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

“這就是我們與林不凡的故事。”以爲自己早就對這個故事沒有感情,可是當把這個故事講出來後,木清山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了。以爲對林不凡一是滿腔恨意,但到底血濃於水。

林默涵久久不語,他所說的林不凡不是她熟悉的爸爸。在她心中,爸爸一直都是慈愛的,溫暖的。可是爲什麼這個男人眼中的爸爸卻是那麼冷漠,那麼無情呢?他們都是他的孩子啊!

“所以你嫉恨爸爸,再也沒有找過他,所以也不知道他過世的消息嗎?”她有些難過,是什麼讓原本的血緣至親不僅生死相隔,而且又心生隔閡呢!

木清山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垂下眼睛,“找了。找不到!”他怎麼能不想當面問他,爲什麼要一聲不吭的遠離他們的生活?他還要質問,他爲什麼要對媽媽和妹妹那樣殘忍?可是他找不到他!

“不可能!既然你是……”她知道怎麼形容他的職業。“找個人應該不難!”

他苦笑,“我也是很偶然的機會纔來到這座城市。我根本不知道他也是在這裡生活。即便我知道,叫我如何能找到一個既是我的生父又姓木的人呢?”

“什麼?姓木?”她越聽越糊塗。

“奇怪吧,我們一直以爲自己是姓木的。因爲你的好爸爸從來就沒想過要承認我們。我媽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叫做林不凡。”眼裡的憤怒和恨意全都變爲了無奈,變成了對自己對母親對妹妹的可憐。

“爸爸他……”她好同情他們。她以爲父母不在了自己已經很可憐。可是他們幾乎沒有享受過父親給他們的愛。同樣是林不凡的女兒,她林默涵幾乎是在爸爸的手心懷抱里長大的。可那個清涵,連爸爸的懷抱都沒進過。她的心裡一定很難過,很傷心。

“你也覺得他很過分是不是?你也覺得我妹妹很可憐是不是?如果說我媽自願給林不凡做情人,自願在這樣尷尬的境地生活,資源折磨自己,自願被林不凡折磨,這都是她自願的。是她活該……”他越說越激動,通紅的雙眼迸發出內心強烈的不滿。

“不要這樣說你的母親!她是因爲愛他啊!”她忍不住阻止他的歇斯底里。

“對,她是爲了愛!可是我妹妹憑什麼既要承受那麼多!爲什麼要在她幼小的心靈裡種下讓她痛苦一輩子的種子?”他像頭髮狂的獅子,但是林默涵卻不再害怕。

“別這樣說,我知道你很愛你媽媽!”

“對”他馬上說道,“我是愛她,可憐她,心疼她,可是有什麼用?我想我該恨林不凡,可是有什麼用!我從不認命,但是面對兩個已經不在了的人,我能做什麼?我只能認命!你知道此刻我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讓我多崩潰嗎?”他激動地大手不停揮舞,不知是淚是汗的液體在臉上縱橫。

林默涵有些手足無措,“我,我會替爸爸補償你們。我可以把林家的產業都給你們。”

“你以爲我稀罕?”他大吼打斷她的話。

“那,我能爲你們做些什麼呢?”她此刻就想安撫著他,不要讓他真的崩潰了。

“你願意爲我們做任何事?”眼中瞬間迸發出希望的火苗。

“是的!”他總不會要她的命吧。

“放棄金宇航!”天,她怎麼忘記了金宇航還在他們之間糾纏着。

“怎麼?不行?我們不要林家的產業,就這麼一個人你都捨不得?”他緊張,怕她拒絕。

“算我求你好不好。看在清涵也是你的妹妹的份上,不要讓她的人生這樣失敗好不好?”他在懇求她,他第一次懇求一個人,而這個人是金宇航的老婆,林不凡的女兒,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林默涵的心彷彿被一隻尖利的鷹爪狠狠地揪住,被好多尖銳的東西劃破了,好疼好疼。她也很同情很心疼那個不曾謀面的妹妹,她也願意幫她完成心願,希望她快樂。可是要她放棄金宇航,那麼還不如讓她死掉。

“宇航他,他……”她聲音顫抖,雙手使勁的絞着衣角,不敢擡頭看木清山。

“你根本就像林不凡一樣自私。你怎麼可以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對生活絕望而不伸手拉她一把?”他狠狠的敲打着沙發的扶手,控訴林默涵的罪行。

“那你有沒有當我是妹妹?”受不了他的指控,連帶着原本對這個哥哥的失望,她也爆發了。“如果是我愛上了那個清涵的丈夫,我也尋死覓活,你會讓清涵把老公讓給我嗎?你說我不心疼妹妹,你有想過我嗎?如果清涵是我妹妹,那我也是你的妹妹不是嗎?你就忍心讓我離開我的丈夫嗎?你知道讓我離開他我會怎麼樣嗎?這都是清涵讓你做的嗎?你們就確定,即便我離開金宇航,金宇航就一定會去清涵嗎?她就一定會得到幸福嗎?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你們就要犧牲我的幸福嗎?就因爲我爸爸欠你們的嗎?”

“.這……”木清山突然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