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由於我鋃鐺入獄,川音那邊查到了我的檔案,我的錄取通知書被收回了。當母親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隔着玻璃痛哭,嘶啞的聲音讓我心碎。一雙粗糙的手趴在玻璃上,想要輕撫我的面龐,但無法觸碰。
同行的墮姐蘇燦不停的安慰着她,叫她不要哭,但母親的眼淚止不住,那是對兒子的愛,是恨鐵不成鋼的痛。
一瞬間,我淚溼眼眶,怎麼都忍不住啊。要知道之前高強哥幾個打我,我都沒有哭,現在卻.....母親是偉大的,只可惜煙花易冷,人世易分。此刻我書寫着我和她的故事,她老人家卻和我陰陽相隔,這種痛楚有幾人能知道呢?
而這一切,全都拜餘佳佳和楊晨這對姦夫淫婦所致,如若不是他們,我袁少天會怎樣嗎?
“媽,你莫哭,大學不讀沒關係。”我擦了擦眼淚。“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就會出來。”
“嗚嗚.....天娃子,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有人整你你就給看護說。”
母親還是這麼的單純,殊不知世界各地的監獄都一樣,弱肉強食,看護算個蛋啊。
看着她那花白的頭髮,那溝壑般的皺紋如同爬山虎,佈滿了老人慈祥的面龐。這一刻,我好自責,我好像馬上飛出監獄,馬上回到她的身邊,爲她擦拭淚水。
墮姐安撫着我母親,對我說:“少天,你哭錘子,是男人就把貓尿給我收住。”蘇燦還是那樣的霸氣。“這麼跟你說把,我現在在找朋友幫你想辦法,我會盡一切努力,讓你在大學錄取之前出獄的。”
“謝謝,謝謝。我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你幫我照顧好我媽就行,我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你想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墮姐問着。
我確實有辦法,已經歐陽那邊已經在聯繫打點關係了,只是我不能告訴墮姐,畢竟我們還不是特別
的瞭解,歐陽也叫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就這樣,匆匆告別了母親,我回到了牢房裡面,歐陽拿着一本《孫子兵法》正在研讀。我走過去直言不諱的跟他講,問他能不能快點讓我出去。
歐陽見我淚水都還沒幹,馬上就猜出來了,說是不是我家人來見過我,我點頭說事。歐陽如同老大哥一樣的抱擁着我,低沉的說:“少天啊,哥理解你的心情,我入獄這麼久,每次最怕的就是父母來探監。不過現在上面卡的嚴的很,你的事情一時半會急不的。”
他說的沒錯,確實急不得。
我閒着無聊,就跟他說起了蘇燦要幫我的事情,歐陽聽了呵呵一笑。說南城市、綿陽、成都三市有頭有臉的人他都認識,蘇燦這種頂多就是女混混,想把我弄出去絕對不可能。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我還真的挺感激蘇燦的,母親告訴我這些天蘇燦都在家陪她,還誇蘇燦是個好閨女。
時間一晃就一個月過去了,歐陽那邊遲遲沒有落實好我出獄的事情,母親來看過我幾次,墮姐也想了很多辦法,全都無濟於事。
漸漸的,我都快失去信心的,特別是看到父親那蒼老的面容。但我真的想出去,自由的鳥兒沒有藍天如何翱翔?馳騁千里的良駒沒有草原如何飛奔?
歐陽叫我別灰心,說那邊的線人出了點意外,但保證我兩個月之內走出監獄。
這段日子裡,我讀了很多書,開始學着寫點東西,把自己的心情都記錄在紙張上,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現在才能在這裡給大家講我的故事。
每天閒下來我會拿着破木吉他和獄友們一起唱歌,唱家駒的曲子,每每唱到《海闊天空》時,歐陽都會嘶啞的呼喊,那感覺,真的和《肖申克的救贖》裡的安迪一樣。
我記得那晚上是八月十五,歐陽跟我說明天我就能離開監獄了,說到時會有人來接我
,叫我不要把事情聲張出去。
聽到這話,我激動的要死,心似狂潮啊。但我沒有忘記他的事情,忙着就問如何才能找到他翻案的證據,歐陽說只有去綿陽,走進老鬼的圈子,成爲老鬼身邊的紅人,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我當場就保證了,說自己一定會去綿陽的,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第二天一大早,看護把我叫了出去,辦完手續,我辭別獄友,緊緊的擁抱住每一個人,朝光明邁進。
剛走走出監獄大門,一個溫柔的聲音叫住了我,喊着:“袁少天。”
一看,是一女孩,十七八歲,流着長髮,中等身高,臉蛋白皙。她穿着英倫格調的裙子,高聳的胸前還有一個黃色的蝴蝶結,莞爾一笑,酒窩盪漾在臉上,那純潔的眸子如同西子湖裡的水。
我原本以爲她這種人應該像墮姐那樣的裝扮,沒想到卻是這樣,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女神,亮瞎了我的狗眼啊。
但這也太不可能了吧,年齡怎麼這麼小呢?
真的很漂亮,完全讓我意想不到的漂亮,特別是她站着那樣子,如同風景畫裡的少女一般,但卻超脫了少女的稚嫩,微微一點小性/感。
“你不會就是嫂子吧?”我癡癡的問,鼻血差點沒流出來。我與她素未謀面,但我知道她,因爲出監獄的時候,歐陽給我說了的,會有人來接我,而這個人正是她的老婆尹曦月。
說着,我輕搖漫步走了過去,斑駁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迎着微風,吹拂起來的劉海兒,是那樣的清純可人。
她嫣然一笑,紅脣撅了一下,說:“啊!”很是吃驚,臉蛋刷的一下子就紅潤了。“我叫蘇朵,我姐今天有事,她叫我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奇怪呢。歐陽三十四歲,老婆再年輕也不可能十七八歲吧。而這叫蘇朵的女孩,居然是歐陽老婆的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