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麼?”水清雅不敢輕易回答,生怕自己說有空歐陽若水就會沒事兒來找她,而自己對歐陽若水的抵抗力,幾乎爲零!只能是看看他說什麼然後再找藉口拒絕他。
“最近天氣很好,我們週末去爬山怎麼樣?以前的時候我們一直說要找個時間去爬山,可你總是在公司忙,拖啊拖,一直到現在我們也沒好好地一起爬個山。”歐陽若水說着似乎是虎一起了之前二人在一起時的滴滴點點,眼中充滿了無限懷念。
水清雅一聽也是一呆,沒想到之前隨口一說的東西歐陽若水居然記到了現在,哪怕二人已經分開了這麼久他還記得!這是得有多麼的包容和深情啊!
“好...”水清雅想着想着差點就下意識地答應他,忽然想到現在自己已經是余文魏的妻子了,急忙剎車:“好像我週末有人約我去逛街了,抱歉。”
歐陽若水本來閃着希冀的眼神一暗,但還是毫不氣餒,提起精神:“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呢?一天也就夠了。”
“我...”剛剛說自己最近不是特別忙,這時候再用那些藉口就不太好了,水清雅想了想,只能狠了狠心:“文魏說最近要帶我出去走走,所以抱歉了。”說完就低着頭不敢看歐陽若水。
歐陽若水一聽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清雅,別騙我了,余文魏最近公司忙得很,哪裡有時間和你出去?”歐陽聽得出來水清雅是在找藉口,至少委婉的拒絕沒有直接拒絕就證明自己還有希望和機會。
水清雅本就覺得愧對歐陽若水,此時一聽,很是驚訝:“你,你怎麼知道的?”說罷就急忙捂着自己的嘴,暗惱自己說漏嘴了。
歐陽若水毫不介意地笑了笑,“這個就不能和你說了,但是現在你也就沒有理由拒絕我了吧?”
水清雅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沉默着。
歐陽若水見狀內心一喜,不表示就是默認了,“那好,過兩天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吧,完成多年來的心願。”
水清雅內心一嘆,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
本來是想吃飯的時候說的,但是喬彥軍實在是忍不住了,開車剛上路就問了起來:“元彬,病情到底怎麼樣了?”
靳元彬正掃着微博,看熱搜上面沒有出現他和喬彥軍的事情,鬆了一口氣,聽到喬彥軍發問,老實答道:“沒什麼進展,要說唯一的進展就是我出現了新的症狀。”
喬彥軍心頭一緊:“怎麼了?你身體又哪裡不舒服?”
“我...食量增加了,而且更加嗜睡了。”靳元彬猶豫了一下,雖然感覺難以啓齒,但還是把真相和喬彥軍說了。
喬彥軍一聽都傻了,怪叫到:“你這是...你變豬了!!?”
“死開!你纔是豬!”靳元彬狠狠地朝着後視鏡瞪了一眼,一時間車廂內嚴肅的氣氛也是緩和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醫生說可能是我的身體機能在自我調整,需要大量的能量和休息。”靳元彬補充道,生怕喬彥軍真把他當成一頭豬。
“嚇死我了,”喬彥軍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你被豬咬了呢,就像蜘蛛俠一樣變成...豬豬俠?”說着說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坐在後面的靳元彬臉都黑了,喬彥軍急忙止住,悻悻地說:“不說了,不說了,就開個玩笑嘛!”
就這樣靳元彬的臉色才稍微舒緩,喬彥軍及時轉移話題:“你去檢查了這麼久,集結全球的腦神經專家,就得出這個結果?”
“也不是,”靳元彬沉吟片刻,“我昏迷之後出現了新的症狀。”
喬彥軍聽靳元彬的語氣嚴肅,也是收起了不正經,之前只是怕靳元彬太沉悶心理壓力太大才活躍的氣氛,現在說正事就不能再搞笑了。“什麼?”
“我每次昏迷醒來之後都會出現一段時間的記憶混亂。”
“什麼!”喬彥軍大驚,差點方向盤都把不穩了,使得車子一陣搖晃,喬彥軍急忙把好方向盤,“怎麼回事?”
“我醒來之後記憶會出現混亂,醫生說可能是和我腦部異常放電有關,好消息是持續的時間不長,最長的一次也不到一分半就自己恢復了。”
喬彥軍聽到好消息就下意識地想到一定會有壞消息,否則靳元彬不會這麼說:“那壞消息呢?”
靳元彬嘆了一口氣:“壞消息是,每次時間都會延長。這幾天昏迷數次,第一次出現記憶混亂只是持續了幾秒鐘,而現在......還有就是,我似乎每天都會昏倒一次,”
喬彥軍也是嚇了一跳,看似沒那麼可怕,可是仔細一想,每天都會昏倒,每次記憶混亂的時間都會加長,那會不會有一天等他醒來就......“醫生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現在只能繼續觀察和檢測,沒有任何辦法,就連藥物也不敢輕易服用。”靳元彬搖了搖頭,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靳元彬看向窗外的燈火輝煌,喃喃道:“不管怎樣,詩琪,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喬彥軍一陣頭疼,沒想到世界頂尖的專家們都沒有任何辦法,忽然想到什麼,“不對!你之前不是說有了什麼辦法麼!”
“手術。”靳元彬語氣平淡地回答。
“手術!?他們連怎麼回事都沒有搞清楚就敢做手術?”喬彥軍倒吸一口冷氣,這幫醫生該不會是瘋子吧!
“他們說光檢查是得不出結果的,只能是我的慢性死亡,如果手術,雖然會有風險但是卻有一線希望。”靳元彬說完又補充到:“我已經統一了,你不要勸我了。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會選擇坐以待斃的。”
喬彥軍沉默片刻,他之前確實想要勸靳元彬不要這麼衝動,但是現在話卻說不出口了,畢竟任誰來說,能活着都不會想死。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你這次回來是?”
“我請了半個月的假,半個月之後進行第一次手術,這次回來...”說到這靳元彬忽然沉默了。
喬彥軍知道,他是回來和紀詩琪道別的。
這次道別,很可能就是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