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變數

胡擼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他居然過來扯了留白師傅的頭髮,嘴裡不敢置信:“妖精!”

幾人皆不理他,我也陷入沉思:“那好,留白師傅,你在應該幫助我的時候,便幫我,我希望這一輩子好好的活一次!”

留白師傅捋着鬍子大笑起來,笑得我莫名其妙,我問:“師傅爲何笑?”

“笑你孺子可教也,不愧是我孟留白的徒弟!”

我在屋子裡踱着,問了侍女:“午飯準備好了嗎?”

“是,都準備好了,可以上菜了。”

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在前,我們五人吃罷,便開始議事。

我將我所知道的,關於嚴柳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但是出於保密原因,我並沒有將嚴捕頭和嚴柳的關係抖落出來。

最後經研究決定,讓我扮作皇甫凌的義妹,跟隨皇甫凌在除夕夜入宮,安神顏也與我們同行,掩護我去找嚴柳。

奈何留白師傅非要加入此次活動中來,他要扮成皇甫凌的侍衛,和胡擼一起扮作我們的左膀右臂。

這樣一來我們五人各有分工,我希望能夠順利聯絡到嚴柳,問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下午,我們幾人準備各自回去,不過我卻拉了皇甫凌在雲天苑,因爲我想問一些我始終疑惑的事情。

“皇甫凌,到客廳來,我們待會再走。”我拉了皇甫凌的袖子,其餘幾人皆很有眼色地離開了,只是安神顏有些不樂意。

安神顏似是吃醋,挖苦道:“洛軒,記得送你的乾妹妹回家!”

我瞪了他一眼,他便補充道:“雲翳大美女,乾妹妹如果和乾哥哥成親的話。可是會落人話柄的,不如跟我走吧!”

“趕緊走,走!”我將雲天苑的大門關上,只留了我和皇甫凌兩人在門內。

我不看皇甫凌的眼睛,緩緩走入雪中,聲音中也落了許多冰涼的意味:“皇甫凌,我問你,靈盛日那天,你怎麼沒死?”

“依依,可是希望我死?”皇甫凌跟了過來。表情有些冷冷的。

我搖了搖頭,十分誠懇地問他:“皇甫凌,洛軒。你告訴我,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你不是不知道我憋氣的功力不行,你就不怕我死嗎?”

“我怕,我承認害你失憶是我的錯。”皇甫凌牽了我的手,放進手裡暖着。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我從來都沒有責怪你,只是我在等着你給我一個回答,爲什麼你始終都不提呢?”

皇甫凌擡了頭,笑着道:“你不怪我就好,可是我怪我自己,我不提。是因爲我以爲你不想知道。好,那我便告訴你。”

皇甫凌將我拉進了屋子,給了我一個暖爐放在手上。然後看着我緩緩出音,我看着他的臉,陷入了聆聽之中:“雲天依,當時你還在我的意識之中,你的屏息能力不如我。我知道你會受到傷害,但是事情出現了意外。我把你的底線估計得高了。”

皇甫凌趴在了桌子上,擡着眼睛看我:“太子在靈盛日主持,我身爲大皇子不去是有些說不過去的,所以我便去了,我知道他會設計害我,但我還是欲擒故縱了。

他自己事先吃了能讓自己七竅流血的藥,遇到我之後便出現了症狀,我如果不跳水去救他,那麼百官都可作證,侍衛吳迪的精血流入大池子之後,太子便中毒了,他們抓住這個把柄之後,便會危及到安將軍一家的清白,因爲他們會說,是將軍家的家丁在身上攜毒,做了他家的死士。

但是隻要我跳進去救太子,那麼這個死士投毒的說法就不攻自破了。然而,水底有幾個用了閉息功的殺手,他們將我纏住,希望悶死我,只是他們不知道我也會閉息的功夫,我讓安神顏在大家覺得我也要淹死的時候,再跳下來救我,因爲旁人肯定不敢跳入大池。在救上了我們之後,太子便被送回了子凝宮養傷,他自己服毒自有解決之法,只是害我不成,倒養了許久的傷。”

皇甫凌伸出一隻手,擺弄桌子上的杯具,又擡起眼睛看我:“依依,你可知道,你昏死了那麼久,讓我一度以爲你只是一個夢境,我一直在呼喚你,直到有一日,我發現你和雲翳有心靈感應,我纔想起留白師傅對我說過的話,他說‘凌天依雲’不可能永遠都伴隨你。我以爲師傅是指預言不會永遠伴隨我,後來才發覺,他是說你會離開我,師傅還說牀笫之私可以讓你獲得解救,我才確定你就是雲翳。”

我聽罷,渾身輕鬆,其實很多話,說開了便舒服了,只要我知道皇甫凌並不是置我於不顧,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至少他沒有爲了別人的陰謀詭計而拋棄我,我這才深刻地知道了,我待在皇甫凌的靈魂裡有諸多不便,所以……

我決定紮根在雲翳的身子裡,不就是生個孩子麼,我生!

不過一旦事情發展成那樣,我豈不是要和嚴柳度過一生,從此便與皇甫凌沒有任何交集?我若已爲人婦,還怎麼來找筒子的前世,續一續前緣呢?

呵呵,如此也好,也許我們註定無緣,皇甫凌自有他自己的美好歸宿,並不多我一個愛慕者,但是這些話,我又怎麼可能告訴他呢?

我忽然也趴在了桌子上,爲了解嘲,我嘴裡甜甜地喊道:“乾哥哥……皇甫凌,或者洛軒,你要是我的乾哥哥的話,我還真是佔了便宜,我實際上比你大。”

“依依,這只是暫時的,我不會放棄你的!”皇甫凌的語氣有些決絕,讓我茫然驚訝。

“皇甫凌,你要是敢傷害嚴柳,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盡我所能恫嚇皇甫凌,希望他別做傻事。

誰知皇甫凌按着桌子便站了起來,他將頭向我這邊湊:“依依,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休想跑。”

皇甫凌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頭,卻不像是要和我開玩笑:“依依,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如果執意,我一直等你好了。”

皇甫凌轉了身,一身長袍旋飛出明亮的光來,我盯着他的背影,也嘆了口氣,我轉變太快,是因爲我善變,還是因爲我容易被感動呢,我是愛自己愛的人,還是找一個自己愛的人呢?

我叫着皇甫凌:“等等我,我也要回家,我們一起!”

皇甫凌站在門口,竟然投來一個玩味的笑容:“咪咪夫人,你家就在這兒,要麼去將軍府?讓大家,見見我新認的義妹?”

“嗯?”我被搞得不明所以。

皇甫凌卻像頓悟了什麼似的:“走,確實該讓你去見見幹舅舅,幹舅母,乾哥哥,乾姐姐……”

我被皇甫凌拉着手腕,顯然我是不會跑去見那麼多生人的,即便我都見過,我也不去!

“依依,你若不去,誰會承認你是我義妹呢。”

我立刻便順從地跟着皇甫凌走了,一路上還是皇甫凌揹着我,因爲我的腳還痛着呢。

到了安將軍府,我卻迎見了安戰將軍,分明已經是下午,皇帝早朝肯定都上過了,可是此時安戰卻穿着將軍的裝扮,鎧甲護身,所謂何事?

皇甫凌將我放下來,朝安戰問好:“舅舅,父皇又召你進宮?”

“洛軒,你跑哪兒瘋去了?趕緊隨我進宮,邊疆傳來戰事的消息,這次可能真的要打仗了!”

“是。”皇甫凌安頓我:“依依,你去筱風居先玩會兒,我去去就回,有什麼需要,你就使喚侍女。”

我看着皇甫凌漸漸遠去的身影,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客人,來的不是時候,不過要打仗了?還真要打仗了……

只聽一個聲音遠遠地招呼我:“是雲姑娘嗎?”

我望向她,原來是美麗的安泠心,我其實是很喜歡她的,他畢竟是我心中百合戀最適合的女主角,我真的很喜歡安泠心這樣的溫婉女子,什麼都會,又可以爲了一個男人,什麼都不會。

我像是個自來熟,便與安泠心打起招呼,畢竟我和安泠心接觸時間長了,雖然那時我是雲天依,這時我確是雲翳。

“安小姐,幸會幸會,久仰大名,如今一見,心中仰慕之情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安泠心見我如此客氣,便拿了袖子遮住自己情不自禁的笑容,口中聲音細弱蚊蠅:“雲姑娘果然乖覺,難怪洛軒表哥那麼喜歡你。”

安泠心這話講得我立刻便表情僵硬了,這不是明擺着告訴我,我是她的情敵嗎,她這是公開挑釁嗎?

“雲姑娘,實不相瞞,我真心希望洛軒表哥能娶到你,可惜你已經和宮裡的侍衛統領訂婚了,這事我還是知道點。”

我僵硬地笑了一笑,敢情安泠心對皇甫凌還沒有死心,她之所以說得這麼開,竟然是因爲我已經待嫁,沒有和她爭的資格了?

我看出名堂後,趕緊示弱:“安小姐說的極是,我和嚴大人是真心相愛的,我和大皇子只是惺惺相惜,便把我認成了乾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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