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重重的一拽,整個人都往後仰,差點四腳朝天地倒在了沙發上。我心情有點兒不爽,我說:“炎彬,我知道我現在的能力也許只有你自己能夠給我這樣的薪資,但是如果這薪資需要我用尊嚴和身體去交換,我寧願我從頭開始,希望你正視我的感受,我和她們不一樣,我沒有青春跟你耗。”
他說:“你冷靜一下,舒畫。我的意思,我並不是只想和你玩曖昧,我想跟你開始一段感情,不是你所理解的那麼膚淺,你明白嗎?我—對—你—有—感—覺,你懂嗎?”
當他親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似乎印證了自己多日以來的感覺一般,感覺特別的意外又有種說不出來的震驚。我冷冷地問道:“那麼多女人,爲什麼會是我?”
他的眼神有些躲閃和心虛,但隨後又說:“是眼緣。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特心疼。”
我說:“你對多少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開始有些糾結,他說:“我不太習慣對人說自己的隱私,我只知道,我現在對你有感覺。我也相信,你對我其實也有感覺的,對不對?”
他的眼神有些發亮,我瞬間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我說:“炎彬,感情對目前的我來說過於沉重。況且,我想找的男人不會是你這樣個性的男人。”
他乾笑了幾聲,然後說:“媽的,我就不應該對一個女人提感情。”
我知道他的驕傲,他一定覺得挫敗感很強。我說:“炎彬,我理解你的心情。越花心的男人越渴望征服每一個不願意臣服自己的女人,那只是一種新鮮感和征服欲,並非我所渴望的真情。炎彬,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也清楚地知道你給不了。所以,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你可以解僱我,但是這是我所有的感覺。我走了,你放過我吧,好嗎?”
我起身,毅然決然地走到了門口,當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他重重地一拳捶在了茶几上,一個茶杯滾落在地,那一聲清脆的響聲讓我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但是,我還是走了,從他的那棟華而不實的別墅裡走了出去,毅然地步行到了門口,伸手優雅地攔了一輛的士,瀟灑地離開了。
我心裡有過感動,有過掙扎,有過猶豫,有過不捨;我承認我動心了,我對他有感覺,我的確有那麼一刻想過成爲他的女人,他也的確感動過我。但是我們之間談愛情,太遙遠。我的理智終於戰勝了我的情感,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又強大了一些,我抵住了那種致命的誘惑,我覺得我心裡的那個小巨人又大了些許。
回到家的時候腦袋依然有些昏昏沉沉,我躺在自己的小牀上,又一次睡去。這一次的睡眠很淺,卻像夢靨一樣無法入睡也無法醒來。我的手機沒有再響起,我不知道我的話會對炎彬造成怎樣的影響,我也的確有些許的失落。因爲我明白,我放棄他的曖昧,也就意味着以後的路更加艱難,我不知道他會怎樣對我。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些溫情和照顧,都會消失不見。或許不久後,就算我不離開,也必須承受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款款溫情。
愛與不愛,都是一件糾結的事情。在生活沒有穩定的時候,連愛情都變成了一種奢侈,一種癡人說夢的不現實。
晚上,他們回來了。王浩然敲了我的門,叫我吃飯。張惠和陳優破天荒地沉默着坐在飯桌前,我走了過去,勉強笑了笑,然後坐了下來。
張惠說:“昨晚發生了什麼了?”
我說:“一點小意外而已。”
陳優又問:“你沒出事吧?”
我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張惠試探性地問道:“聽說,昨晚你被下了藥,差點兒被帶走?”
我鎮定地點了點頭,夾了一根芹菜放在嘴裡,卻覺得食之無味。
陳優說:“聽說彬哥帶你走的?”
我說:“是。但我們什麼也沒發生。”
她很冷漠地“切”了一聲,她說:“沒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不發生什麼,舒畫,做了就做了,承認吧。”
我很直接地說:“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怎麼?你吃醋了?”
她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臉上有些掛不住,手上的碗筷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然後說:“舒畫,別一得寵就覺得自己牛b了,你看看你說話,什麼語氣。”
我心情也有些不好,我說:“不管我和炎彬之間發生或者未發生什麼,我和他都不會有可能,因爲我根本沒有心情參與到你們當中去。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就這樣。“
張惠趕緊說:“舒畫,別太敏感。我們只是關心一下。”
我勉強笑了一下,我說:“嗯。我知道的。所以我只是想申明一下。”
陳優不屑地說:“那當然,彬哥的陽光很高的,一般的女人也看不上。”
張惠嗆了她一聲,張惠說:“行了,都少說兩句。大家都成年人了,別搞得整天雞飛狗跳的。你啊你,正經找個男人嫁了吧,彬哥對你也沒心思。”
陳優還想說什麼,張惠直接往她嘴裡塞了塊肉,然後說:“都別多說了,舒畫沒事就好,以後我們這個小組要團結一些,遇到一些突發狀況一定要加強自我保護和緊急採取救援措施。這樣太危險了,和男人打交道怎麼都得小心一點。我看,我們業餘應該去報個跆拳道班,增強下自己的體力,你們覺得呢?”
我點點頭,我說:“絕對可行。我也覺得我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一旦遇到侵害都不知道怎麼防範。我們和王凌也商量下,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好點的跆拳道班,我們都應該學一點兒防身之術。”
這件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晚飯後,張惠悄悄到了我的房間,她說:“舒畫,陳優有時候有口無心,說話你別太在意。你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們都很擔心,之前這個情況陳優也有遇到過,但是那時候炎彬只是叫人前去救她並沒有親自去,所以她心裡有些計較,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卻並不知道原來這背後有着這樣的隱情,我說:“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張惠,不管怎樣。”
她很大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說:“你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沒事,以後多提防點兒,我們要確保萬無一失再單獨出動,而且酒水飲料方面都要小心一些。”
我點了點頭,我說:“的確,想想如果發生什麼,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她寬慰我道:“沒事的,這種情況畢竟很少很少。”
我笑了笑,她又問我:“怎麼樣,對炎彬是不是很感激?”
對於感情,我對她們一直有所保留,我知道她們其實都暗地裡較着勁,我說:“嗯,他是很稱職的上級。”
她壞壞地笑了下,她說:“只是上級而已?我以爲……經過了這一次,你們之間有所不同呢。”
我斬釘截鐵地說:“我們會一直都是上下級關係,不會再有其他。”
她笑得有些複雜,彷彿找我聊天是爲了印證什麼似地。她說:“嗯,不過他對你比對我們好些,也許有可能覺得你是新人的緣故吧。反正那只是意外,你別太介懷,真的。”
我說:“嗯,我知道的,放心吧。”
她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我感覺她的步履輕鬆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睡了那麼久,我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最後掏出手機,無聊地翻遍了通訊錄,卻找不到可以訴說點什麼的人。
我主動打了猴哥的電話,那邊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她大叫道:“舒畫姐!”
原來是小野!她解釋道,猴哥正在忙事情,所以她拿着他的手機呢。我說:“你們這麼晚還加班呢?”
小野說:“是啊,猴哥說他有一個計劃,一年內要把事業發展到a市去呢。”
我說:“那挺好的,那你們不就可以經常來a市了?”
她開心地說:“是啊,所以我們最近都在加班,忙都忙不過來。”
我說:“跟着猴哥一起做事開心麼?”
小野給我的感覺整個人都開朗活潑了很多,她說:“當然啊,太有意思了!我們陸續在招人呢,不過重要的事情還是得我們兩個親自把關,所以經常加班。”
我說:“小野,那你不是沒有時間談戀愛了?”
我聽到她咯咯地笑,然後她說:“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呢,先把工作做好再說。”
我聽到猴哥在那邊喊着“把電話給我”,然後很快我就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姐,難得主動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心情不好了?”
我笑道:“難道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打電話給你嗎?”
他說:“當然不是啊,只是你很少主動打電話給我呢。怎麼啦,想我啦?哈哈……”
他和小野的心情能感覺出來都特別好,我說:“最近生意是不是很忙啊?看你們都很開心的樣子。”
他說:“嗯,叫你回來幫我不來。姐,你回來吧,到這邊我給你主管的位置。真的,你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