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回到家裡,冷浦峰迎了上來,一如既往的把頭塞進女孩子的脖頸處撒嬌,外人肯定想不到,冷浦峰也會有撒嬌的時候。
“逢春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不到,可急了……”冷浦峰哼哼唧唧。
“我去給你買飯了啊,浦峰你去坐下,我給你做飯……”逢春摸着冷浦峰毛茸茸的腦袋,心裡嘆了口氣,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熟練的繫了圍裙,到廚房,冷浦峰把腦袋從外面探進來,撒着嬌:“逢春我想吃魚香肉絲……”
逢春原來只會做家鄉的家常飯後來爲了冷浦峰才學了許多時興菜色,而這其中冷浦峰最喜歡的就是魚香肉絲,幾乎天天吃也不膩。
“好啦,你快出去,這裡油煙大,別嗆着你。”逢春轉過臉笑眯眯的眼看着他。
冷浦峰覺得這就是一輩子了,有個自己愛的姑娘,連油煙味都不捨得讓他聞,而他自己的父親呢?他一身傷痕的回去,父親見了只是恥笑一聲:“這種程度的打架還會受傷?我真的是高看你了。”任憑他留着血,被他母親的眼淚眩暈的要死過去。
冷浦峰甩了甩頭,不敢再想下去。
沒一會兒,飯就端了上來,冷浦峰乖乖洗了手,端坐在飯桌前,等着飯菜被送上來。
“浦峰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的父親?”這是逢春第一次這麼好奇他家裡的事,冷浦峰看着好奇心的逢春,笑了笑,還是決定把自己的傷疤揭給她看。
“我是私生子,原來……”冷浦峰說到私生子儼然是揭開了心裡的傷疤。
“我在鄉下長到四歲,被搶回父親身邊,因爲一次械鬥,父親受傷無法生育,之前的他的原配夫人和生的兒子在這其中死去,也就是他只有我這一個兒子了。要不是他沒有生育能力,肯定不會找我了。一開始他並不想讓我母親進門,因爲我母親就是普通的鄉下女子,當初……是他用強,毀了母親的婚約,然後母親一個人生下我,撫育我長大,我自小受了不少明裡暗裡的嘲笑,可明明是他的過錯,爲什麼要讓我母親和我去揹負?我有什麼錯?我可憐的母親有什麼錯?現在他需要時就把我們孃兒倆分開?憑什麼?我當時就一個想法,去死,結束自己的生命,讓他斷子絕孫!”
“我十歲從老宅閣樓跳了下去,沒死成,摔斷了一條胳膊。睜開眼除了痛,就是母親流着淚憔悴的臉,沒有父親,彷彿我和他從始至終都是普通關係一樣。過了半個月,他纔有時間來看我,第一件事就是給我一巴掌,我母親被哭喊着架在了一邊,而我的父親就那麼盯着我,他問我說,有什麼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死,有沒有經過他這個當父親的意見。”
“你看,就算到了那個時間他還在顯擺他當父親的厲害!讓人想殺了他!我沒有說話,把我母親撫慰了一番,把她支了出去,然後盯着我親愛的父親說,您需要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冷家繼承人,肯定不希望我這唯一的後代死去,那麼我就不要當私生子,我媽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就是我的籌碼,那就是,我自己的生命!”
“他當時就愣住了,沒想到我一個小孩子居然能有如此有條理的想法,然後他看了我好久,站起身來第一次笑了,對我說,你有種!不愧是我冷家的孩子,拿自己的命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答應你!那你也要按我說的做!”
“第二天,我母親被他承認,我成了名正言順的冷家少爺,僅此一個,誰也改不了!就算是說我壞話,也只能躲着我說,多可憐啊……但我從此就成了我父親的傀儡,他從小就沒打算讓我好好學習,只是一味地讓我打架,大概是打算讓我接管他黑道上的生意吧,哪怕我喜歡古詩詞,後來喜歡醫學,都不能順利如願,就是因爲此。可我不打算在他保護下過一輩子!我要走出他的陰影,原來是無法逃避,現在是必須面對事實和現實,有了你,我要考慮反抗了。”
講到這裡,冷浦峰看着逢春得臉,“我是私生子,你會不會也看不起我?”
“怎麼會?我的父母也不喜歡我,那我和私生子有什麼區別,只要得到父母的愛,其實就不算私生子!”逢春貼心的安慰冷浦峰。
當晚,逢春獻出了自己,冷浦峰溫柔的索取逢春的溫暖。
第二天清晨,稻哥打電話給冷浦峰吵醒了兩個人的溫暖時刻:“浦峰!別睡了!我聽說你爸打算找逢春了!快跑!”
冷浦峰一激靈次比個牀上爬起來,早沒了睡意。
冷浦峰約着稻哥,喬彥軍,靳元彬到了附近,短暫商討了一下,靳元彬主張按兵不動,稻哥主張——私奔!
“浦峰,你爸這次氣焰囂張,你還是帶着逢春跑吧,留下來沒有好下場。”稻哥的建議聽起來思慮周全的樣子。
“我建議你不要跑,因爲你跑去哪呢,你爸就你一個兒子,做不出什麼心狠手辣的事,你只要把逢春保護起來就好了……”靳元彬腦海裡拼命的想哪個地方適合藏匿這個小姑娘。
“冷少,你太年輕了,這個時候浦峰必須和逢春在一起,在一起纔有力量!”稻哥明顯不同意靳元彬的做法,但就是這句在一起,在場的人心中都泛起了漣漪。
冷浦峰心裡想:“對,這個時刻,自己不離開逢春纔是最好的保護,不然逢春害怕了怎麼辦!”
靳元彬心裡卻想了更多,冷浦峰當局者迷,但他靳元彬可不是當局者,這個稻哥混跡社會,怎麼關鍵時刻還會如此講究男女私情?還有,怎麼就那麼急不可待的要把冷浦峰和逢春綁在一起?這事必定有貓膩!
靳元彬看了眼喬彥軍,發現喬彥軍也是同樣的意思,但兩個人都有譜了,只有冷浦峰還是執迷不悟,當局者迷當局者迷啊!
冷浦峰已經決定了,他要私奔,帶着自己喜歡的姑娘,走出這個地方!
“我決定了,我要帶着逢春走!去……你們有沒有可以去落腳的地方,我們馬上就走!”冷浦峰很衝動。
“島城吧,這是我原來的家鄉,我在那裡有認識的人,你到了聯繫他!”稻哥還是給予了幫助。
靳元彬越想越不對勁兒,但又找不出證據推翻稻哥,再加上冷浦峰此刻的心態,說什麼都沒用了……只是希望冷浦峰機靈一點,別出了什麼事……
出了門,靳元彬還是不放心的私語了一聲:“不可全信!”
冷浦峰轉過頭看着靳元彬,笑了,“安啦,這個稻哥我查過的,底子很乾淨的!”
回到家,冷浦峰看着緊張的逢春,心中莫名的安心了,“逢春,我在學校請了假,我們出去玩玩吧……”
靳元彬搞了一輛車,怕外人做什麼手腳親自送到了冷浦峰家,叮囑冷浦峰出門在外不要相信任何人,才轉身出了門。
靳元彬剛走,稻哥就來了,看到了那輛車就問冷浦峰:“這是誰送的車?”
“元彬,我的兄弟們都是用得上的!你說對吧逢春?”
逢春就站在一邊溫柔的笑。
“我原來學過車輛檢查,我來給你檢查一下吧?”稻哥還是很熱情
冷浦峰還是想到了靳元彬哪句話,宛然拒絕了,“元彬肯定檢查過了,不勞煩你了稻哥,我們這就走了這幾天打電話可能都是公共電話,你可別忘了接……”
稻哥從手裡拿出了一塊表,送到了逢春手裡,“這小子總是沒心沒肺的,你們沒了手機,總不能不看時間吧,拿着提醒他時間,戴上吧。”
逢春看冷浦峰樣子是贊同的,才接過表,戴在手上。
兩個人出發了,路上倒是十分融洽,兩個人一派歡歌笑語,開出了好遠之後,冷浦峰後知後覺的問:“我們現在在哪……”
世界安靜了……
逢春拽着冷浦峰得臉,氣的不得了,出了門連地圖都不知道買,到底這個人要做什麼?
“算了,我們這就是私奔嘛!正好就是這樣,浪跡天涯!走嘍!”冷浦峰嗷嗷大叫,看的逢春癡迷。這麼一個有活力的,向上的,讓人想要接近的男人,選擇了忠於自己,反抗命運,她很欣慰,也很愛他。
兩個人南轅北轍的走了好久,路上住過帳篷,住過稻草垛,住過車裡,但一路都是甜蜜,兩個人在一起就是美好的,比什麼多美好,只願意永遠永遠留在此時。
終於走了個把月,兩個人到了西藏的某個小城裡,逢春的高原反應很厲害,冷浦峰買了氧氣放在車上才緩解了一點,兩個人無法前行,只好先住下來。
但剛剛找到旅店,外面突然驚起一聲尖叫!是逢春!冷浦峰什麼都顧不得,狂奔出門,看見逢春被按住,匕首別在她的喉管上,看的冷浦峰戰戰兢兢,不敢輕舉妄動。
其中一人拉下黑布,居然是父親身邊的阿清,他走到車上,鼓搗了一陣,手裡拿了個什麼東西對旁人說:“靳少可真守信用,說按追蹤器,果然有,哈哈哈,這不就追上來了嗎?”
冷浦峰渾身的血一下子涼了!居然是靳元彬?是他泄了密?不不不!怎麼可能呢?
但容不得他細想,逢春危在旦夕,他只能束手就擒。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被分爲兩個飛機運了回去,一路上冷浦峰腦子裡混混沌沌,什麼都想不通了。
到了老宅,冷浦峰剛下飛機就看到逢春面色蒼白,被擔架擡着上了樓,冷浦峰內心驚起,怒吼道:“不許動她一根手指!不然我死也不放過你們!”
但很快他就被制服,一天沒吃飯加上兩拳難敵四腳,他被捆綁起來,擡進了冷宅私人醫生住的地方。
沒有想到,醫生居然提取的是他的jy,冷浦峰大驚失色,不知是何故,但醫生面色從容如水,他也掙脫不開,只能任憑擺弄。
完事之後,他被鎖進地下室,餓了三天。
在這三天裡,冷浦峰滿腦子滿心都是逢春,那個蒼白的臉色,讓他心碎。
第二天的時候,阿清過來,遞過來了一張紙:逢春,女,曾因冷家勢力被摘取一腎,自此之後身體一直不好……
當初給靳元彬換的腎,是逢春的?
冷浦峰踉蹌一下,幾乎摔倒……
繼而更加惱怒的喊:“把我放出去,我要去看逢春,馬上!我是冷家少爺!你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但任憑他怎麼去喊叫,都無濟於事,無人應答……
第三天,他被放了出來,帶到了玻璃房外面,鎖在凳子上,看到了病怏怏的逢春,面色憔悴,也肯定是好多天都沒好好吃過飯了……
這時,他看見他的父親從門外走過來,看着逢春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你同意了嗎?他馬上就要被餓死了?”
“你以爲我真的會相信你嗎?你捨得餓死你唯一的兒子嗎?你想讓你冷家斷子絕孫嗎?”
逢春並不相信。
“我原來當然不捨得餓死我唯一的兒子,但就在昨天,我反應過來了,我提取了他的DNA,以後,只要我想,我會有好多個孫子……懂了嗎?”原來是這樣!逢春和冷浦峰都大驚失色。
“你……你變態了!你不正常,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逢春歇斯底里……艱難的拖動自己的身軀,沒兩步就被冷父一把甩回牀上……
“要不要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知道你身體爲什麼那麼差嗎?是因爲小時候是被摘了一顆腎……那顆腎……是我兒子,你的愛人,冷浦峰爲了救靳元彬摘得,你看看,他害了你多少年啊……”
逢春睜大了眼,不肯相信,後來居然笑了:“就算是真的,我也認命了,再說,元彬是好人,我把腎給他,我願意!”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一輩子都毀冷浦峰手裡了,還是喜歡他嗎?”冷父更加惱怒!
“當然喜歡,不僅喜歡,我還愛他,愛到心裡,就算是他要我的命,我也給!”單薄的逢春倚在牀頭,竟是氣勢不輸分毫。
“那好……那你就爲了你的愛人,委身於他的父親吧……”冷父眯着眼,仔細的打量着逢春得臉,笑得猙獰。
玻璃窗外,冷浦峰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拼命的掙脫自己手上的手銬,但就算磨出了血也沒用,對面的暴行還在繼續,而且任憑自己怎麼呼喊,逢春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逢春拼了命的反抗,都無濟於事,她被一身肌肉的冷父桑在牀上,看他壓着自己俯下身來……
冷浦峰腦子都要炸裂,他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女人做出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