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休書,攝政王求複合 番外 對質
的一聲響,跪在下面的高耀庭吃痛地捂住了額頭,隨後一陣稚嫩的聲音道:“不許說我爹!”
兇陣嫩悅。高耀庭擡起頭來,見着手拿彈弓的沐瑄,臉上陡然一愣,隨後額上青筋凸起,恨聲道:“你是秦悅的兒子,你是秦悅的兒子!”他說話間兇相畢露,身體甚至要從地上起來往沐瑄那小小的身體撲上去。
臉色蒼白的沐晞見了他這模樣,猛然回過神來,一把將沐瑄護在身後,慌忙道:“不要胡鬧!”
經她這一護,高耀庭才冷靜下來,強迫自己壓下剛纔冒起的那股衝動——他多想,多想當場把這小雜種也掐死了,哈哈,聽說秦悅只有這一個兒子,要是這兒子死了,他恐怕比他自己死了還難受吧!
一旁公孫絳雪見高耀庭狀態不對,惟恐他不知天厚地對秦沐瑄動手而壞了計劃,有意開口道:“弟弟當場傷人,姐姐明明已嫁人,卻對外人隻字不提,這倒是一對好姐弟。”
她並沒有說什麼髒話難聽話,語氣也淡淡的,就好像一個局外人看不過去,隨口評論兩句而已,然而這兩句不太難聽的評論卻像“拋磚引玉”一樣掀起了衆人的議論熱潮,很快就有人道:“不錯,看着就不像大家閨秀,原本早就是污賤不堪了,竟然還瞞着所有人,虧得葉世子還沒娶,要不然可真是吃了大虧了!”
“家風家教,足以看家主品性。”
“難怪三四月那時候在找大夫呢,該不會是墮胎吧?”
……
“皇上面前,誰再詆譭私語,便爲不敬之罪。”秦悅徐徐緩緩的聲音傳出,一衆人都停了聲音,滿場寂靜下,他又道:“我秦悅的女兒用不着誰來評論,刻意造謠,莫怪我手下無情。”
的確沒有人再說話了,可沐晞受萬人矚目的情況卻依然繼續着,她沒有看向四周,但清清楚楚地知道,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以着那驚愕的,不屑的,鄙夷的,譏諷的眼神……她似乎終於知道爲什麼家裡人從來不告訴她在杜陵縣的經歷了,原來……
她坐在凳子上,卻覺得自己是站着的,站得那麼突兀,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她緊緊護着弟弟,卻又覺得是弟弟在護着自己,她不過是拿他做支撐而已。
“姐姐……”沐瑄朝她輕輕地喊。
她沒有哭,可是臉上卻白着,脣卻已被自己咬破,緩緩地滲出血絲來。
一個聲音在此時突然響起。
“這其中有不對。”葉鳴說着,目光直直看向薛尚清。
秦霄陡然升起希望來,立刻道:“怎樣不對?”
葉鳴走到薛尚清面前,緩緩問道:“薛大人,據我所知,你從杜陵縣到京城來第一件事就是上睿王府求娶秦小姐,卻遭到了睿王的拒絕,之後你逗留京城不走,睿王甚至警告過你,不許糾纏秦小姐,要是你敢逾越,小心官位不保,是不是?”
薛尚清似乎因爲突然被問話而有些不知所措,一時沉默着,直到葉鳴再問:“薛大人,是不是這樣?”
“……是。”薛尚清回答。
“這麼說,你應該恨睿王,恨他看不起你,輕視你,不只不把女兒嫁給你,還以強權威脅你,是不是?”葉鳴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我……”薛尚清再次無措。葉鳴馬上又道:“你恨睿王,同時你又想娶他的女兒,所以你順着高耀庭的話證實睿王殺人,證實秦小姐曾是你的妾是不是?”
“沐晞的確曾是我的妾!”薛尚清終於辯稱,“我們辦過喜酒,她親口同意的!”
“可當時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不記得父母在哪裡,她無家可歸!”葉鳴立刻道,向來溫柔的他此時嚴厲起來也十分不輸氣勢,“這是你親口承認的是不是?一個孤女,身受重傷流落到異地,她自然只能相信你這個父母官,也只能依從你這個父母官,她正值芳華之年,又長了一副花容月貌,你卻是個將至中年的鰥夫,還只納她做妾,我不信她是心甘情願同意的!”
“這……這……”薛尚清再次回不出話來。同時,場上大臣也都以懷疑的目光看向他,不錯,照兩人的條件,女方的確不一定同意,倒是男方有可能強逼。
薛尚清憋了很久才道:“因爲她已經受了別人污辱,她不貞,我一個縣令納她做妾她有什麼不願意的!”
“不貞,你有什麼證據?你怎麼知道她受過別人污辱?”葉鳴再次質問。。
薛尚清這一回回得很快:“我親眼看見她手被綁着倒在山坡上,當然已經不清白了!”
“你是說她被污辱後由人將她扔下車?”
“……當然有這可能。”
“可她那時候是重傷,她是摔破了頭,就在山坡上摔的是不是?”
“不錯。”薛尚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