上套,天知道今兒辦的這事情夏鐵柱到底是在懲罰這丫頭還是在懲罰自己。
他一個正常的男人先是做事做的一半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停下來。已經快憋得半瘋了。
如今懷裡還摟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而且這姑娘還是自己的女人,哪裡會不心動,他得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沒有將方纔的事情繼續下去啊。
這還不算,這會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自己懷裡摸摸索索的穿衣服,時不時的還要碰他幾下,他覺得自己真要瘋了,他猛地把人放到牀上,自己朝前走了兩步,走到桌子邊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一杯飲盡,仍覺得不解渴,接着又是一杯。
最後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杯,身後的夏菲兒終於把衣服給穿好了。
夏菲兒一穿好衣服,就衝到夏鐵柱面前,對着夏鐵柱的胸膛一頓捶打,邊打邊開口罵道:“夏鐵柱,你混蛋,你變態,你欺負我,你……”
罵到一半,喋喋不休的脣被人吻住了,再也發不出絲毫聲音……
遲了半響,兩人終於冷靜下來,開始說正事。
夏菲兒坐在着桌邊,目光又轉爲冷冷的看着夏鐵柱道:“不是說自己逼不得已麼,給你個機會,把你逼不得已的理由說清楚,我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夏鐵柱白了她一眼,絲毫不在意她的冷淡,也不接受她的威脅,還不顧人的掙扎伸手把人拽進懷裡,輕聲把孫家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夏菲兒看他如此順坦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有些奇怪:“既然這會這麼容易說出口,那頭先發的什麼瘋,你直接跟我說不就沒這麼多事了麼?”
夏鐵柱低頭想了會,擡起頭時臉上頗有些輕鬆的開口:“之前沒想出解決的辦法,如今想通了。”
“什麼辦法?”夏菲兒看着他問。
夏鐵柱把夏菲兒放到自己腿上坐着,伸手摟着夏菲兒的腰,看着夏菲兒神色有些凝重的說:“我一直說想依靠藍家的勢力才才能對付孫家,其實說來說去藍家的勢力說起來還不全在我祖父和父親兩人手裡。“”他們是藍家前兩任的當家,自然各自有各自的勢力,只要我能說服他們兩人幫我,其實就等於掌握了藍家的勢力,一樣可以對付孫家。”
“而且我順便想跟祖父說清楚我們的事情,讓祖父答應我們的親事,等過完年,我讓人去把爹他們接過來,看看他的意見,接着咱們開始籌備婚事。”
夏菲兒覺得事情若真能這樣簡單,那他方纔爲難成那樣是爲的哪般呢,竟然連要自己跟別人的話都說了出來,肯定說服的過程不會簡單。
她看着夏鐵柱一臉擔憂的問:“那你預備怎麼去說服他們呢?”
夏鐵柱不願意夏菲兒擔心,沒想跟她細說,吻了吻她的臉,輕聲說:“別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只是這陣子我怕是不能來陪你,你自己也要小心點,若是沒特別的事情不要出去,等我處理好孫家的事情,我便來借你去藍家。”
夏菲兒拉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身體在他腿上轉個方向,面對着他,一臉嚴肅的說:“夏鐵柱,你給乖乖的交代事情的經過,別給我打馬虎眼,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擔心了,你一直把我矇在鼓裡,我只會更加擔心。”
夏鐵柱想起夏菲兒寫的那些信,心下一滯,伸手輕撫摸了下夏菲兒的發,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打算:“要想說服父親他們我覺着並不太難,只不過他們如何向藍家交代纔是件大事情,因爲孫家和藍家在生意上有些聯繫,如是沒了孫家,藍家的生意會受到影響。”
“但我也想通了這點,藍家的人注重的不過是利益,我只要答應給藍家提供些他們一直想要的利益,他們自然會倒戈相向,祖父和爹大概也不會太反對。”
夏菲兒微微一想,便想通他所謂的利益是什麼:“你打算拿你自己在外面開的一些鋪子貼給藍家?”
夏鐵柱點頭:“嗯,那不過是些店鋪,沒了以後咱們可以再開,但是孫家這邊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我怕他們若是發現了你來京城的事情,他們會對你不利。”
“我還想好了另一條退路,若是祖父和我爹只是想着和藍家不好交代,我會當着藍家人的面放棄藍家家主的位置,店鋪也隨意他們挑,只要換來你平安我什麼都願意。
“若是解決了這些,在京城所有的東西咱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們一起回自己家。”
頓了頓,夏菲兒低聲嘆了口氣,頭埋在夏菲兒的秀髮裡輕聲說了句:“菲兒,其實不管來了京城多久,過的多麼好的日子,我最懷念的還是在家裡的日子。”
如果說方纔心裡還有氣,聽了他這些話,那些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自從她這次來到京城之後,夏鐵柱跟她說的最多的就是藍家家主的位置如何如何,雖說夏菲兒也知道他爭家主的位置是爲了自己,但心裡到底還是會懷疑他是不是在藍家呆久了過慣了有權有勢的生活,自己早已被融入進這些生活裡,他已經不能缺少這些了?
又或者是他喪失了心智而不自知,心裡一直把她當藉口,但夏鐵柱的這些話讓她知道他沒變,他還是以前的他,他做的所有事情真的只是爲了自己。
是以,夏菲兒決定暫時原諒他方纔那些出爾反爾,間歇性抽風似的混蛋行爲,先把正事說清楚。
她看着夏鐵柱點點頭,如果真能這樣,她也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回丹玉鎮,如不是因爲夏鐵柱,她本也不會這樣辛苦的去掙錢。
其實對錢她從來就沒太多追求,覺得夠用就好,只要一家子健健康康,日子過的樂也融融,她不在乎錢的多少,一個人不管掙多少錢,最後的目的不就是爲了這些麼。
只是事情真會如此簡單麼,若是藍家知道夏鐵柱如此能掙錢,還會願意放他走麼,說不定原本不想讓他當家主的人都會反過頭來支持他了。
再說孫家那一筆,她不知道夏鐵柱這這個法子能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她心裡隱約覺得有點不妥。
若真按照夏鐵柱的第一種方案,藍家幫他出面解決了孫家,最後夏鐵柱還是依附住藍家,如是藍家人萬一沒有夏鐵柱想的這般好,那夏鐵柱很可能會賠了夫人還折兵,賠了店鋪還要娶孫樂瑤。
還有一點,這孫家到底是藍夫人的孃家,而藍夫人又是夏鐵柱的娘,聽夏鐵柱說藍夫人也極其疼他,要是夏鐵柱真的引起藍家和孫家爲敵人,那藍夫人將來在藍家的地位便會危危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