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姚尚君本來的打算是看着老婆買完菜,然後再走的。
想也是啊,在這樣的傳統市場,地上都是水,人又那麼多,走過來、擠過去的,很容易擠着他的瑤瑤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麼擠來擠去,他就可以離瑤瑤更近了,多好!
不過,很快,他就被方瑤和姚恣昊齊齊射過來的目光給弄的退縮了。
看着菜市場大叔、阿姨驚詫的樣子,姚恣昊悄悄將自家老爸拉到一邊:“爸爸,您還是早些回去吧!這是菜場,別拿您的金卡出來啊!”
拜託,有點常識好不好!
那姚尚君怎麼能夠有這個常識?姚恣昊還有過幾年尋常孩童生活,可他家老爸卻是一天都沒有過!
“還有,媽媽只是買今天要吃的菜,您別什麼都要!”
簡直了,是來搗亂的吧!姚恣昊覺得,他這個爸爸,歷來精明的不行,可是,只要一和媽媽沾上邊,智商立馬降爲負數!
咳咳,這個時候才八歲的姚恣昊不會料到,有一天,他也會和他的父親一樣,遇見一個女孩,然後,讓自己的智商頃刻間降爲負數——那是很多年之後的事了,這裡就先不說。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陪着你媽媽。”
姚尚君看看腕錶,他也出來不少時間了,也是該走了,這會兒的話,時間應該剛剛好。
非常不捨的又看了眼方瑤,方瑤正在魚攤前撥弄着水盆裡活蹦亂跳的魚,剛好一條魚太活潑了跳了起來。
方瑤被濺了一臉水,正笑嘻嘻的在擦臉——姚尚君癡癡看着,他的瑤瑤,可萌可萌了。
姚尚君從門口出來,立即有手下跟了上來。
姚尚君對手下點了點頭:“進去隨便買點早點,夠三個人吃的。”
手下心裡雖然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都是訓練有素,並且跟在姚尚君身邊多年的人,自然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
沒多會,手下便提只袋子出來了,姚尚君接過拎在手上,看也沒看,回頭望了眼菜場裡面,嘈雜喧鬧的人羣,是沒法找到方瑤了,可他卻是彎起了嘴角,很滿足的樣子。
方瑤是買完了魚才意識到姚尚君不在了,着急的朝着姚恣昊比劃着:“人呢?”
姚恣昊笑着安撫媽媽:“剛纔你在選魚,他好像有急事,先走了。”
方瑤有點失落的嘆了口氣,怎麼就走了呢?連聲招呼都不打。是不是自己剛纔又做了什麼不合適的事情?他是不是生氣了?
心裡面這樣想着,後來一路上都沒什麼精神。
媽媽這幅樣子,姚恣昊全都看在眼裡。暗自想,一定不能告訴爸爸,不然,指不定又要嘚瑟成什麼樣!
突然的,怎麼有點想小糖糖了呢?
甩甩腦袋,一個小Nai娃娃,有什麼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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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尚君沒開車,他的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開進來反而不方便,反正只有幾步路。
停在李可家門口,姚尚君眯起眼,在心裡估量着,這裡離童家並不遠,中間步行也只需要二十分鐘不到的距離——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
在想這些問題時,姚尚君的手已經摁在了門鈴上,耳邊有清脆的鈴聲響起。空氣裡微薄的晨霧漸漸散去,各家各戶逐漸有了動靜。
前來開門的是李可,剛纔應門的並不是她,而是她的父親,大概是告訴了李可,是姚尚君來了,這才叫了她來開門。
李可顯然是剛起來,還沒來得及洗漱。身上穿着睡衣,只在外面套了件外套,睡眼惺忪,頭髮也有點亂。
“啊……”李可見到姚尚君,先是一驚,原來那點子睡意一下全消了。
聽着她沙啞晦澀的聲音,姚尚君皺了眉,沉聲問到:“嗓子怎麼一點也沒好?要不,找個專業的醫生,看一看?還這麼年輕,除了我,不願意跟別人說話,這怎麼成?”
言語裡,有很濃的擔憂,似乎還摻雜着那麼點疼惜,並不十分明顯,也不突兀,很符合姚尚君這個人原本冷淡的Xing子。
李可聽了這話,低下頭去,默然不做聲了。
“怎麼就這麼着急着出來開門?也不多穿件衣服,天氣轉涼了,早上還是有點涼。”姚尚君把袋子遞到李可手上。
李可木訥的接過,還沒打開看,姚尚君已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他的外套,帶着他的體溫,一蓋在李可身上,就讓她忍不住舒適的打了個冷顫,果然是穿的有點少了。
“什麼?”
李可舉起手裡的袋子問到。
“沒什麼,我……閒着沒事,剛好走到你們小區來,經過菜場,就……順手給買了點早點……你還沒吃吧?”
姚尚君說的是香香吐吐,聽起來就好像很不好意,更是使得這話聽起來意味不明、曖|昧叢生。
“嗯。”
李可點點頭,手裡拎着的袋子好像有千斤重,一顆心卻是輕盈的早已飛了起來。
姚尚君雙手搭在李可肩上,深深看她兩眼,很不捨的說到:“進去吧!你父母該等着急了,出來這半天都沒進去!”
客廳窗戶那裡,果然有人探出腦袋來,看姚尚君看過去,又慌忙縮了回去。
姚尚君苦笑:“怪我那個時候,太多疑了,失手傷了你,你父母怕是不會對我有好印象……”
這話,就更具暗示Xing了,一個男人,在乎一個女人父母對他的印象,如何叫人能不往那方面想?
李可的臉,當時就紅了,一直紅到耳垂那裡。
姚尚君看的很仔細,她有兩個耳洞,雖然現在上面什麼都沒戴,而瑤瑤只有一個耳洞——這樣的細節,他當初竟然會忽略!
“進去吧……”
姚尚君緩緩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隔着柵欄鐵門和李可對望着。
李可手裡捏着袋子,臉上火辣辣的灼燒感,正要轉身離開。
“等等……”姚尚君突然高聲叫到,李可疑惑着轉過身來。
姚尚君看着她,淺淺笑了:“晚上,我去你花店?”
李可半晌沒有說話,咬着下脣,彆扭的轉過了聲,隱隱約約飄過來一聲:“嗯。”
鐵門外,姚尚君勾起脣角,一副Cao控天下的王者之氣,和喜悅或是羞怯完全扯不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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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恣昊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真是窩囊極了。
從剛纔慈善表演開始,他就被父親支開了,完全的卸磨殺驢……咳咳,好像有點過了,那就是過河拆橋!
還有,爲什麼要把這個紙袋子交給他?姚恣昊好奇的翻出來一看,裡面是一件Armani西服外套……這是什麼意思?
姚尚君這會兒人已經到了後臺,方瑤正在那裡幫着剛纔上臺表演的老頭、老NaiNai們卸妝。
這種慈善活動,姚尚君參加的多了,老人家表演也就是圖個氣氛,可表演的人卻是很認真,當成了件了不起的事情在做。
今天方瑤要給表演的老人家們彈琴,所以,童家一家都來了,真是非常討厭!不過,幸好,姚尚君有個好兒子,這會兒,他正勒令兒子務必絆住童家一家人,他要和瑤瑤單獨待一會兒——並且威脅說,要是辦不好這點事,就一個禮拜不給糖糖糖果吃!
姚恣昊哭笑不得,有這樣做長輩的嗎?可偏偏這威脅,對於他而言,還很管用!
表演才一結束,姚恣昊就把童家一家都慫恿去了美食區——童家人思維都簡單,見了好吃的,暫時就把方瑤給放下了。
隔着一屋子的老頭、老太,姚尚君卯足了勁朝方瑤招手,總算是引起了方瑤的注意。
“……”方瑤放下手裡的活,朝門邊走了過來。
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比劃,就被姚尚君一把握住了手——親親老婆的手,果然極其軟乎,捏在手裡就招人疼。
姚尚君心陷下去一塊,拉着方瑤轉到宴廳後面,這裡不會被前面的人看見,去又能聽到前面的音樂聲。
“……”方瑤擡起頭來,剛好撞上他的下頜。
姚尚君慌忙摸着她的腦袋,“怎麼就撞上了?疼嗎?”
方瑤直搖頭,兩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張着嘴好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跑到這裡來,要幹什麼呢?
“嘻嘻……”姚尚君嘴巴一咧,笑的有點白目,“聽到外面舞曲的聲音了嗎?”
方瑤側頭仔細聽了,點點頭。
“我們一起,跳支舞吧?”
姚尚君一邊問着,一邊已經拉着方瑤的手環住自己的腰身。
正常跳舞,是這個樣子跳法嗎?難道不應該是搭着肩膀、拉着小手?
方瑤有點不懂,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還沒等她想通,姚尚君的雙臂已經展開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
她的臉頰撞上他的胸膛,根本避無可避,只能緊貼着他,隔着襯衣那薄薄的衣料,感受着他那渾厚的、剛硬的氣息。
腳下步子一搖一晃,和着窗戶裡投射而來的光線微微盪漾,姚尚君把腦袋埋在方瑤脖|頸間,細白的肌膚,比上好的瓷器還要滑膩——真想張嘴要一口啊!
他原本就是有權利這麼做的,可是現在,他不敢,生怕嚇着了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