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以西,紐瓦克市。
費萊明開着一輛老款的‘通用’停在路邊,抓着一部手機正在看視頻。一會的功夫,有人走過來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將紙袋裝着的三明治遞給弗萊明,還張口就抱怨道:“我們的生活真糟糕。”
嗯哼……,弗萊明隨意的應了聲,眼睛還盯着手機一直在看。而坐進車內的同伴抓着另一份三明治說道:“知道嗎?我們都要被‘極光軍團’的商品包圍了。”
嗯哼……,弗萊明還是沒怎麼在意,頭都不擡。
同伴也沒在意,繼續說道:“我剛剛跟‘賽百味’的店員聊了聊,他們說現在我們吃的三明治中,包裝袋來自極光,番茄醬來自極光,各種食物添加劑來自極光,甚至連鹽都是極光的。”
弗萊明一直哼哼,不過聽到其中一句‘番茄醬’時,他不禁皺眉問道:“我能理解包裝袋來自極光,可我們也能生產番茄吧。爲什麼連番茄醬也是極光的?”
“好問題。”同伴連忙抓出一小袋番茄醬在弗萊明眼前晃晃,“我們的包裝業沒能恢復,這種小的塑料包裝袋無法自己生產。我們只能去超市購買一大罐的番茄醬,卻沒辦法買到本地產的小袋番茄醬。”
弗萊明瞭然的點點頭,跟着說道:“我明白了。這是因爲我們的產業發展政策出了錯誤。我們不應該在劣勢產業上太過投資,而是應該利用經濟學上的比較優勢,發展對我們來說更容易的產業。
就像當年兔子通過紡織業積累資金,通過大量出口鞋帽換取重工業的發展。這個過程需要三十年左右,我們也應該走這條路,先從發展農林業和採礦業重新起步。”
弗萊明說的頭頭是道,他的同伴忽然一愣,接着搶過他的手機瞄了眼就惱怒的罵道:“嗨,弗萊明,你又在偷偷收看敵臺。這些節目是違禁的。而我們是專門查處這種違禁視頻的道德警察。”
同伴抓狂的揮舞手臂,重點強調兩人都是警察,還是肩負特殊使命的道德警察。弗萊明則笑笑樂道:“對,我們是道德警察,所以我更需要了解我們要查禁的物品。收看敵臺是我的職責。”
“弗萊明,你被敵人洗腦了。”
“我沒有。”
“你是否認爲應該禁槍?”
“我認爲槍支氾濫對警察也沒好處。”
“你是否認爲上帝不存在?”
“上帝要是存在,我們就不應該遭受這種苦。”
“你是否認爲維克多.雨果應該成爲統治我們的皇帝?”
“不,這點我絕對不認同。”
“哈,承認吧。你已經認同了很多,遲早有天會覺着有個皇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已經被洗腦了。”
“我說過我沒有,我很理智。”
兩個道德警察在車內吵來吵去,車載電臺忽然響起一陣暴躁的喝令聲,“弗萊明,克拉克,你們兩個蠢蛋在幹嘛?嫌疑人朝你們的方向去了,盯緊點,發現他進行交易立刻上前進行逮捕。”
正在吵架的兩個搭檔當即閉嘴,弗萊明連忙抓起對講話柄回覆道:“是的,長官。我和克拉克正盯着呢,我已經看到嫌疑人了。他跑不掉的。”
在老款‘通用’的前頭,有個穿藍色牛仔褲和灰色上衣的年輕人正警惕的在街道上行走。他兩手揣在口袋裡,一直東張西望。
兩個道德警察都緊緊盯着那個年輕人。看着對方走進路邊一棟房子後,他們連忙掏出手槍,下車跟了上去。
路邊的房子只是普通的民居,兩個警察順着樓梯跟蹤那個年輕人。當他們舉着槍一腳踹開某間房門,並且大喊‘我們是警察,舉起手來’,房間裡是七八個年輕人正圍在一臺電視機在忙碌。
哦……,不!
看到警察來攪局,一幫年輕人都懊惱不已。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埋伏在附近的道德警察紛紛出現,將這夥進行違禁視頻交易和傳播的年輕人統統抓進了警局。
警局內,被抓進來的年輕人們還在鼓譟,大聲叫罵爲什麼抓他們。面對這幫被銬住的傢伙,弗萊明得意洋洋的將早已準備好的筆供拍在他們面前。
“兔崽子們,你們應該明白現在收看敵臺是違法的事。爲了防止你們被有害信息洗腦,我們這是在保護你們。別耽誤我的時間,快點認罪。你們只需要被罰幾十小時的社區勞動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被抓的年輕人又是一頓鼓譟,有人就高聲大喊‘我們要看什麼是我們的自由,我們有權獲取外界信息,我們有權嚮往美好的生活,我們就是想找點樂子,你們這是獨裁。’
“不,我們這是民主的裁決。”弗萊明樂得直笑,過了會又拍拍桌子吼道:“兔崽子們,別讓我生氣,知道嗎?我這個月的獎金就靠你們了。乖乖的給我簽字,我不會太爲難你們的。”
一幫年輕人還在叫罵,可弗萊明知道這些傢伙撐不了多久,只要讓他們餓上一頓就能搞定一切。不過他的同伴克拉克卻過來低語道:“出售視頻的哪傢伙不肯認罪,態度還非常不好。”
弗萊明‘哼哼’兩聲,“我最擅長修理態度不好的人。”
另一個單獨的審訊室內,穿藍色牛仔褲和灰上衣的年輕人被拷在鐵椅子上。看到兩個道德警察出現,他懶懶散散的說道:“你們沒權利抓我,我沒做錯什麼。”
“小子,你不覺着羞恥嗎?”弗萊明拉開凳子坐在嫌疑人面前,“我們盯你不是一天兩天。我們都知道你在做什麼?爲極光軍團的暴君做事可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爲,上帝都不會原諒的。
你兜售的那些視頻充斥骯髒的說教,它污衊我們的制度,詆譭我們的領袖,抹黑我們的社會。它在教壞我們的年輕人,這影響很不好。告訴我,你的同夥在哪裡?老實點對你有好處。”
由於互聯網掛了,各種視頻信息又回到靠人力傳播的方式上來。而爲了杜絕極光軍團的洗腦節目,紐約兄弟會干擾了衛星信號,還特意設立了道德警察,專門應對各種有害信息傳播。
眼下這個年輕人被逮了個正着。不過他面對弗萊明卻滿不在乎,“我只是讓大家找點樂子,讓所有人都能接受點教育。很多人需要我,甚至包括你們這些警察。”
“小子,你現在應該討好我纔對,可你的態度可真不好,我很不喜歡。”弗萊明的臉變得陰沉,“你正在給自己惹麻煩,知道嗎?我最後給你個機會,……。”
弗萊明正在威逼利誘,可他的搭檔克拉克卻敲了敲審訊室的門,招手喊他出去。
“什麼事?”
“我們好像出了點岔子。”
“什麼岔子?”
“收繳存儲器裡的視頻有點不太對勁。”
“不可能,這小子之前販售的都是違禁視頻。我們對此很確定。”
很確定的弗萊明很快看到了不對勁的視頻,文件一打開出現的畫面是……,fbi warning!
誒……,怎麼會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