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之行之回到莫斯科
而且最重要的，在卡車上帶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逃命時全部捨棄掉，也是一種嚴重的浪費。
“卓婭少尉，”我扭過頭，看到身後的少尉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這些裝備你都檢查過了嗎，那些零碎，用膠帶貼好，我想身爲一名軍官，這些都不用我教你。”“是，長官，我馬上去做。”少尉的聲音頓時變得病怏怏的。
我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耳機，電臺，電池，夜視儀，一切正常。我從攜行包裡掏出軍用膠帶，把那些容易晃動的小東西固定好，原地走幾步，跳一跳，確認不會有太大的聲響。我掏出GLONASS全球定位器嘗試連線衛星，打開初始界面選擇主要功能，選擇連線衛星，等待了一會後，屏幕上蹦出這樣一行字：
我只得搖搖頭，長按電源鍵關閉，先把這個東西收好，掏出作戰地圖，最後確認我們在C5區域的AA,－8，但無法精確到火炮可以支援的安全範圍內，無人機支援也是一樣。到時候很可能只能靠我們自己，去對付英克雷的追兵。
“長官，一切妥當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卓婭少尉突然湊到我面前，倒把我嚇了一跳。“少尉，請你表現的嚴肅一點，我們是職業軍人，出發吧。”我說着登上卡車做好，目光自然而然望着不遠處的醫院，二樓，費麗達婭上校。
電子眼自動拉近鏡頭，讓我得以看清上校的表情，上校的目光很嚴肅，帶着點讚許，也帶着點——擔憂，但不是對我的，而是對我身邊的卓婭少尉。
“卓婭少尉，戴上無線電。”我指指自己的耳朵，戴上頭盔。
“通訊測試，AC45－7D4R－DZ99－MQ34，主要頻道3－2，備用頻道3－9，切換到3－2－4頻道，完畢。”
“明白，已切換至3－2－4，完畢。”
“少尉，我代號‘哥利亞’，你代號‘鼬鼠’，‘哥利亞’詢問，‘鼬鼠’是否明白，完畢。”
“‘夜鶯’呼叫‘哥利亞’，明白，完畢。”
我抓着通話器愣了片刻，夜鶯？！這小妮子好大膽，居然敢自己取名字，犯得着麼。我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哥利亞’呼叫‘鼬鼠’，開車，中斷。”
“‘夜鶯’呼叫‘哥利亞’，不明白，完畢。”
我快瘋了，到底誰是長官，到底誰說了算？！
算了，算了，犯不着，我看看遠處的上校，她仍然一臉嚴肅的不時望望我，始終盯着少尉。
“‘哥利亞’呼叫，”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夜鶯’，明白，開車，中斷。”
卡車啓動了，緩緩提速，門口的哨兵把警戒樁搬開，卡車駛出基地，沒入到夜色中。卓婭少尉關了車燈，戴着夜視儀繼續開車。我拿起備用的夜視儀看了看，中國貨，不論願不願意承認，中國貨。那場戰爭，那場毀滅世界前兆的戰爭，實際上俄羅斯只是個配角。
身後基地的燈光越來越遠，我擡頭仰望天空，星星點點，沒有了那些重工業的污染，地球的環境正在慢慢恢復，昔日燦爛美妙的星空，沒有那些城市光污染的干擾，展現出自己璀璨奪目的一面。
人類總是習慣把目光鎖定在地表，一切的戰爭，爭奪，全都是爲了那一點點可憐的資源。如果早在覈戰前就利用核動力技術向外星移民呢？不知道，或許有人這樣做了，或許，沒有。
我從身上取下PKM通用機槍，架在卡車車頭頂部焊接的支架上，卡牢，調整好高度，再調整一下表尺，調整到200m。
一路上無話，只有卡車引擎發出的聲音。卓婭少尉是個合格的司機，我原本以爲她開車也會像她的性格一樣，橫衝直撞無所顧忌，但卡車一直在平穩的行駛，繞開出現的路障，始終保持在一個不算高的速度上。
“‘夜鶯’呼叫‘哥利亞’，完畢。”
“‘哥利亞’收到，什麼事？”
“長官，我聽說您也參與了‘織女’行動，而且還和不明的怪物交過手？”
我苦笑着說道：“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想上次活着回來的人沒多少人願意回憶那麼可怕的經歷。”
“長官，我姐姐，費麗達婭上校，她告訴我的。她還特別稱讚你，說要不是因爲你，整支突擊小隊就完蛋至少一半。”
我一陣咳嗽，其實是因爲費麗達婭上校抓住了理查德那個混蛋，我們才活了下來。“長官，我說的不對嗎？”“差不多吧，”我含糊的搪塞過去，“你說，費麗達婭上校是你姐姐，那爲什麼，你們倆的姓氏不同。差這麼多？”
“長官，因爲我是在孤兒院和費麗達婭上校互認姐妹的，後來先後參加蘇沃洛夫陸軍少年軍校，費麗達婭姐姐參加過第三次華沙戰役，後來表現突出升爲上校，我則是沾了姐姐的光，跟着姐姐來到這裡，美洲，成爲一個小小的少尉。”
是這回事嗎？我在心中想着，從卓婭的表現來看，她更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女孩而不是軍人，可見費麗達婭上校很寵愛她，沒想到平時作風嚴格，毫不示弱，公平到近乎冷酷的上校，原來也有這麼一面。那爲什麼讓卓婭少尉和我，來執行這種任務？風險多高，危險多大自然不必多說，難道，留在L7054基地，反而會有更大的風險嗎。
政治鬥爭，我按着腦袋笑出聲，政治鬥爭，我只是個軍人，我壓根就不想參與進去。也好，選在這個時間點離開，也好。
“長官，急剎車，小心！”“什——”
“嘎吱——”
我像個鐵球被人猛往前丟，一下撞在PKM通用機槍那一坨上，總算停下了。這一下沒有防備把我撞得氣暈八素，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長官，您沒事吧？”卡車在少尉說話間又重新啓動，倒車後慢慢轉彎，繞開廢車繼續前進。
“沒事，沒事，少尉，聊天可以，看着點路。”我使勁甩甩頭，這一下可真讓我清醒了，原本有那麼一絲的睡意也頓時全無。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路上一定不會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