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姑姑明知道一切都是她們搗鬼,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只能是乾瞪眼。
楊嬤嬤見到崔太妃和老太君也在。便對袁氏道:“夫人,崔太妃和陳太君在。”
袁氏神色一端。連忙道:“趕緊扶我上去請安,莫失禮了。”
楊嬤嬤應聲扶着袁氏上去,且出聲提醒袁氏太妃和太君站立的方向。
袁氏對着兩人躬身。“袁翠語參見太妃,給太妃請安,給太君請安。”
崔太妃方纔聽了老夫人的話。對袁氏十分的不滿,雖然說如今是出了這些事情。和袁氏沒有關係,可老夫人說她輕慢驕矜,從馬車上跳下來這些。崔太妃並不知道實情,如今見到她,也就冷冷地道:“夫人可真是貴人,這婆母生辰。也請不出你來。果然是名動天下的才女,架子大得很啊,哀家這個太妃。怕是受不起你的大禮。”
楊嬤嬤聽得此言。便出聲道:“太妃,您這樣說可就冤枉夫人了,不是夫人不願意出來,而是老夫人下了嚴令,只准夫人在後花園活動,不許到前面去。”
老夫人聽得此言,狠狠地盯着楊嬤嬤,“嬤嬤雖然是皇后身邊的人,可也不要信口雌黃,老身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老夫人下沒下過,心裡明白,”楊嬤嬤攙扶着袁氏,冷聲道:“行,夫人,咱回吧,今日這裡的都是貴人,瞧不起您。”
崔太妃聽了楊嬤嬤的話,很不高興,“楊嬤嬤,你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老太君拉着崔太妃,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崔太妃臉色微變,“你說真的?”
“這事兒安親王主審的,回去問問禮親王便知道。”老太君這話沒故意壓住聲音,而是讓老夫人聽到。
老夫人加快行動,本來就是怕這些事情傳了出去,會對相府造成影響,卻沒有想到,一貫不管事的老太君竟然都知道了。
她想起方纔在前花園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老太君還裝作不知道,一直聽她說,敢情那時候在心裡就恥笑她了。
這不能不讓老夫人懷疑,陳柳柳進門就爲夏子安那小賤人打抱不平,繼而兩人一直在一起,陳柳柳更是爲夏子安辯解證明其清白,如今老太君說話更是陰陽怪氣,彷彿與相府有仇一般。
莫非,這老太君與夏子安袁氏是站在同一陣線的?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老夫人越想越驚恐,慕容壯壯,禮親王,安親王,攝政王,如今都明着暗着護住夏子安,如果再多一個陳太君,這意味着,這小賤人是要翻天了。
崔太妃在老太君的提醒下,總算是看出了端倪,她拉長臉,淡淡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卻沒言語。
老夫人的臉火辣辣的,說不出是憤怒還是羞恥,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她無地自容。
如今唯有寄望大夫能夠查出這雅室裡到底是不是下了暖情藥,如果是的話,則可以證明背後有人策劃。
至少,相府也不止丟太大的人。
至於那陳二的婆娘說的那些話,老夫人還沒時間去想,但是這事兒聽在便堵心不已。
府中懂得蛇毒的人爲翠玉姑姑颳了毒液,又灌了綠豆解毒湯,但是人還沒醒來。
翠玉姑姑沒醒來,便不可指證楊嬤嬤,這讓老夫人很急躁,“廢物,再灌解毒湯。”
連續地又灌兩碗解毒湯,但是都沒什麼效果,呼吸越發的細弱。
在場有人提出,說夏子安不是懂得醫術嗎?何不讓夏子安去治療翠玉姑姑?
但是老夫人不准許,在她認爲,夏子安若爲翠玉醫治,就只有一個結果,死!
夏子安這個毒女不會輕易放過她身邊的人。
大夫來到的時候,翠玉姑姑還剩一口氣,也算她命大,大夫剛好有帶了治療蛇毒的藥來,且被咬的雖然是毒蛇,但是毒性不算十分強烈,還能救回來,只是沒那麼快醒來。
夏丞相對於大夫來到爲翠玉姑姑先治療感到不滿,他要大夫馬上證實裡面的香味是不是依蘭香。
衆所周知,依蘭香粉一旦點燃,便有暖情的作用,只要大夫證實雅室內的味道是依蘭香,便不需要太多辯解。
夏泉親自進去取出焚燒過的香料,擺在大夫的面前,“大夫,你看看這是什麼香料?”
大夫手裡捏了一點灰在手上,輕輕地揉動,繼而放在手掌心上搓,搓得差不多,便放在鼻子下方聞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着他,尤其陳二與劉氏,更是盯得兩顆眼珠都要掉下來了。
子安站在陳柳柳身邊,神色是最悠閒的,袁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任由嬤嬤攙扶着,側耳聽着四周的動靜。
“怎麼樣?是不是依蘭香?”夏二爺也忍不住問了,雖然說這個夫人他是不要了,但是若能證實劉氏是被陷害的,至少,能爲他挽回點面子。
大夫在衆人緊盯之下,緩緩地搖頭,“不是,不是依蘭香,是檀香混合了艾草香味,香味雖然與依蘭香有些相似,但是,艾草是驅蟲的。”
夏丞相與夏二爺的臉色顯得特別的難看,青筋凸起,面容猙獰可怖,幾乎恨不得把人活剝生吞一般的兇狠。
子安緩緩勾脣,自然不是,這香爐裡點就是簡單的檀香與艾草,但是卻在窗口薰了依蘭香加曼陀羅,曼陀羅吸入過多,會讓人產生幻覺。
陳二與劉氏在來之前,她便用針刺進皮肉,她的針都染特製的暖情藥,這種藥是楊嬤嬤給的,宮廷的藥,自然十分霸道。
但是,針頭所染到底有限,所以她纔在房中點了曼陀羅,讓她們產生幻覺,加上有暖情毒,一旦出現幻覺,便會忘記世事,少不了是要受到餘望驅使,顛鸞倒鳳一番的。
老夫人聽了大夫的話,失望至極,“大夫,你有沒有驗錯?空氣中分明是有依蘭香的味道。”
大夫鋝了一下花白的鬍子,有些不悅,“老夫人,這些檀香和艾草只是尋常的藥,老夫行醫多年,不至於連這點都分辨錯,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請宮中御醫出來驗證。”
陳二和玲瓏夫人是不敢辯駁大夫的話,因爲,這位大夫,就是當日爲玲瓏夫人斷孕的李大夫。
劉氏卻不知道,衝大夫嚷嚷,“就算不是依蘭香,但是我一定是被下毒了,你來爲我把脈,看我是不是有中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