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一年都會有那麼幾天是極美極美的,早晨六點半便開始了描眉梳妝,穿我認爲最好看最得意的衣裝和我認爲最美的高跟鞋,淡掃蛾眉,捧出平日裡用得極少的粉底和胭脂,把自己儘可能地打造得璀璨些。
那一天的我是不會騎車的,我會奢侈地坐出租車把顏顏送進幼兒園,然後又奢侈地打車到公司,儀態端莊地坐在我的辦公桌前,美美地迎接着這一天的到來。
一個心裡裝着美好的女人,是神采飛揚的,是顧盼生輝的。我想我的生命裡,這樣的時光尤其的短暫,尤其值得我好好珍藏。
倪曉娜也被我這樣的打扮驚豔到了,從來都素面朝天的我,化妝是極少極少的。她大呼:“哇塞,舒畫你今天好美好美!你這是要去幹嘛呢?”
我笑了笑,我說:“中午約了老同學吃飯呢,所以,要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
她圍着我轉了一圈,她說:“你就應該這樣打扮纔對,你看你這一打扮,和平時的你判若兩人啊。”
我笑了笑,我說:“哪有那麼誇張。”
她說:“真的真的,哎,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舒畫,你真的很美。”
我們正聊着,鄭亦初又痞痞地飄了進來,飄到我身邊的時候大叫了一聲,然後說:“臥槽,你這美女是新來的麼?”
我們哈哈大笑,我說:“臭小子,大清早又埋汰我呢。”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嚥了一口口水,他說:“姐,你就應該這麼幹,太他媽美了,我都不敢直視了。哎喲,我的小心肝。”
我本來就晴空萬里的心情被他們哄得更加心花怒放,那麼久的精心準備,那麼多次的假意告白,終於讓他相信了我。終於,我懷上了他的孩子。
11點,終於下班了。快到下班的那幾分鐘的時候,我幾乎整顆心臟都跳出來了。他們在聊些什麼我已經完全沒有在聽了,到點了就失魂落魄地往外奔走,我的整顆心已經先飄去了那個“老地方”,我的身體追逐着心的腳步,一路奔跑到了樓下,貓腰進了出租車,然後對司機說:“去xx酒店。”
他在那裡等着我,像君王一樣在那個酒店的最頂層最豪華的套間裡,穿着華貴的浴袍,等着我叩響他的門扉。
如果說每一個女人都有成爲王妃的夢想,那麼我想,從他這裡我感受到了。雖然於他光芒萬丈的身份來說,我是極其卑微的,我是微不足道的,我每年只能見他短短的幾面,我從他那兒什麼都無法得到。可是,我很滿足。這是一個女人渴望的最好的男人,能接近他,能與他肌膚之親,能和他有這樣密集的交會,於我的生活來說,是一種厚顏無恥的奢望。可是,我做到了。
他開了門,他依然那麼高大,保養得依然那麼好,完全看不出來是四五十歲的男人。他迅速把我拉了進去,關上了門,然後說:“舒畫,進來的時候沒有其他人看到你吧?”
我點點頭,我說:“沒有,我很小心。”
他個把我摟在了懷裡,手順其自然地把我的手握在掌心,他說:“你真的願意爲我生下這個孩子?”
我點點頭,貪心地把他摟得更緊了些,我說:“我願意的。”
他又說:“你可想好了。這個孩子我是不會認的,之所以想叫你幫我生,就是我的私心在作怪。我想有個孩子,這是我一生的遺憾。可是你生下他,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而且,我的財產都已經分配好了,這個孩子,將來得不到任何遺產,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他是我的。所以,我希望你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