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邁克爾敲開辦公室,就看到陳正威穿着一條紅色西褲,白色襯衣和紅色的馬甲,正翹腿坐在辦公桌後面。
哪怕經常和陳正威見面,他也覺得陳正威隨着勢力越大,越來越有威嚴了。
只是坐在那,哪怕臉上帶笑,也給人一種壓迫感。
“邁克爾!嚐嚐新來的雪茄!剛剛到岸,還是熱乎的!”陳正威笑眯眯的招呼邁克爾。
隨後壞笑道:
“你要是覺得不夠熱,到樓下找個姑娘,讓她放到溝裡幫你溫一下!”
“聽起來不錯!”邁克爾讓自己輕鬆下來,坐到陳正威對面從盒子裡拿過一根雪茄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剪開點燃:
“不過我想說的是庫克議員……剛纔那幾個人會不會亂說?”
他現在已經不想說會不會惹麻煩什麼的了,面前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在乎。
他現在只希望不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這次跟以前不一樣,這個不但是議員,而且在場好幾個富豪都看到了。
“那就送他們全家去陪那個議員!”陳正威的笑容中滿是輕蔑。
“如果他們離開舊金山呢?現在很多富豪都準備離開舊金山……他們到了其他地方,肯定會將事情說出來。”
“這樣你會被司法部盯上的!”邁克爾提醒道。
“放心,邁克爾。只要是人,就能夠搞得定,我有信心搞定他們!”陳正威一臉的笑容。
有了衝鋒槍,什麼人都能搞得定。
過些日子再把迫擊炮弄出來。
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好吧,我也相信你能搞得定!”邁克爾被陳正威的強大自信感染,點頭道。
只不過他想的搞定,和陳正威想的搞定,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但這只是個小問題。
很快,舒爾茨和律師也來了。
“老闆!”
“讓他們上來把合同簽了!”陳正威道。
“那我就先告辭了!”邁克爾起身和舒爾茨兩人點點頭後便離開。
片刻後,其他銀行股東上來將合同簽了,陳正威以25萬美元的市場價買下了舊金山儲蓄和貸款協會。
當然,名義上是舒爾茨的。
直到簽完之後,那些股東的腿還有些發軟,出了俱樂部的門便飛快離開。
“你先去將銀行那邊的情況穩定下來!”陳正威對舒爾茨道。
“老闆放心,他們肯定鬧不起來!”舒爾茨點點頭,臉上全是笑容,畢竟他現在名義上也是個銀行家了。
他還想去那些高端的沙龍去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份。
“明天下午我會過去!讓他們選出一些代表來。”陳正威想了想,這事還得自己出面。
明天去和銀行的儲戶談一談,再去拆借一筆錢,然後將銀行的那些債券賣掉。
至於股票,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還有那個什麼議員,你過幾天帶人去他家裡,讓他家裡人把那份股份的協議簽了!”
“這兩天就先別去了,畢竟他剛剛自殺,家裡人肯定很傷心!”
“我們出來做生意,也是要講情面的!”
陳正威的三觀向來很正,而且很有社會公德。
……
當天晚上,顏清友帶着馬仔在院子裡,每個人手裡都拿着槍在檢查。
“早就想幹掉那些愛爾蘭人了,現在總算能動手了!”一個馬仔一臉的興奮。
“是啊,上次我就是在那路過,被他們打爆了頭啊!多虧我腦袋夠硬!”另外一個馬仔罵罵咧咧,腦袋上還纏着紗布。
“把愛爾蘭趕出舊金山,以後就沒人敢和我們作對了!”
聽着馬仔的議論聲,顏清友絲毫不以爲意。
實際上想要清理掉這些愛爾蘭人,早就可以了。
只是沒太大必要而已。
如今是陳正威被人槍擊的事,總要拿出個幕後主使來。
陳正威覺得很合適。
“友哥!”幾個馬仔從外面匆匆過來。
“找到他們老大的位置了麼?”
“可能是在財務公司……那傢伙很小心。”馬仔有些不確定。
“小心有什麼用?我要是他,我早就帶着人走了!”顏清友撇撇嘴。
奧托死後,一個叫做利亞姆的愛爾蘭人收攏了奧托的殘餘勢力。
不得不說,這人其實有些能力。
畢竟愛爾蘭人的地盤大多都被搶了,奧托的財產也沒了,他也沒有門路認識舊金山上層的那些議員。
不過卻能將奧托手下的那些人收攏到一起,然後堅持到現在。
可見是有些能力的。
不過不識時務。
在顏清友看來,他只有一條路,就是帶着人離開舊金山,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之前不走,現在想走也沒機會了。
“走!”顏清友拿着槍出門,其他馬仔頓時拿起武器跟在後面魚貫而出,坐馬車前往日落區。
這批槍手不算多,他們的目標就是找到愛爾蘭人的老大利亞姆。
到了日落區後兵分三路,顏清友帶着人直接衝到一家財務公司,一腳踹開門,一羣人衝過進去後見到人就開槍。
財務公司裡的人當場被打死。
“友哥,目標沒在這裡!”馬仔檢查了一圈後道。
“算他運氣好,去下個地方!”顏清友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十幾個華人青年衝進日落區一家酒吧,二話不說直接開槍。
隨着一陣混亂的槍聲,酒吧裡的十幾個大漢全都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只有幾個臉上塗抹着厚厚脂粉的妓女倖免於難,抱着腦袋縮在桌子下面。
“利亞姆在哪?”一個青年直接用槍頂在一個妓女腦袋上。
那妓女一臉驚慌的朝着後門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青年朝着旁邊招了下手,帶着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後門方向,卻看到後門是開着的。
剛纔利亞姆剛好在這裡,在那些華人衝進來的時候,他立刻就跑了。
現場情況混亂,衝進來的人也沒留意到。
“追!”帶頭的華人青年罵了一句,隨後就帶着人追了出去。
利亞姆跑到街道上,剛好遇到聽到槍聲趕來的手下,還沒來得及解釋,後面的追兵就追了上來。
雙方頓時爆發一場槍戰。
然而才交火,利亞姆帶着的人就被打到擡不起頭,那些華人的子彈彷彿暴雨一樣,雖然十幾個人,但給人感覺卻像是幾十人一樣。
而且換彈速度特別快。
沒多久,雙方就互相都出現傷亡。
利亞姆帶着人一邊打一邊逃,不過才跑出半條街,就被聽到槍聲趕來的顏清友給堵上。
利亞姆被堵在一家餐廳裡,渾身沾染着血跡,眼神如同一隻受了傷的野獸。
而他剛剛的七個手下,現在也就剩下了一個。
“伱們一點兒活路都不給留?”利亞姆咬着牙衝着外面喊道,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你找槍手對威哥下手,現在你問有沒有活路?”顏清友在餐廳外冷笑一聲。
“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利亞姆更加憤怒了,脖子和額頭的青筋都冒起來了。
他根本就沒找槍手對陳正威動過手,雖然他不止一次想要那麼幹。
“那不重要!”顏清友毫不在意道,他比利亞姆還知道他有多冤枉。
“重要的是,威哥說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
說完話,顏清友對身邊打了個手勢,周圍的馬仔一部分開火射擊壓制,其他人則是趁機衝進了餐廳。
片刻後隨着餐廳內的幾聲槍響,利亞姆如同死狗一般被拖了出來。
“把他給我吊起來!就街口那個路燈,風景最好,四面八方都能看得到!”
……
與此同時,使命區的主要街道上,上百個穿着紳士服的華人青年站在街道上,而在他們對面則是六七十個愛爾蘭人。
最近一個月,他們三天一大打,兩天一小打,雙方几乎習慣了。
別說他們,就連使命區的居民都習慣了,每天天一黑就沒人出門了。
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
在雙方即將撞到一起的時候,那些華人突然從腰間掏出槍。
不少愛爾蘭人憤怒的罵了一聲就中槍倒地,而活下來的人也紛紛掏出槍還擊,很快火併就變成了槍戰。
不過隨着槍聲響起,兩邊的街道中也涌出來大羣的華人槍手。
一些本地居民心驚膽戰的順着窗縫往外張望。
看着大片的愛爾蘭幫派成員倒在地上,他們都明白了一件事,這些愛爾蘭人完了!
二十多分鐘後,槍聲徹底停了下來。
“叫馬車過來,把這些屍體弄走!”一個沒了半個耳朵的華人青年看着滿地的屍體,罵罵咧咧道。
畢竟屍體這麼多,回頭調查局那邊都不好發通告。
當天晚上,顏清友的手下就將使命區和日落區的愛爾蘭幫派成員都清出了舊金山。
用馬車拉的。
就算還有活着的,也不敢再露面。
最重要的,則是如今愛爾蘭人的老大再次被幹掉了,剩下的人除了離開舊金山,沒有其他路可以選。
而在深夜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傳開了。
無論是意大利人,還是胡安,或者那些小的黑手黨家族,都得到了這個消息。
“舊金山這裡以後是華人的地方了!”胡安坐在客廳,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
雖然以前也是華人的勢力最大,但愛爾蘭人的存在,總讓人覺得陳正威對舊金山的掌控力沒有那麼強。
而如今這些愛爾蘭人也被清出去了。
僅存的意大利人,影響力比華人小多了,而且他們還是華人的盟友。
這足以讓所有人都明白,舊金山是誰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