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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適大吃一驚:“什麼?!”又疑惑地問:“你怎會有嘉止的畫像?”
寧德也不言語,帶他來到自己書房,果然朝南的一面牆上掛了幅畫,畫中人眉目含笑,翩然若仙,卻不是嘉止是誰?
“誰畫的?”
“我。”
“你……你怎會見過嘉止?”殷適真是滿心疑惑,嘉止從未在人前露面,更不可能見過寧德,他卻如何把嘉止畫得這般神似?
寧德得意地道:“山人自有本領。”又引殷適去看自己其它的畫,寧德在字畫上很下過一番功夫,師從名家,自有創意,年紀雖小,已頗具水準,只是殷適一門心思都想着嘉止,對他的畫功如何並不在意,終於寧德惱了,怒道:“你眼睛瞎了麼?我畫了這麼多畫,爲什麼你根本不看?”
殷適道:“我問你怎麼會畫了嘉止的像,你先回答我。”
寧德道:“我見過他,自然就能畫出,我可是過目不忘的。”
“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一年前,在你家裡。”
“咦?”殷適奇怪地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什麼時候見過寧德,嘉止確實到他家去過一次,但只有短短三天,也根本沒見外人,怎會給寧德看到?
“哼,想你也不會知道!”寧德不屑地道,給他解釋一下。原來那時寧德剛學了一項法術,可以千里窺視,他一時興起,便交給伴讀殷澤一面鏡子,要他安放在自己書房裡,殷澤不明其意,依言照辦,寧德便可施法看到他在家讀書的情況,頗覺有趣。
那天也是事有湊巧,殷適帶嘉止回家,移形術使錯了,撞在殷澤書房裡,寧德便看到了他們,認出是自己從小的玩伴殷適,另一個卻美貌驚人,他便把他畫了下來,掛在書房。數月前太子過訪,看到了嘉止畫像,驚爲天人,問寧德所畫是真是假,寧德告訴他畫像來歷,太子使人調查,果然查到嘉止住在殷家山中老宅,這才幾次三番要殷商帶人來見,後來不耐起來,親自帶了殷澤去找,果然便被他找到了。
“哼,原來是你!”殷適非常生氣,氣沖沖地瞪寧德,寧德也生氣了,怒道:“我不過畫了一張畫,礙着你們什麼了?!”
殷適道:“嘉止被你哥強要了去做伴讀,我們不知要被分開多久,怎麼沒礙我們的事!”
“他是去給太子伴讀,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你這麼生氣幹什麼?”
“哼!太子根本是居心不良,他看上了我的嘉止美麗,才強要他去的。”
寧德忽然一笑:“原來是吃醋了。”
殷適頓時紅了臉,卻不肯否認,只道:“嘉止是我的,我總要想辦法把他帶走。”
寧德懶懶地靠在椅上,手裡拿着一支美麗的孔雀翎玩弄,笑道:“美色迷人,強者得之,你爭得過太子麼?”
殷適急道:“不管怎樣,我的嘉止肯定不會喜歡他,你還是告訴你哥不要做白日夢了!”
寧德撇撇嘴,望着他笑道:“瞧你那樣兒,臉紅脖子粗的,不過是個小小男寵罷了,急得你跟什麼似的。”
殷適卻沒聽過這話,奇道:“什麼男寵?”
寧德細細打量他神色,知他是個直性子,不擅做僞,笑道:“難道你們沒做過?可別逗我了,不然你怎會這麼緊張他。”
殷適似懂非懂,他這些年來生長在純淨的山中,從未接觸過世間污濁,哪有寧德一半兒的心思機敏。
“嘉止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準任何人傷害他!”殷適堅持。
“好啦,說的太子跟色狼似的,哪有那麼不堪,他不過是喜歡你的嘉止罷了,我跟他說那孩子有仙氣,得之可益壽延年。”
殷適大驚:“什麼得之可益壽延年?他要把嘉止當人蔘吃掉麼?”
寧德噗哧一笑:“他可能還沒想到這個,要不咱們去告訴他?”
殷適這才知道寧德又戲弄他,惱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你說的話我老不懂?”
寧德嘆道:“不是說你在修道麼?怎麼這般愚笨,想來你師父也是經常被你氣得吐血的了。”
殷適哼道:“我師父脾氣好得很,纔不像你。”
寧德想了想道:“也對,被你磨上幾年,火氣再大的人也磨得百折不撓了,這也算修道的一條捷徑。”
殷適不理他,只問:“你還沒說得之可益壽延年是什麼意思?”
寧德道:“道家有合籍雙修一說,你可知道?”
殷適點頭,楓川師父曾給他講過,修道之人若單獨修煉,進境較慢,也不易闖關,若有法力高深之人爲引爲護,又或是兩人、數人互相扶持相助,進展便會順利得多。殷適平常練功,楓川總在一邊守護,時常助他導引行氣,**煉化,否則殷適如何能進步如此之快。
寧德見他點頭,倒有些驚奇,細問幾句,殷適實話實說,寧德莞爾,眼珠轉了一轉,笑眯眯地道:“你師父說的還不算真正的合籍雙修,既然他讓你獨自修煉一段,那你不如過來跟着我,我好好教你,等他回來好讓他大吃一驚。”
殷適好笑道:“你教我?你有什麼好教我的?”
寧德比他還小了一個月,殷適如何肯向他低頭。
寧德道:“能者爲師麼,既有終身之師,也有一技之師,只要我強過你,你便可向我學習,若你有強過我的地方,我自然也要向你學習,這纔是謙虛求進之道。”
殷適想想,覺得也有道理,便道:“好罷,那你有什麼強過我的,拿出來瞧瞧。”
寧德帶他到自己臥房,先命人送了大桶的水來沐浴,殷適跟寧德從小一起長大,被放在一個盆裡洗澡的事也不是沒有,後來又跟嘉止一起洗澡習慣了的,絲毫不以爲意,大大方方跟寧德一起洗了,還幫他擦背,末了問道:“你說的合籍雙修,究竟是怎麼樣的?”
寧德看他赤裸修長的身體,有點口乾舌燥,伸手在他胸前摸摸,答非所問地道:“不錯啊,挺強壯的。”
殷適得意地曲起胳膊給他看隆起的肌肉,笑道:“那是自然,我成天在山上跑來跑去,空手可以擒狼,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傢伙哪裡比得了?”
寧德心裡暗暗發狠,臉上卻笑容可掬,讚道:“果然了不起。”攜了他手一起上牀,這張紫檀木牀雕花精緻,又寬又大,鋪了厚厚的雲紋錦繡被褥,半透明的冰綃帳子一垂下來,便如一間小屋相似。
殷適好奇地看着寧德從牀角八寶如意格中取出兩樣東西,擺在牀上。
一本書,一隻碧玉瓶子。
“這是什麼?”殷適撿起那本書來看,這時兩人都未着衣,相互跪坐在軟軟的牀上,寧德笑而不答,看着殷適突然瞪大了眼睛,又是驚奇又是迷惑,臉上表情頗爲生動。
書上卻沒幾個字,都是圖畫,畫的是兩個男子互相摟抱、親吻、撫摸、身體交接。這些內容殷適大都並不陌生,因爲他跟嘉止也做過,只是另有一些……他緊緊盯着書頁,呼吸急促,有點面紅耳赤。
“這……這就是合籍雙修麼?”
寧德咳嗽了一聲道:“正確地說,是其中的一種,也是合籍入門的必修之課,我想你一定還不會,所以我來教你。”
殷適不屑地道:“哼,我早會了,不用你教。”
寧德假裝奇道:“不可能,你怎麼會的?你師父教你的麼?”
殷適道:“當然不是,我是無師自通。”言下頗爲得意。
寧德道:“我不信,咱們交流一下?”
殷適有些猶豫地看着他紅潤的嘴脣,心想這樣行嗎?除了嘉止,他還沒有跟任何人這樣親熱過,當然,他也沒機會接觸過別的可以親近的人。現在這誘惑擺在眼前,倒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
寧德道:“我敢肯定你比不過我。”
殷適哪裡聽得這話,一把摟過他吻了下去,寧德被他緊緊扣在懷中,上半身壓得幾乎仰在牀上,下半身還跪着,半點力氣也使不上,只覺他的吻狂暴猛烈,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不由得又是激動又是憤怒,雙手緊緊摟住他肩背,用力想要反壓過去,殷適佔了先機,如何肯放,牢牢鉗制着他狠吻,寧德扳不回局面,改變策略,舌頭伸進了他嘴裡去,激烈地與他交纏,兩個人都把這當成了一種征服遊戲,進退攻防全神貫注,等四片嘴脣終於分開時,兩個人同時大口喘氣,癱倒在牀上。
“不、不錯,看不出來,你還挺、挺精於此道的。”寧德喘息着道。
殷適道:“哈哈,當然,比、比你強多了。”不由得又想起跟嘉止的吻來,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互相親吻的?好像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而互吻嘴脣並且做“那件事”,則是一年多以前纔開始的。
一想到“那件事”,殷適的渾身有些發熱,彷彿嘉止那靈活的小手又在身上游移,突然**一暖,他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看到寧德的手正握着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