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是那樣的人嗎?”她的臉上有妖嬈嫵媚的笑容,“有時候啊,人就是經不起懷疑。你這麼看我,你的心裡已經對我有了疑惑。若是那姑娘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恐怕還是我的罪過了。”
她的目光悠遠,很是迷人。
他有些心虛。他心裡知道,此女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爲了那個女子,他情不自禁地懷疑。
“好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要去便去,我也不攔你。”
她看都沒有看他,就直接走了。
慕凌闕的心裡有很多歉疚,只覺得他對不起眼前的女子,都是自己的罪過,所以纔會讓她多了一分委屈。“那個,對不起。”
幾經猶豫,他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沒關係,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她嘴角一笑,沒有回頭,有些諷刺地說道。
“你……”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道歉了,這個女人還不原諒自己。真是奇怪的女子,想到初見她時,她身上的風華絕代之姿,真是迷人啊。
只不過那個時候,自己認爲她是壞人,給她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他呵呵一笑,世事弄人。自己眼下的心智只不過是她的玩物而已。幸好她的心眼不壞,沒有對他多加折磨。
他的眼眸裡多了一分溫柔。“若是你真的對我好,就好好地幫我,好嗎?”
她已經繞過門邊,裝作沒有聽到一般,悠然地走了。
明麗的臉龐上是一抹自然的秀氣,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身上並沒有多複雜的飾品,一襲紅錦翠袖服已經襯托得她華貴無比。有些人身上就是有這樣的氣質,天生就是與人不同的。
“主子。”春蘭迎了過來,將她的手握住。
“你這幾日辛苦了,真的很謝謝你。若是你這麼盡心盡力,我這個鳳羽閣不一定可以撐得下去。”
宮裡傳來的消息,她這個皇后已經失寵。以往很多的依靠全部都撤去了支持。樹倒猢猻散,那些人因何而聚,她心裡自然是明白的。這一次是危機,又未嘗不是一次洗牌的機會。她蘇瑾瑜絕對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
她目光堅定,灼灼有光。春蘭見到她如此銳利的眼神之後,心裡彷彿被看穿了一般,心跳漏了一拍。她的眼睛裡,有了一絲渴望。“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了什麼,只覺得眼下的你真的讓人很着急啊。你看看你現在,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是迷人,一舉一動都散發着濃濃的幽情。
她舒散的眼神,還有一絲小小的渴望,似乎從前的所有都變了。
春蘭眼神裡多了一抹溫和,“主子不必跟我說這些客氣話,我心裡也是明白的,以主子的智慧,即使沒有春蘭,也是可以將鳳羽閣越辦越好的。春蘭不過是盡心而已,一切都是主子的功勞。”
在宮裡呆久了,每個人都會揣摩人心。事情做了,功勞不佔,這纔是最讓人喜歡的人。
蘇瑾瑜摸了摸她的頭髮,上面有很多頭油,將一頭烏黑的頭髮弄得很是光澤,在月光下都有了一抹閃閃的光。她的那一張臉靈氣無比,令人震驚。
“你的另外一個主子在哪裡?”
她擡起頭,眼眸裡多了一抹不可置信。“主子,你不相信我?”
她的心很痛,也覺得很諷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還不是得到一個被否定的結果。
“並不是,我知道你沒有跟他聯繫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怎麼聯繫他的,我想要見他,有重要的事情。”
春蘭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號彈,很快綠色的煙花在天空綻放。
“就是這樣,西郊有座亭子,你去那裡吧。”
“你不去嗎?”她很溫柔,卻有一種不可拒絕。
春蘭有些無奈,看着她說道,“主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若是你真的不相信我,我立刻就可以走。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若是你想要殺人滅口,我也只好承受。”
“春蘭,你的話說重了,我只是想要你保護我。二世子武功高強,我跟他也不過是持平的勢力而已。沒有你的話,我可能會有危險。”
她很鎮定,神態自若地看着她。
“爲什麼是我?主子,你是在考驗我嗎?若是如此,你的風險也太大了。若我還是二世子那邊的人,你不就自投羅網了嗎?”她也在笑,迷人的眼眸牢牢地鎖住她,互不相讓。
她是那種很執着的人,一點也不軟弱。若是有人敢對她使什麼詭計,她從來都不害怕。
遇強則強,這是她的處世態度。
她的樣子,讓人震撼。
她望着她,只覺得這個人有些過分了。“我的心思,你可不要隨意猜測。若是你觸犯了我的禁忌,可能我真的會對你下手。”
“主子,你變了。”
她悠悠地說道。月光如水,將整個院子照得發白。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春蘭心裡發顫。這個女人,她似乎從來都沒有看穿過。
原本堅定的心,也有了一抹動搖。
“好了,我們走吧。”她也不繼續羅嗦,兩個人一起往前走。
西郊城外,有一個破舊的亭子。這裡原本是長亭,十里一長亭,五里一短亭。原本這裡是一個小小的茶館,很多路過的人都會在這裡喝茶休息。眼下官道改了,這裡很荒涼。
月光灑在那亭子上的茅草上,有一絲絲的感傷。
那破敗的樣子,讓人想到它曾經熱鬧的模樣,今非昔比,最是令人傷懷。蘇瑾瑜走了過去,那個修長的身影已經等在那裡了。
他轉過頭,微笑着看她。她很美,清秀的臉上不施脂粉,卻自有一股子豔麗。她的眼神嫵媚,秋水流波。這樣的女子,纔是最令人寵愛的。
他看着她,溫柔地笑了。
“你看到我,似乎並不驚訝。”她皺起了美麗的眉頭,眉宇之間的位置擰成了川字。
“她已經背叛
了我,卻還在召喚我出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你要見我。你說,我爲什麼還要驚訝?不過你若是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用力去猜想的話,我覺得你會老得很快。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顏,你若是容顏枯槁,你會發現曾經很容易得到的東西,變得越來越遙遠。”
“我不在乎容顏。”蘇瑾瑜很鎮定,“若是一個女子以色事人,那是一種悲哀。容顏總會有衰老的時候,而女人的生命卻能夠有很長很長。”
“你說的自然是對的,但是你若是以爲自己因此掌握了宇宙真理,那也是錯的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那些女子都沒有什麼生存能力,一直都靠美好的容顏過活嗎?若是你一直都在努力,卻越努力越貧困,那豈不是一種悲哀。”
“什麼叫做越努力越貧困?若是如你所說,女人的一生都是往上爬,那我已經是皇后的身份了,母儀天下,我豈不是已經成功了。那麼我還奮鬥一些什麼呢?”
她不甘示弱,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美好的身姿,在月下顯得很美好。她很柔弱,也很清冷。有一種不可接近的感覺。他總覺得自己離她的距離很遠很遠,他觸摸不到她。但是他的心裡卻偏偏是喜歡她的。
她的溫柔美好和一舉一動,都讓他覺得開心。
他向來都是殺伐果斷的,只要決定的事情,萬民不可追回。但對她卻是例外,很多計劃,因爲她的緣故,被一次次打亂。他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反而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和女神接近的感受,或許就是如此吧。
他淺淺地笑了,“你說的對,你是皇后,母儀天下。但是你這個皇后真的當得逍遙嗎?內憂外患,這大安國就像是一棵大樹一般。裡面已經被掏空了,外面還在砍它,你覺得它可以撐多久?”
似笑非笑,他望着面前的女子,很是戲謔。
蘇瑾瑜覺得自己被嘲笑了,這還是第一次。她摸着臉,有些失落。自己已經和那個男人綁定了。即使這大安國沒落了,她也是大安國的皇后,這是抹不開的關係啊。而且,亡國皇后這樣的身份,才真是令人焦慮啊。
她並不喜歡,也絕不接受。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我大安國實力雄厚,二世子只要守好南境就可以了,不需要操這麼多的心。”
“是,我們孟家自然會好好守護南境的。我們是皇上最忠誠的屬下,所向披靡,這些不用娘娘說,我也是知道的。”
他的眉梢挑動,眼睛裡透露出危險的氣息。他不喜歡稱呼她爲娘娘,他想要她成爲他的女人。什麼皇后娘娘,不過是笑話而已。
他想到這裡,嘴角輕柔一笑,眼眸裡透露出的邪惡也出來了。
蘇瑾瑜看了他一眼,有些鄙視。每個人都有慾望,她討厭那種藏不住自己慾望的男人,低俗、下流,不堪大用。
他看到了她的嫌棄,眼睛快要眯成了一條細縫,眸光中的危險傾瀉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