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
那灰衣人也認出了柒霖，嘆息一聲，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地後腦勺。
“看來只能我自己上了。”
灰衣人的聲音並沒有刻意遮擋，在周圍都如此寂靜的情況下，張凡再次聽清了他的聲音。
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就在張凡走神的一瞬間，一個橙色魔法陣光芒大放，雖然只是一個橙品，該魔法陣中傳出來的陣陣威壓卻讓張凡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危險！
這是他的第一直覺。
“嗯？”
柒霖有些意外地看了灰衣人一眼，身上的火焰不再是當作背景渲染氛圍，而是開始有規律地環繞着她上下飄動起來。
嗖嗖嗖嗖嗖！
一串破空聲響起，從那橙色魔法陣中躥出了無數道黑影，在張凡還沒有看清其面貌時，攻擊就已經開始了。
張凡瞳孔驟然一縮，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在那生死相差的零點幾秒內，身體下意識地向一旁閃躲。
嘶----
一道血痕浮現在張凡俊秀的臉上。
我靠，什麼東西？
張凡一手捂住臉，定睛向那還在不斷往外躥的黑影看去，頓時心裡都涼了半截。
1、2、3……
三十個？！！！
“別慌。”
柒霖一聲嬌喝，頓時渾身的氣勢暴漲，周圍的溫度被火焰燒得一路飆升。
“這些都是傀儡，不是妖神，真正的妖神，恐怕隱藏在這中間。”
“傀儡？”
還不等張凡細問，灰衣人卻已經擺出了彈鋼琴一般的姿勢，手指靈活地在空中撥弄着什麼，上下翻飛，好似蝴蝶飛舞。
頓時，那空中的三十道傀儡紛紛動了起來！
“你們，去對付那個小女孩。”
“是！”
灰衣人一聲令下，那四名靈契者瞬間反應了過來，紛紛撲向了還在待命中的芝靜。
“芝靜！你保護好自己！找機會衝出去！”
“……哦。”
芝靜看着張凡，愣愣地點了點頭，旋即抱着大刀轉身就跑！
“……”
誒？
......都不關心下我怎麼辦嗎？
雖然預想的劇本和現實的走向有些偏差，張凡還是苦笑一下，迅速整理好了心情，畢竟下一波攻擊隨時都會到。
“小弟弟，這次可能會有些麻煩。”柒霖的話語有些嚴肅。
“對方不就是個橙品嗎？你也有問題？”張凡皺了皺眉。
柒霖頓了頓。
“如果僅僅是擊殺對方，那倒是簡單了。”柒霖偏了偏頭，看向張凡，莞爾一笑。“只不過收取的費用，可能就要翻倍了。”
翻倍？
“最少，兩個月哦。”
“…..”
“大姐，那啥，您悠着點，我還想多活幾年來着。”張凡笑得很勉強。
涉及到自己的壽命問題，張凡也不是不怕死的聖人，當然不會就這麼大手一揮，就將自己託付給黑白無常了。
“對方的靈契者可是很強的。”柒霖玉足向前一步，火焰瞬間升騰而起，隔着一段距離，張凡都感覺到了她身上的熱浪。
灰衣人的蓄力也終於完成，縱深一躍，跳到了一個飛來的傀儡身上，雙臂猛然交叉！
嗖嗖嗖嗖嗖！
四面八方的暗器鋪天蓋地而來！
“在他的指揮下……”
柒霖白皙的玉手揮動，一隻只火焰飛鳥瞬間形成，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絢爛的尾線，無畏地迎上了暗器雨！
“這個妖神能近乎百分百，發揮自己的實力。”
百分百？！
砰砰砰砰砰……!
張凡的極寒領域迅速張開，一波又一波向外涌的寒氣，將入侵的各類暗器凍結、攔下、又推了出去。
這一招是在休汝那傢伙變態速度的虐待下，不得不練成的，專門抵禦速度類和範圍類攻擊的技能，現在倒是張凡的一張保命王牌了。
“那你現在能發揮多少實力？”
“那得看你願意付出多少了。”
“……”
看着柒霖一臉“魅惑”的表情，張凡頓時堆出了猥瑣討好的笑容。
“......哈哈，霖姐你這外掛一樣的實力，還是別經常使用吧？開外掛可是作弊的，要說那些開外掛的，最終可都沒有什麼好結局來着……”
張凡儘量將自己的極寒領域開到最大，以免某些沒被注意到的暗器撿漏溜進來。
見自己這一擊沒有造成多少實質性的傷害，灰衣人也不急躁，控制着自己身下的傀儡遠離戰場，靈活的手指在空中彷彿敲着不存在的鍵盤，有一些傀儡便迅速靠近苦苦支撐的張凡。
遠程攻擊不行就換近身戰？
張凡乾脆收起了彈珠，將所有的暗器全部攔截下來後，一步踏出，飛躍而起。
“小爺可不是脆皮！”
對於被衆多近身戰對手包圍，休汝給張凡的提示就是……
主動出擊！
在對手形成真正的包圍圈之前，盯準一個點，搶先突破！
不然一旦被對手包圍，以張凡的實力，基本上就沒活路了。
看着面前長相怪異的傀儡，張凡雙手持刀，用力砍下，卻沒料到自己的刀鋒根本不得嵌入傀儡一分。
砍不動？
鏘！
張凡躲開傀儡的攻擊，再次一刀劈出，卻依舊沒傷到傀儡絲毫。
這東西金剛石做的？！
傀儡巨大的力量將居然將張凡頂得騰空了起來，張凡靈機一動，乾脆一刀再次劈砍在傀儡身上，藉助產生的反衝力，向前奮力一撲，便跳到了傀儡的身後。
然而張凡剛站起身，其餘一羣傀儡便瞬間圍了上來。
面前這一羣沒有生機的傀儡看得張凡一陣頭皮發麻。
一共六隻。
砍也砍不動，自己長刀的靈器技能消耗也過大，有沒有實際作用先不說，靈力耗光之後，張凡自己也跟個廢人一樣，只能任人宰割了。
彈珠堵氣管這一殺招對傀儡也不管用……
這還怎麼打？！！
張凡嘴角抽搐了下。
柒霖已經爲自己分擔了絕大多數壓力，剩餘傀儡在她的火焰之下，根本不得再進入一分，但似乎是爲了保留實力，柒霖也只能做到防禦而已。
要是休汝那傢伙在就好了。
……
誒？
張凡甩了甩頭，將自己一腦袋的雜念拋到腦後，橫刀當下一個傀儡的突刺，身體卻被撞出了一段距離，在泥土上劃出了一道淺痕。
休汝……
對了！
……
“對付靈契者，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或許是完全劣勢的一對二。”
“但你知道爲什麼我不會陷入你這種被動狀態？”
“你那麼變態，速度那麼快，嘴巴又那麼毒……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很厲害！對，很厲害！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厲害的那個！”
特訓中的張凡看着臉色變黑的休汝，連忙鼻青臉腫地抱緊長刀向後爬了幾步。
休汝看了張凡一眼，無奈地嘆息一聲。
“因爲我從來不和他們的妖神硬碰硬。”
“妖神是因爲靈契者的召喚，纔會出現在我們的世界，平日裡都待在靈界。”
“只要解決了靈契者，妖神自然會不攻自破。”
……
就是這個！
張凡想通了這一點，一眼盯上了在遠處天空上遠程操縱着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終於想到了？
灰衣人一指輕點，卻絲毫不給張凡近身的機會，反而將自己的高度再上升了一些，直接到了張凡的遠程攻擊也不能企及的高度。
嘿，真當我這個小機靈鬼兒是白當的？
張凡眼裡閃過一道精芒，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嗯？
灰衣人操縱着三隻傀儡再次飛向了張凡。
張凡雙膝微曲，等得三隻傀儡靠近之後，雙腿猛然發力，整個人在靈器的加持之下直接跳到了其中一隻傀儡的身上。
“這樣可不能讓你避免受到傷害。”
灰衣人見狀，無名指輕輕在空中一點，另外兩隻傀儡急速調轉了方向，迎面衝向張凡，而張凡身下的那隻傀儡則是和兩隻傀儡相向前衝。
“哈，誰說我是爲了躲攻擊？”
張凡趴在傀儡身上，稍微左右尋找了下，迅速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就是這個。
單手持刀，張凡眯了眯眼睛，確定好方位之後，一刀斬向半空之中！
咔咔咔咔咔----
嗯？
灰衣人稍微愣了一下，在看見極速向自己逼近的冰線之後，立馬反應了過來。
嗡----
伴隨着灰衣人自斷一線，張凡身下的傀儡陡然落地。
砰！
哇靠！
張凡一個沒留神，磕到了自己的下巴。
舔了舔嘴裡淡淡的腥味，張凡立馬跳起身，看向另外的幾個傀儡。
雖然沒能按預想的偷襲到灰衣人，但只要按照這樣的方法，一個一個凍住他操控傀儡的線，自然能逼得他自斷所有傀儡。
而且這樣對於張凡的消耗也並不大。
“霖姐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來救你。”
“呵，那姐姐就等着你的營救了。”
柒霖嫵媚一笑，玉手一擡，滾燙的熱浪輕易就逼退了五六隻傀儡。
將刀對準了剩下的五隻傀儡，張凡信心大增。
這小子…..
灰衣人似乎是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這樣可不夠啊……
悄悄轉過頭，看了一眼一頭藍髮已然變得全白的芝靜，她正與四名靈契者殺得不可開交，縱然是以她強橫的實力，在四個人的包圍下，也顯得有些吃力，身上的傷痕不斷多了起來，只能隨時找機會逃跑。
希望我的選擇……沒錯。
猶豫化作堅定，灰衣人的靈力頓時翻涌了起來。
嗯？
張凡感覺到灰衣人身上的氣勢似乎和剛剛有些不同，疑惑地挑眉，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對準一根傀儡線，一刀揮出，寒氣蔓延！
然而讓張凡沒想到的是，這五個傀儡在灰衣人的操控下，居然齊齊升空，讓他這一擊撲了個空。
這是......
看着傀儡的動作，張凡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