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輛出租車從巴黎市中心出發,一路向北。
開車的司機是個綠教徒,他時不時看着身邊以及後座的三個乘客。副駕駛座上是個冷豔的美人,燙了一頭波浪捲髮,性感至極。而在後座是兩個魁梧的大漢,其中高大的那個尤其嚇人。
出租車司機原本是非常健談的人羣,可面對着三個一言不發的乘客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車子一路開到市郊的塞納·聖德尼省時,司機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
“先生們,我不能再往前開了。過了那條街就是93省,是巴黎出了名的混亂區域。現在天太晚了,我可不敢進去。裡面不是些北非的阿拉伯綠教移民,就是黑鬼。”綠教司機手掌指向前方,不停搖頭。
“你也是綠教徒,跟那些人沒點交情?”副駕駛座上的美女問道。
綠教司機打了個哈哈,自嘲道:“那些人在搶劫的時候可不講交情。說實話,我很榮幸你們能做我的車。可我還是要提醒一句,夜裡最好別去93省,太危險了!”
後座的魁梧大漢從口袋裡摸出一疊現金,隨手抽出幾張塞給司機,“謝謝你的提醒,接下來的路我們可以走過去了。”
車門打開,三個乘客依次下來。綠教司機從車內探頭看着正緩步向前的三個人,忽然高聲喊道:“瑞雯小姐,我是你的影迷,你比電影裡還漂亮一百倍。”
對於粉絲的熱切呼喊,冷豔的女乘客只淡淡的回覆一句,“知道了。”
看着三個乘客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綠教司機感嘆了一聲,“這女人真是太美了,美得叫人難以抗拒。哦……真主啊!我受不了,我得去找個站街女好好發泄一下。”
出租車開走了,冷清的街道上燈光昏暗,巴黎北郊的塞納·聖德尼省可是出了名的亂。在巴黎人眼裡,這個編號爲93的省有着諸多負面標籤。住在這裡的大多是些老阿老黑,個個看起來都像是罪犯。
93省的房價很便宜,也吸引了不少公司在此作爲辦公地點。可這裡的公司都需要執行嚴格的安保措施,有專門的保鏢保護自己的員工上下班。有人自嘲說自己在93省就好像生活在戰亂地區。
可就算這種封閉的保護措施也僅僅限於93省的商務區,離開商務區那真是一片無法無天的地帶。也許僅僅穿過一條街,人們就會覺着自己從繁華的巴黎跑到了混亂的敘利亞。
剛剛下車的三人中,身高兩米的明斯克走在最前頭。他一向沉默寡言,卻是個非常靠得住的夥伴。此刻他大步走在前頭,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子怒氣。
屠夫跟在後頭,靠近明斯克問道:“你想做什麼?”
“殺了契科夫那個混蛋。”明斯克說的言簡意賅。
“現在這個時間的契科夫還不認識你呢。”屠夫說道。
明斯克冷哼一聲,“那又怎麼樣?反正都是他乾的。我得感謝維克多,他給了我報仇的機會。否則我那有可能找到那個混蛋?”
屠夫嘆了一聲,回頭對走在最後的卡特琳娜一聳肩,表示自己勸不了什麼。卡特琳娜也不多說話,只是默默跟着。
93省的惡名來源於綠教徒聚集的所謂敏感街區,巴黎的警察都不管這些地方。這裡的人往往都是偷渡來的移民,有聖母病的法國政府收容了他們卻不管理他們,以至於這裡已經成了個地下世界。
街道上店鋪全都關門,門窗緊閉,時不時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街道上穿行。在這個失業率超過百分之五十的地方,犯罪成了很多人唯一的謀生職業。
經過一個路口時,有幾個戴兜帽的人發現了明斯克三人。他們立刻快步跑過來,逼近之後掏出幾把刀子試圖將三人包圍,切斷他們的逃路。領頭的一個看到卡特琳娜後還樂道:“看,有個妞。”
得意洋洋的時候容易倒黴,領頭的小混混話沒說完就飛了起來,一支腳直接將他脖子給踢斷了。其他小混混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叫喳喳的操刀子逼上來,嘴裡罵罵咧咧的要給卡特琳娜放血。
嘭嘭嘭的悶響在幾秒鐘內不斷髮生,卡特琳娜喜歡用腿踢人,她的速度和敏捷遠超常人,幾下的功夫身邊就倒下一圈屍體。而且今晚的行動不能留活口,她將圍上來的小混混全部踢死了。
屍體留在原地不管,卡特琳娜環顧四周確保沒有被人看見或者監控拍攝。而實際上這片街區已經是亂得夠嗆,沒人敢在夜裡隨便多管閒事,監控探頭什麼的更是早被破壞了。
幾步追上明斯克和屠夫,卡特琳娜看到明斯克停在一棟普通的路邊小店前。卷閘門封閉了店門,可單薄的鐵皮擋不住明斯克暴力的蹂躪。
哐當哐當幾聲,卷閘門就被明斯克暴力硬拆下來。裡頭看起來像是一家土耳其烤肉店,桌椅疊架在一起,有些凌亂。
門口的聲響驚動了店內的人,卡特琳娜很快就聽到一個暴怒的聲音從店鋪二樓傳出,有人大聲咒罵着從樓梯衝下來,手裡似乎還抱着一支獵槍。
明斯克隨手抄起一把椅子就朝槍手砸了過去,嘭的一下就將對方給砸倒了,而且對方手裡的獵槍還因此走火,砰的響了一聲。
倒地的槍手被砸暈了,一直慢悠悠的明斯克卻突然前衝,猶如狸貓般竄上二樓,跟在後頭的屠夫卻攔住想跟上去的卡特琳娜。
這時二樓的樓板上突突突的傳來槍聲,一梭子子彈打穿了天花板,正好落在明斯克剛剛停留的位置。
“Fuck!”卡特琳娜掉頭向外跑,她走出店外輕鬆彈跳扒上二樓的牆壁,直接破窗殺了進去。留在一樓的屠夫百無聊賴的找了張椅子坐下,長嘆一聲。
過了一會,明斯克提溜着兩個蔫塌塌的人回到一樓,丟在地板上。其中一人鼻青臉腫,卻依舊桀驁不馴的擡着頭想看清到底什麼人襲擊了自己。
這人一擡頭就看到屠夫那張醜臉。屠夫用腳尖挑起對方的下巴,嘲諷地笑道:“杜達耶夫,真沒想到我們能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面。
上帝可真會開玩笑,我這張臉可就毀在你手裡。我無數做夢都想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
“你是誰?”鼻青臉腫的傢伙在當地開了多年的烤肉店,隱秘的身份從未被人揭穿過。他沒想到自己的真名竟然被陌生人一口喝破。“我不認識你。”
後頭的明斯克一腳踩在杜達耶夫的腦袋上,微微用力就將對方踩得幾乎頭顱炸裂。他忍着怒氣問道:“告訴我契科夫在哪裡?有個未來的老朋友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