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這邊,紀詩琪和靳元彬享受着無憂無慮的難得的悠閒的時光,但是在國內,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從水清雅被趕出歐陽家的時候,在家中的邢薇就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邢薇並沒有因爲這個消息而有些得意高興,反而她還心生起一種落寞的感覺,作爲相同品性的女人,邢薇覺得水清雅和她太像了,都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爲了自己的需要的一切,可以將任何人,任何東西擺上祭壇,哪怕是要貢獻出的是自己,她們也不會有一點點的猶豫。
邢薇從酒櫃拿出來了一瓶珍藏了挺長時間的紅酒,是一瓶產自1997年亨利·賈伊李其堡的紅葡萄酒。看上去,這瓶葡萄酒可能平平無奇,但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款酒在今年,已經被炒到了16000美元的天價,而且,還只是低價,所以說,想要喝到這款酒,付出16000美元,只是最低的標準。
邢薇並沒有用醒酒器,只是在杯子裡到了一杯,把酒隨手放在了桌子上,一隻手橫在胸前,另一隻手端起高腳杯,輕輕的搖晃着杯中的紅酒,因爲沒有用醒酒器的緣故,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讓酒和空氣中的微生物充分接觸,已達到最純正的口感。
搖了一會,邢薇輕輕的抿了一小口,望向窗外,誰也不知道此時她心裡正在想着什麼,總之,邢薇肯定不會只是靜靜的品美酒。
她沒有這種心情,沒有這個功夫。
一大堆事等着她去辦,跟顏佳倪的交代,和紀詩琪繼續對抗,和歐陽若水的交鋒——畢竟,因爲邢薇的原因,歐陽若水失去了他心愛的女人,即使說不上是失去,這種情況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如果還能心甘情願的嚥下這口氣,說難聽點,那還不如去當一個太監算了,所以歐陽若水的反撲是一定的,早做準備總不是壞事。
邢薇就這麼站在窗戶前……像是被夕陽鐫刻的一道永恆的畫卷,當然,前提如果這個女人不是蛇蠍心腸的話。
再說水清雅,回到家後的水清雅癱坐在沙發上,她開始仔仔細細的回憶起今天說的每一句話,看看有沒有哪些地方會出現不可抵消的漏洞,水清雅現在不得不謹慎,她也必須要謹慎起來,現在的狀況再也不能允許她出現一點點的失誤,因爲哪怕是在細微的失誤,也會把水清雅推到一個萬丈不復的深淵裡。
仔仔細細的思索了一遍,水清雅確定自己並沒有在語言上出現什麼失誤,她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計劃,用離婚來逼迫歐陽若水的確是當前最正確的選擇,因爲她知道歐陽若水愛她,很愛很愛的那種,歐陽若水不會,也不可能放棄自己,她現在在賭,賭歐陽若水的父母會不會因爲自己兒子的緣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只能這麼辦了,現在唯一的要做的事情就是什麼也不做,水清雅深諳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她這麼做歐陽父母肯定會很生氣,所以她現在只能安靜的等待,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歐陽若水的身上。
水清雅什麼都不想了,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她也打開了酒櫃,鬼使神差的也選擇了一瓶紅酒,InglenookCabernetSauvignon1941——1941年鸚歌赤霞珠,這款酒和邢薇手上的那瓶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兩個女人享盡了奢華。
也許這兩個女人不知道,在同一時間,她們都舉起杯中的紅酒,遙遙的敬向天邊的夕陽,水清雅的報應來自邢薇的策劃,那邢薇的呢,還會等多久呢,總之,老天有眼,所有賜予你的東西,有朝一日,你必如數償還。
相比於兩個悠閒喝酒的女人,歐陽若水的心情纔是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歐陽爸媽臥室的門緊緊的鎖着,歐陽若水幾次上前想去敲開,但到了門口他又退縮不前了,不是他不想敲門,他害怕,現在他得來的這一切,有多少是他自己爭取的呢,還不都是踩在父母的肩膀上得來的?歐陽爸爸可以幫兒子捧上去,但他也並沒有真正的到了老的動彈不得的地步,他纔剛進六十歲,如果想幹,歐陽爸爸完完全全可以在毫不費力的繼續工作十年,四十年的商海經驗怎麼是他一個歐陽若水比得了的,想必董事會也非常樂意看到這個結果吧,畢竟只有完全的利益才能讓那幫傢伙爲之心動,爲之賣命,哼,至於一個小小的歐陽若水的死活,那是你們歐陽家的私事,他們既管不了,也不想管,更不會去管。
歐陽若水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他想把水清雅拉出泥潭,奈何自己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好主意,失去了水清雅這個智囊,歐陽若水寸步難行。
“咚咚咚”歐陽若水還是敲開了自己父母的房門。
“進來!”歐陽爸爸渾厚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在門裡面響起來。
歐陽若水唯唯諾諾的進了房間,歐陽爸爸此時正在翻看手機,歐陽媽媽蒙着被子在牀上。
“爸……”歐陽若水還是艱難的開口了。
“如果是水清雅的事情,那你就回去吧,有空還不如多想想怎麼管好一個公司。”歐陽爸爸的拒絕沒有一點的緩和之氣。
“是……”歐陽若水狼狽的轉身離去,歐陽爸爸看着自己兒子狼狽的背影,猛然間心中一痛,“等等。”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血濃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