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詩琪偷偷看了一眼靳元彬,內心覺得很愧疚。
畢竟她是因爲顏天昊這個渣男才落下這個病根的,可是現在卻要靳元彬和她一起承擔。
靳元彬卻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這都不算事,慢慢來,你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開心了,其他的事,順其自然就好。”
幸而靳奶奶也開明,憐愛地拍了拍紀詩琪的肩膀說:“詩琪,這都是小事,你不要太在意,放寬心吧,到了時候,該來的都會來的。”
紀詩琪乖巧地點頭,奶奶對她這麼慈愛,她很感激。
“對了,我這次來,給你帶了樣東西。”靳奶奶說着,從她隨身的包裡摸出一個用絲絹包裹起來的物什。
她把絲絹抖開來後,紀詩琪纔看清,原來是一隻做工異常精美的金鐲子。
“這個呀,是三小子的母親留下的,她生前一直很喜歡,說要送給兒媳婦的呢。你們的事現在也都確定下來了,這鐲子,也該交到你手上了。”
靳奶奶一面說着,一面就往紀詩琪的手上套。
“奶奶,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紀詩琪受寵若驚,向後縮了一下,連連擺手表示她不能收下。
靳奶奶又溫柔地拉過她的手告訴她:“拿着,這可是我們靳家媳婦的象徵,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呀,配得上,聽奶奶的。”
紀詩琪看了靳元彬一眼,他也順着奶奶的話說,“你都答應我的求婚了,還怕帶上這個鐲子啊。”
這個鐲子確實很有分量,看做工和重量,也是價值不菲的,再說是約瑟母親留下來的東西,有不一般的紀念意義,紀詩琪硬着頭皮戴上,想着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收起來。
靳奶奶滿意地看着紀詩琪,就說她這次來的目的達成了,就先回去了。
送走靳奶奶之後,靳元彬帶着紀詩琪去家高檔餐廳吃晚餐,算是替她壓壓驚。
其實沒有什麼驚嚇,只是讓紀詩琪對靳元彬多了一份愧疚。
“約瑟,我……”她看着靳元彬,一雙眼眸像小鹿那麼純淨。
靳元彬看着她的樣子,就猜到她想說什麼,朝她擠了擠眼睛:“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有壓力,放寬心……我會繼續努力的。”
這安慰的話從他嘴裡出來就變了味,紀詩琪無語,哪有這麼安慰人還不忘佔便宜的傢伙。
可儘管是這樣,她心裡還是覺得很窩心,反而更加堅定了跟靳元彬在一起的信心,他們會有幸福的未來,一定會。
他們吃飯的這家餐廳,屬於比較冷門的店,所處的地方也很僻靜,孤零零地坐落在一個江濱公園裡,出入的都是非富即貴,官商有,大小明星也有,也不乏網紅之類的。
紀詩琪和靳元彬在這桌說說笑笑,全然不知隔壁有一桌的目光正緊緊地落在他們身上。
那個人一身很低調的打扮,只叫了杯現磨拿鐵坐在角落,鴨舌帽壓得很低,看不清楚長相。
他時不時拿起手機裝作拍咖啡的樣子,偷偷拍下紀詩琪。
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和電話那頭的人做確認:“是她嗎?”
電話的那一頭,是個女人的聲音,冷冷地笑了聲,“就是她,做得越乾淨越好,不要留下蛛絲馬跡。”
那人掛下電話之後,就一直靜靜地坐在原地等待時機。
紀詩琪爲了吃得健康一點,沒有飲酒,反而是喝了好幾杯鮮榨果汁,她突然起身,和靳元彬說了聲:“我去趟洗手間。”
她走了幾分鐘後,那一桌的人立馬買單離開了,但是他沒有從正門出去,也是朝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紀詩琪從裡面出來,正在洗手檯上洗手,用烘乾機吹了幾下之後,來到洗手間外狹長的走道里。
藉着並不明亮的燈光,她看見迎面有個穿着深色衣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因爲走道實在太窄,她深怕和陌生人有肢體上的觸碰,就微微側了側身,沒想到在擦肩而過的同時,她問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然後就還是有些神志不清,朝旁邊的牆上一歪,昏昏欲睡。
那個男人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小姐!你怎麼了?你還好吧?”
他說着,就把紀詩琪扶了起來。
紀詩琪還留有一點點的清醒,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勁可能跟眼前的人有關,於是拉住他的手臂,,“你是誰……你到底……”
她用了僅有的力氣,把指甲摳進那男人的肉裡,男人痛得手一抖,卻沒有放開她。
男人不等她的話說完,就又說:“你是不是想吐?我帶你去洗手間,吐了就會舒服一點。”
“不……你放開我……”
男人根本不管她在說什麼,把她往洗手間裡面拖。
那個男人始終都是背對着洗手間門口僅有的那個監控,他又帶着鴨舌帽,紀詩琪揚起一隻手,想把他的帽子打下來,可是她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連手抖舉不起來,只好不甘心的垂下。
因爲餐廳的後面就是公園,一大片的綠化,幾乎不會有人路過,洗手間臨近的地方,有一扇門,寫着員工通道。
靳元彬看了眼腕錶的時間,紀詩琪已經離開將近十五分鐘了,他心底突然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若是在平常離開他的視線十五分鐘並不代表什麼,可是現在,他爲什麼總覺得她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這是心電感應?他不想再等下去了,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疾步走去。
“詩琪?”
沒有人應答。
他等過幾秒後,再也等不住了,闖了進去,洗手間裡連個鬼影都沒有,只有夜風不斷從打開着的玻璃窗外灌入。
與此同時,男人扶着紀詩琪通過員工通道,成功避開寥寥無幾的工作人員後來到後門。
紀詩琪還沒有徹底昏死過去,可能是因爲迎面來她側身的緣故,並沒有過多吸入那股味道,但即便如此,也夠她手腳無力的。
她強撐着偷偷地把手指上的戒指撥下,然後又猶豫了一下,把鐲子也摘了下來,輕輕丟在沿路的草坪裡,她在賭,約瑟久久不見她回來一定會起疑,看到這些東西后能輕易找到她。
男人又拉着她走了一段距離,此刻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了,公園裡的景觀燈發出油綠的光,周圍很靜謐,完全沒有人走動的聲響,男人才把她平放在草坪上,從旁邊的矮灌木叢裡取出一早藏好的工具箱,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管注射劑。
“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