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哲塔斯黑幫居然搞起了敢死隊衝鋒,周青峰都感到頭皮發麻。
戴維·勞倫斯在無線電裡描述道:“他們開始只有幾十人從街道衝出來,但很快就有上百人,數百人塞滿了街道。他們在督戰隊的逼迫下瘋狂衝擊我們的街壘,我們駐守的幾個路口都沒能支撐五分鐘。
我們現在只能撤進街道的建築裡阻攔他們,可這效果微乎其微。黑幫的敢死隊根本都發瘋了,他們甚至弄來一輛挖掘機,焊上鋼板後向我們發起衝擊。這玩意靠履帶行走。我們手裡的步槍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他們已經包圍了整個堅尼街區,並且開始用挖掘機拆房子,屠夫等人全部被困在裡面,打的非常辛苦。順便說一句,面對這種敢死隊的衝擊,我們隊伍裡再次發生了逃亡,至少有兩百多人跑掉了。”
聽到戴維·勞倫斯的示警求助,卡特琳娜急得裹了條浴巾就從衛生間裡跑了出來。可週青峰無暇看她春光大露,丟下一句話就搶先一步離開,“我先趕回去救援,你帶搜刮隊跟上。”
“你一個人怎麼救援?”卡特琳娜渾身溼淋淋的急問道。
“現在時間緊急,我會想辦法的。”周青峰的聲音已經跑遠了。他離開卡特琳娜的住宅,看看時間是下午三點。如果想要遏制哲塔斯黑幫的攻擊,必須將戰鬥拖到入夜,否則大家真的就要完蛋。
“我需要一件武器,一件能擋住數百人甚至上千人衝擊的武器。”周青峰的腦子裡在飛速轉動,他很清楚戴維·勞倫斯那邊幾十上百人都抵擋不住哲塔斯黑幫的衝擊,他手下二十人過去也無濟於事,必須想點別的主意才行。
冷着臉走過兩個街頭,周青峰忽然看到一輛大型工程剷車正在清理道路。一些被廢棄的車輛在其強大的馬力推動下被鏟到路邊,勉強維持了道路的通暢。這比把廢棄車輛一輛輛開走更簡單。
駕駛剷車的是個老黑,看樣子也是某個黑幫的成員。周青峰幾步衝上前跳到駕駛室旁,手中的機槍就指着這名老黑喝道:“開車前往曼哈頓。”
“什麼?”老黑看着身邊冷不丁多了個人,當即被嚇懵了!
“我說開車前往曼哈頓。”周青峰手中用力,槍口頂着老黑的腰肋。
這下老黑聽懂了,連忙調轉方向盤,開着車子就朝曼哈頓的方向跑。這輛剷車一跑,後頭立刻追出來好幾個叫囂不停的大漢。周青峰單手掛在駕駛室旁,另一隻手平端M249,一個短點射就把這夥人給嚇了回去。
這輛大型剷車的輪子都有一人高,十幾噸的車重很有威勢,在路面以幾十公里的速度跑起來隆隆作響,尤其前頭的大鏟子更是件平推利器。
掛在駕駛室外周青峰盯着老黑如何開車,大概估摸自己也能駕駛後,很乾脆的把老黑扯出駕駛室丟了出去,自己進入駕駛室內開始操作。
“維克多,你死到哪裡去了?”無線電裡響起屠夫暴躁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亂糟糟的叫喊和槍擊聲,“這些黑幫的敢死隊完全不要命的衝擊,你要是十分鐘內回不來,就只能給我和明斯克收屍了。”
“閉嘴,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你最好撐過十分鐘,因爲我才懶得給你這個惡棍收屍。”周青峰直接把油門加到最大,整輛大型剷車跑的都有點蹦蹦跳跳,好像一頭髮癲的犀牛,一路用巨大的鏟頭撞開各種車輛,乒乒乓乓的開上了布魯克林大橋。
“你最好給我想點辦法,否則來了也是送死!”屠夫提醒一句。
周青峰惡狠狠地罵道:“你等着瞧吧,我會把那幫混蛋統統碾死。”
就在這形勢危急的關頭,涅託卻平靜的靠在個牆角下默默的抽大麻煙。他一邊抽一邊發抖,感覺大麻都無法撫平他剛剛受到的恐懼創傷。
古茲曼的五十人敢死隊第一個向戴維·勞倫斯的街壘發起衝擊,結果這五十人能活下來的不足十個。被打死的人中只有小部分是被街壘後的人射殺,大多數都是在彈雨的侵襲下像無頭蒼蠅般亂竄,結果被後頭的督戰隊給幹掉了。
涅託是在屍體堆裡僥倖活下來,而當他爬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剛剛衝擊的街道在幾分鐘內就堆滿了上百具屍體,地面溼滑油膩,全是血水。
不過死亡衝擊並沒有結束,不斷有後續的戰鬥組在督戰隊的逼迫下衝上戰場。有一支戰鬥組在看到滿街的屍體後當場譁變想要逃跑,結果被督戰隊的人一通掃射死傷大半。
而在這之後,督戰隊的人覺着大麻的麻醉效果還不夠,他們又拿出了更容易讓人興奮的可卡因,逼着戰鬥組的人吸食。這些吸食可卡因的人會變得極其衝動興奮,甚至可以無視死亡。
作爲完成一次死亡衝擊的涅託,他被允許離開戰場並且作爲榜樣用來鼓舞士氣。他分到了兩個女人,還有大量食物和烈酒,他站出來向其他要被迫去死的人發表講話,表示戰鬥很輕鬆,一點也不可怕。
可實際上涅託覺着噁心,難受,他這會只想蹲在牆角好好的抽一根大麻煙,其他的什麼都不去思考。而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紐約共和國的外交和宣傳部長喬斯正站在高臺上,拿着個大喇叭向一大堆墨西哥人進行動員。
“一百多年前,美國搶佔了墨西哥的領土,這是我們每一個墨西哥人的恥辱。”
“經過一百多年的隱忍,我們今天終於迎來了復仇的機會。你們將響應洛斯·哲塔斯先生的號召,加入到對美國人戰爭中來。”
“祖國母親在注視你們,你們必須勇敢,頑強,勇於犧牲,用給你們的生命來捍衛新生的紐約共和國。這將是你們的榮耀!”
“任何叛逃行爲都是不可容忍的,若是有人膽敢拒絕加入這場偉大的戰爭,那他就是全體墨西哥人的敵人,必將受到懲罰!”
大喇叭的聲音在市政廳的廣場上不停迴盪,喬斯先生對這場演講表現的極其賣力。
而在廣場上是一片烏壓壓的人頭,還沒吸食可卡因的墨西哥人要麼搞不清狀況,要麼面露恐懼。而吸食可卡因的墨西哥人則被毒品的刺激下失去理智,很容易就被大喇叭的言語挑撥的極其衝動。
看着一隊又一隊的墨西哥貧民被自己鼓動的上戰場,長相猥褻的喬斯很有種成就感。他手裡抓着一支左輪不停朝天開槍,同時心裡在想:幾十年前的二戰時期,蘇聯的政委就是這麼幹的吧。這種叫人熱血沸騰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而就在亂糟糟的廣場上,地面忽然一陣輕微跳動,有一個隆隆轟鳴的聲音正在快速靠近!很快,站在高處進行動員的喬斯先生就看到一輛大型剷車以極其狂野的姿態,衝進了市政廳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