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雖然不在我掌握之中,但是父皇對我,還是有一定情分的,不然他不會將宮務交到我手上,這兩日我一直想着母后葬禮的事情,還沒顧得上其他事情,你的人如果可以,讓他們查就是,只是你得到的消息,也給我一份。”
“鎮國將軍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看父皇是因爲什麼證據,纔不相信他的股肱之臣,才逼死了他的髮妻。”
“好,如果你有辦法,就試試看,但是不要逞強,不要和你的父皇硬來,你還有我呢。”慕容愷看着臉上全是憤憤的阿蠻,心底疼惜更重,本來受盡榮寵的公主突然降落進這泥淖一樣的泥潭裡,卻依然能保持清醒,不悲不怨,不得不說,皇后雖然縱容她許多,卻將她的性子養得極好。
“好。”阿蠻輕聲答應,心底那個要和慕容愷談談的念頭卻再次萌生出來。
她很清楚慕容愷對自己是有情的,他想娶自己,可是現在,自己怕是嫁不了了。
縱使別的事情都解決了,她的太子弟弟還小,自己不可能狠心拋下他遠嫁他國,所以,慕容愷給他的援手,她現在接受了,卻不是心安理得。
阿蠻幾次欲言又止,全都沒逃過慕容愷的眼睛。
他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生氣傷心,所以能見到她,慕容愷全部的心神都落到了阿蠻的身上。
“阿蠻,你和我,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你的母后已經去世了,弟弟還小,我也是你的親人。”
在那座山寨中,在看到紅蓋頭下的女子是阿蠻的時候,他的心底就認定了,阿蠻,是自己的妻,是自己的親人,所以,不管她是不是北安皇嬌寵的公主,還是被厭棄的公主,她都是他的妻子,他都會對她不離不棄。
“可是,咱們可能成不了親了。”在和慕容愷一起趕往北安的時候,她曾經做過嫁給慕容愷的夢,那夢甜蜜又輕盈,卻不想,真的走到了北安,她卻已經沒辦法嫁人了。
“咱們已經成親了,你忘了?皇祖母的玉佩,你還帶在身上呢。”慕容愷似乎早就料到了阿蠻會這麼說,他輕笑着伸手,抓住了她掛在腰間的玉佩。
皇祖母雕刻的手工真的不咋樣,可是阿蠻卻不嫌醜,還隨身攜帶着,這纔是她的真心。
“我可以還給你的,我……”從接了這塊玉佩之後,帶着它都成了習慣,現在被慕容愷提起,想起自己剛纔說的話,她就有些尷尬了,好像自己口是心非一般。
“這是老祖宗給你的,你留着就是,阿蠻,你能隨身帶着他,我很高興。”
慕容愷似乎很瞭解阿蠻的心思,也知道她此刻必然是羞惱的,他沒有出聲安慰,只是告訴他,她能帶着皇祖母給的玉佩,他很高興。
因爲那是她身份的象徵,只要她願意帶着這玉佩,她遲早都是自己的妻子。
慕容愷的一句高興,讓阿蠻臉上的尷尬盡散,疏遠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阿蠻,你放心,在你嫁給我之前,我會陪着你,五年十年,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慕容愷輕聲許諾,他不是一個愛許諾的人,但是他今天卻鄭重地告訴阿蠻,自己是願意等的。
有老祖宗的照拂,大周出不了什麼大事,所以,在大周他只是個閒散親王,在與不在,沒多大的區別,所以,他會陪在阿蠻的身邊,陪着她做自己想做的事,陪着她養大北安太子,陪着她走下去。
“慕容愷,你真的不必如此的,北安閨秀若干,總有你喜歡的。”
慕容愷的許諾多重,阿蠻心底是清楚的,只是,漫長的等待,只是想着,她都覺得煎熬。
“我只喜歡阿蠻,在你救了我性命的那晚,我此生就只愛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