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90自行榴彈炮是一門生不逢時的重型武器,它如果早誕生十年,絕對會成爲華夏炮兵的主力裝備,如果早誕生二十年,會是威震敵膽的軍中重器,如果早誕生五十年,說它是戰爭之神絲毫不爲過。
可惜這種威力巨大的重型裝備被研製出來就落伍了,因爲世界戰爭模式被改變了。攻擊至此從空中發起,精確制導武器開始大行其道,電子技術迅猛發展。戰爭之神落寞了。
周青峰確實是在貨船進入日本海域後,纔將僞裝成貨物的W90自行榴彈炮運走的。當帶着粗長炮管,重達二十幾噸的車體出現在廢土的荒野中,一份粗獷和猙獰的殺戮氣息油然而生,這門戰爭之神彷彿活了過來。
W90在現實世界經過六年的研製,凝結了無數軍工人員的心血和汗水,是華夏唯一一門大口徑重型榴彈炮。可黯然落馬的它在經過一連串的測試後卻只能被送進軍事博物館經受風吹日曬,一點用處都沒派上。
而現在,曾被寄予厚望的W90終於找到了自己一展身手的世界。廢土的空軍基本上完蛋了,就算日後重新發展起來,缺失大量配套設施之後也只能大幅倒退幾十年的技術水平。
就好像給你I7的CPU,可所有配件全毀,只能從垃圾堆裡刨出286的主板來用。你這會就該慶幸自己沒有徹底回到8086的時代。286好歹還已經進入了PC時代,8086麼,那是工控機的時代。
空中力量的大幅倒退,重型火炮自然絕境逢生。周青峰樂呵呵的將W90的車身開動朝向梅里達市的方向,放下碩大的炮鋤穩住車體,然後將分裝的榴彈彈頭和一號藥筒裝填進入炮膛。
然後……有個麻煩來了!
要開炮需要解決兩個基本的問題,首先要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其次要知道目標在什麼地方。說白了要知道目標相對自己的精確方位和距離,不知道這個參數開炮也是瞎打。
可現在麼,周青峰只能估算自己距離梅里達市大概五公里左右,可方位在什麼地方他是兩眼一抹瞎。這個問題本來是要‘狗肉’來解決的,因爲‘狗肉’身上帶有激光陀螺。
激光陀螺可以在失去GPS衛星的時候提供相當精度的定位信息,它能在移動一千多公里後,誤差在百米級別。這就是周青峰爲什麼要把‘狗肉’喊回來的原因——沒有‘狗肉’他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
可‘狗肉’還沒來,它甚至還沒有進入周青峰十公里範圍內,這是臂環計算機跟它進行通訊的最大距離。
那怎麼辦呢……傻等?
周青峰看看時間,現在距離他從總督府的臥室逃出來已經過了三十五分鐘。雖然距離格薩爾跟他約定的一個小時還有一段時間,但他纔不會認爲那個無下限的混蛋真的會有一個小時的耐心,半個小時只怕已經是極限了。
想想自己那十八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僕,雖然雙方關係也一般,但周青峰覺着自己有責任拯救這個世界的美麗少女。畢竟現在女性屬於弱者,是稀缺資源,必須得到保護。
你們覺着我說的對吧!這是政治正確,好不好?所以周青峰決定試探性的開一炮試試,好歹熱熱炮膛嘛!
估算,估算一下,大概,可能,也許,好像,maybe,周青峰最後將炮管高高擡起,想象自己大概瞄準了梅里達市中心的廣場。哪裡距離總督府大概兩公里,就算偏一點應該也不會偏太遠吧?
周青峰大概想了想,最後一咬牙按動了炮擊電鈕。只聽轟的一聲,原本安靜的曠野驚雷炸起,地動山搖,炮口噴焰衝起十多米高,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顫抖。他帶着耳機,張開嘴巴,可還是被這巨震被嚇住了!
W90的203毫米炮管子,真的比130毫米的M46強太多了,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二十三升的超大藥室真的是太變態了,木有人性啊!
可等着炮口硝煙散去少許,周青峰疑惑的看向天空。近距離射擊只能射高彈道,彈丸將會在空中飛一段時間,可問題是這發炮彈會落在哪裡呢?他這會只能暗暗祈禱,但求不要亂飛,砸到一點花花草草就好了!
而此刻在總督府,格薩爾重重敲了敲周青峰臥室的門,隱約能聽到門後似乎傳來一陣陣女孩子的驚叫聲。他連忙笑哈哈的對身後的屬下問道:“聽到了嗎?好像那些小可憐在尖叫,我猜她們正被嚇的要死。”
一堆僱傭兵都在起鬨,他們是刀頭舔血,製作了無數死亡的人渣,現在更享受自己散佈的恐怖。弱者的哭泣,哀求,慘號就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還有那個總督閣下,他也許正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祈求上帝能夠拯救他。”一名僱傭兵還故意模仿個發抖的姿勢,更是惹來一陣大笑。
“我喜歡你這個笑話,讓我們來驗證一下吧。”格薩爾樂個不停,他一推門自然是推不開,跟着就抽槍對着門鎖砰砰兩發子彈。
銅製的鎖頭被打飛,露出個一個洞,而這下更能清晰的聽到臥室內傳出慌亂的驚叫聲。格薩爾又笑道:“我猜她們正在到處找地方躲藏,而我喜歡這場遊戲。我將在哪裡找到她們就在哪裡幹她們。”
待在門外的僱傭兵都圍了上來,一個個面露淫笑,摩拳擦掌想着待會要如何好好玩一玩。而格薩爾再次一推門,門開了小半就推不動了,“這幫小婊砸總是不長進,一個衣櫃可攔不住我們。”
格薩爾一招手,一名帶着霰彈槍的僱傭兵帶着獰笑走上前來,對着房門就連開三槍。嘭嘭嘭的低沉槍聲後,厚木房門被硬砸開一個大洞,格薩爾用腳猛踹,將房門整個踹爛了。
房間內已經是驚叫和哭泣亂成一片,十八個小女僕哆哆嗦嗦擠成一團,領頭一個稍微大些的女孩子手裡正握着一支左輪手槍。
可左輪卻不是指着格薩爾,這個淚流滿面的女孩用槍指着自己的頭,倔強的搖着頭說道:“我不會讓你們這些混蛋碰我的,我寧願死也不會任由你們折磨。”
跟着格薩爾,後頭陸陸續續走進來一堆持槍荷彈的僱傭兵,而看到女孩們軟弱之極的反抗,有人吹着口哨笑道:“死了也沒關係,屍體我們也能玩。”
哈哈哈……笑聲猶如從地獄傳來,格薩爾一夥人簡直就跟惡魔一樣可怕。他們晃晃悠悠的走上前來,覺着一場大餐就在眼前。
而作爲頭領,格薩爾在精蟲上腦之餘,倒是嘲諷的問了句,“我們的總督閣下在哪裡?他難道不來招呼一下我們這些客人嗎?”
此言剛落,總督閣下的‘招呼’還真的就來了!
轟的一聲爆炸在窗外響起,整個大地都在震動,窗戶瞬間炸裂,窗簾被撕扯成碎布亂飛,地板彈跳不穩。所有僱傭兵立刻全體趴下,埋頭抱首,驚恐不已。
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這是末日中的末日,災難中的災難,地面的浮土炸裂騰空,數萬的破片在橫飛四射。無人還能在站立,在爆炸範圍內,所有生物都必須對這人類製造的大威力炮彈保持起碼的尊敬。
羣雄俯首,婦孺破膽,所及之處無可匹敵。這威力太強了,太強了,這是極端劇烈的爆炸,這是粗管子的驕傲,這是戰爭之神的怒吼!
這枚從天而降的炮彈……把周青峰自己家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