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進行的順利。
萬一對方派來的又是新之裡這種大忽悠，再加上林啓那頭說不清道不明的紫發，還真難保林啓一時間會有不好的念頭。
但父親在那邊，應該問題也不會太大。
“不過你小子居然會找我來訓練，還真是少見啊。”
進行着熱身運動，張凡腦中一邊閃着雜念，一邊道。
“好久，沒一起了。”無心本想咧嘴笑着說，結果看見張凡的動作，在歪頭疑惑了一會兒後，也笨手笨腳地模仿着他一樣進行着熱身。
只不過無心的動作就宛若一隻協調力不好的猩猩一樣，配上他努力的表情看上去極其富有戲劇感。
剛剛和林啓分開後，無心就主動找了上來，說是要和張凡切磋訓練一下。
雖然在洛鳴陸王國自己有嘗試着和無心打過雙人對戰，但由於對手都只是橙品靈契者，他們倆幾乎還沒有使用能力，對手就已經被打到爬不起來。所以說是算真正的一起戰鬥，他的無心的次數還真是不多。
“在這裡待得還習慣嗎？”
看着無心的動作，張凡忍俊不禁，蹲下身壓腿拉伸着。
“喜歡。”無心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臉上滿是純真燦爛的笑容。
若是不熟悉的人，還真想像不出來，這個少年身體裡藏有堪比頂尖精英的實力。
知道無心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表達自己的思緒，所以這個“喜歡”就不是說錯的諧音，而是發自內心的表達喜愛了。 щщщ ●Tтkā n ●Сo
對了，倒是可以問一下關於他的事情。
“好了，準備開始吧。”張凡覺着身體已經活動地差不多，便站起身，輕盈地在泥土上蹦達了幾下。“點到爲止，可以吧？”
“可以。”
“嘿，那隨時可以開始。”
張凡微眯着眼，盯準已經下意識卯起背的無心，身體中心緩緩下移，神經開始緊繃，體內靈力循序加速，在他的體表竟隱隱浮現出一層紅色的霧氣。
面對無心，就算是雙方都不召喚妖神，無心的神器使用不出來，張凡也必須得全力以赴才行。
呃？
從未見過張凡在使用能力時，靈力居然會實質化纏繞在周身，無心微微愣了下，然而作爲當事人的張凡卻沒有察覺異樣。
“我先上了！”
張凡大笑一聲，身上的靈力宛若炸彈一般陡然爆發，掌心的火焰躥出半米高，貼身的短袖在靈力狂風中被掀起，露出其下輪廓清晰的腹肌。
轟！
隔空一拳揮出，火焰轟然噴射，席捲着恐怖的高溫，宛若要將空間都燒得扭曲起來。
無心絲毫不慌，火焰的光亮撲在他的臉上，旋轉的火焰柱在他瞳孔中倒映着，就在火焰即將把他吞噬時，空間被悄然撕開一條裂縫，漆黑不見底的空間裂縫宛若要將一切都吞噬，火焰迅速竄入。
“對了，我想問幾個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就不回答好了。”
張凡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了無心的身旁，一腿定身，另一腿帶着凌厲的聲勢，猛然掃向無心。
砰！
無心一臂及時擡起，肌肉緊繃，硬生生抗下了張凡的這一擊，並不健壯的身體一下子被擊退了好幾步。
“你、說。”
見張凡迅速又撲了上來，無心也不躲入空間裂縫，只是已經放棄了兩腿直立行走，改爲四肢匍匐，嘴角微微顫抖，向耳邊咧扯着，猙獰的面部顯示他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砰！砰！砰！
近身之後，緊跟着就是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從肩、肘、手到膝、腿、腳，幾乎每一個部位都被張凡充分利用，化作隨時可以讓人丟掉性命的利器，瘋狂地落在無心身上。
而完全進入戰鬥狀態的無心也不是張凡所能夠輕易擊敗的，多年的戰鬥經驗早已經化作肌肉記憶，張凡只是剛剛準備進攻，肌肉的預備姿勢就已經讓無心可以預判他的攻擊方向，身體便會搶先一步做出反應，雙手提前抵達張凡的進攻位置，迅敏而恰到好處地防禦着張凡的進攻。
砰砰砰！
拳拳到肉，雖然一次都沒有打中無心，張凡卻將身體的機能發揮到極致，打的酣暢淋漓。
“你之前，認識凖鸞？”
“！”
沒想到張凡會問這個問題，無心錯愕了一瞬，然而就是這一遲疑，張凡的拳頭便已經到。
靠！
眼見拳頭就要落在無心的肩上，張凡暗罵一聲，迅速凝神，全身的力量都涌向了手臂，強行將已經揮出去的拳頭減速。
然而出拳容易，收拳難。
砰！
這一拳還是紮實地落在了無心的身上，無心連步後退，迅速化解着這一擊帶來的衝擊力。
嗚啊！
還不等張凡道歉，無心便大吼一聲，一步躍入了一瞬即逝的空間裂縫中。
見無心沒有要停止戰鬥的意思，張凡便也不再放水，重新進入狀態，渾身的火焰洶涌燃燒着，警惕無心從某個死角攻過來。
“我恨、他。”
無心的聲音斷續地從看不見的地方傳來，張凡腦海中莫名浮現了他咬牙咧嘴的猙獰模樣。
恨他？
也對，記得哥說過，當時他是從靈目跑出來的，並且還招引了一羣殺手追殺，差點因此命喪黃泉。
但是這兩個人，在此之前應該發生過什麼纔對。
如果能知道這一點，或許自己就能理解林啓身上的秘密了。
清楚以自己的速度逃不過無心的空間穿梭速度，張凡便乾脆只是在原地，腳步有規律地變化着，讓自己保持能及時反應從各個角度發動的攻擊。
嗚啊！！
後面！
刷！
還沒等張凡真正轉過身，劇烈的疼痛卻搶先一步落在了他身上，背後從上到下宛若要被撕裂了一般，傷口火辣辣地痛着。
唳！
沖天而起的火鳳凰將身後的無心迅速逼退，奇異的靈力波動讓張凡探知，無心又躲入了空間裂縫中。
哈、哈、哈……
心跳不斷加快，張凡整個人宛若脫力了一般，微俯身，大口喘着氣。
原本乾淨如鏡的額頭，突然竄出了大量冷汗。
身後的傷口迅速浮現出血液，溢出，順着張凡的後背下滑。
張凡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雖然訓練中下狠手有些奇怪，但張凡也不會因此責備他。
只是讓他感到震驚的是，就在剛剛無心從空間裂縫竄出的一瞬間，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場景。
讓他毛骨悚然的場景。
在那片花田之中，原本應該高興地享受自己最喜歡的事物的活潑少女，就在張凡的眼前，被某種突然竄出的野獸抓傷了背部。
一擊至重傷。
若是沒有這一個小插曲的話，之後或許她也不會突然闖入干擾張凡對分部人員的公開處刑，張凡便不會獨自走離廣場靠近她，最後更不會親眼看着她躺在自己懷裡死去而只能無力地哭嚎。
……染染她？
凝視着地面，張凡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劇烈跳動的心臟牽扯着血管一起噴張，張凡甚至感受到眼睛因爲壓迫而出現黑塊，隨着心跳一起跳動着。
如果是以他的實力，一擊重傷，也不過是隨手的事而已。
而且……
那片花田，也是獨立開闢的空間。
空間……
側前方的微弱靈力波動傳來，裡面的人似乎是以爲自己一擊給張凡傷得太重，他猶豫着盯了張凡一會兒。
“繼續、嗎？”
無心也是後悔了，剛剛自己怎麼就提及凖鸞，就一時激動，對張凡下了那麼重的手，看着張凡額頭大滴的汗珠脫離面部，滴落在地上，無心的心裡就愈發愧疚。
然而他卻不知道，張凡現在震驚的並不是這件事。
“哈、哈……繼續。”喘息着，張凡嚥了口唾沫，一把抹去臉上的汗珠，盯着猶豫着就要走出空間裂縫的無心，體內磅礴的靈力化作狂暴的火焰，火勢猛漲。“不要放水。”
“……好！”
得到張凡堅定眼神的回覆，無心迅速消失在空間裂縫中，不見身影。
呼……
深呼吸着，張凡竭力控制着自己並不平靜的內心。
不會的，以無心的性格，這小子不適合做臥底。
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瞬間的懷疑，張凡迅速搖了搖頭，彷彿要將這個念頭甩出腦外。
哥他也說過，無心被靈目追殺確實是事實，不存在是靈目的臥底一說。
“小心、了！”
這一次無心在現身之前，大喊了一聲算是提醒張凡，以免再次出現剛剛血濺泥地的場景。
唳----
眼中閃爍着火焰，張凡凝神，全身肌肉都共同發力，火鳳凰俯衝向無心的同時，自己也大步衝入火海，鎖定目標，雙手握拳，宛若鐵錘一般轟然砸下！
唔！？
沒想到這次張凡的反擊這麼劇烈，無心驚愕着，不過戰鬥本能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將周身空間扭曲，竟在火鳳凰落在他身上前，就已經被空間裂縫吸收的乾乾淨淨。
面對從天而降的火拳，無心迅速恢復了鎮定，身前瞬間浮現了無數小的空間裂縫。
就在火拳即將與空間裂縫碰撞上的一瞬見，張凡腦中突然又閃過了可怕的雜念。
無心參加黎明之戰的時候，是以正冠盟領隊的身份出現的。
所以……
凝視着眼前堅定而純淨的雙眼，張凡卻感覺到雞皮疙瘩從手臂一直蔓延到了後背，頭皮一陣發麻。
萬一是正冠盟的臥底呢？
轟！！
恐怖的火拳和詭異的空間裂縫碰撞，駭人靈力餘波陡然爆炸。
一時間，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