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鹼，應該要回收的吧？”
“回收也不完全，這些其實都要工藝改造，少用鹼甚至不用鹼。”
李建國看了看手裡的資料，“這裡有一個提到的生物法，粉碎那些草料，研磨，配合高溫蒸汽煮，然後攪爛，再壓出來，直接就可以做成草紙，畢竟可以自動噴水洗屁股的馬桶要全面鋪開也需要時間。”
“這個好，十億人一天天都得用，這個量不得了。”
衣食住行，這麼多張嘴，這麼多屁股，光是用竹片刮，每天都得幹掉幾座竹山，想想都辣眼睛！
“沒那麼多人，不是要出去一部分嘛。”
論題自然而然地到了轉移人口上。
“現在他想移出去那些人，我感覺也不是那麼容易。”
“如果真容易，那他現在就會回來了，估計後面最多的事就是在那一塊。”
大家剛纔已經看了那個招工的通告，只是看了時間點就知道是什麼意圖，都是明白人，多複雜的年代過來的。
人口是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按着資源論，這些都是資源，但集中在一起，又不能發揮作用，那這些資源會造成嚴重社會問題。
能把人移出去當然好，但也得管好，在全球形成對國家的供應鏈條，而不是把人送出去當對手，這裡頭管理的複雜程度還甚於國內。
在國內，畢竟還是有個統一領導，出去之後，是散到了全世界，到時是滿天星辰還是一地砂真不好說。
“他對海外人員也是要做登記，跟準備國內做的事是一樣的。現在別人是不知道我們有這樣的能力，然後我們又開始示敵以弱，所以也可能導致兩種相反的情況同時發生。”
李建國頓了下，那個通告過來之後，沒人急着表態，說明這個事大家都要好好想一想，現在終於到討論的時候了。
他得把兒子的想法表達清楚。
“其一，就是義無反顧加入到這場戰役中。其二，就是千萬百計想逃。”
李建國伸出手掌翻了一下，示意就這兩種可能，又看了看各人的表情：“所以任何只要覺得外國好，外國人好，只會抱怨，也沒有轉化爲建設祖國動力的人，就必須無條件趕緊送走，基本沒得商量，把崇洋媚外的根子拔乾淨。”
這話一說，大家有點沉默，按這個說法，送出去人那還真不知道有多少了，這是多了好還是少了，真是心情複雜。
這其中說不準有多少幹部和同志，可再想想也就釋然了，天要下雨只能隨它。
“表面上不會這麼直接說，因爲條件上放得比較開，所以我覺得首長們得有心理準備，不要可惜。”
李建國也看出大家心中的糾結，也在意料之中，破家值萬貫，這人也是一樣，有時覺得是負累，有時又是財富，以前沒得用好，現在似乎又能用上，居然要送出門。
“這裡頭肯定有不少潛在的犯罪分子，對這一點，我可以打包票。”他加重了語氣。
今天上午才瞭解到一個事，前年開始的嚴打竟然是因爲楊得志的侄子新婚旅遊在南陽被流氓欺負後又被打死，......
當時建國同志就想罵娘，治安也不是壞了一兩天，非得到野火燒到身邊纔開始滅火，難怪一鳴總說時間來不及，總是看誰都有問題。
“現在的人非常缺少環境保護的意識，之前，包括現在，因爲缺吃的，自己養的又不夠，所以就去野外弄，但手段就太狠了，毒魚，電魚，往水裡投彈，這些其實都是斷子絕孫不給別人留後路的手段...我們這點資源哪夠這種人折騰！”
李建國又輕又快地敲了下桌子，“一個水塘，一顆手榴彈丟進去，整個塘的魚蝦螃蟹全都給震死震暈，然後拿出來最多就是吃兩天好的，然後就沒了，好像這些東西是隨便就可以長出來長大似的......行啊，這麼厲害那就送到國外，說是美國那邊河裡鯉魚成災，澳大利亞那邊兔子成災，......”
幾聲嘆笑，李建國也是壓着不少火了。
“自主報名的話，那首先肯定是那些過得不開心的人想出去，應該還不少，就是不知道幹部會有多少，但國內治安壓力會小一些。”
王真淡淡一笑，左右看了下：“或許有些妻離子散啊！”
“這是自由選擇！”
李建國目視他毫不猶豫搖頭：“婚姻自由，而且以後留下來的孩子都是國家來養來教育，既然說了長期出國，他們必然是考慮周全了，可能有人早就想離婚了。”
“......”
“而且還有這個全國防災的事，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要拋家棄國，那隻能說，這些人是把國家提供的機會當作了離開家庭的藉口，不必可惜。”
王真笑笑，早知道這父子倆都挺鐵血的，但說得也是實情。
“另外，可能他們知道外國生小孩這塊沒什麼約束，我甚至覺得有些老人會主動讓孩子出去多生幾個。”
幾聲嘆笑，這一個個原因擺出來，都是引人往外走的蛋糕，但顯然，這樣也能看出來，到底誰是能堅定留下來建設國家的。
只要想到李一鳴描繪出國家幾年後的樣子，就能明白，這些不負國家的人，國家也會給他們最大的回報。
“海外來說，對一部分人吸引力還是比較大了。高校的知識分子，公派留學的，還有那些搞藝術的。”
“之前講出去一百個回來一個也是賺，這話現在看很片面，這要是不管好，回來一個自己人，留在外面九十九個都變成對手了。”希賢同志自嘲了句。
“海外他也會管人，不是說讓他們隨意被敵人控制，仍然是要工作，他們的收入也是由勞動而來。”
李建國搖搖頭，“方式或許跟國內不太一樣，但後面回來不會容易，而且就算是犯了罪，也不是說出去就沒事的。只要華人聚居的地方，就是我們隱形的國土！”
大家同時注目，李建國這話說得很霸氣啊，希望不是吹牛。
“這個是這樣的，他們現在不是鼓吹自由平等，覺得國內很壓抑，這我們也是正好給他們提供了一個窗口，因爲不是往單一國家送，所以這方面引起的反彈也不會大。遠一點快一點，像飛機一次就可以兩三百人，慢一點就用輪船，輪船上面還可以學習，學好直接發證！”
“發證？什麼證？”
“各種技術能力證吧，工程的，醫學的，各種我們海外地盤需要的人才，勞務輸出。”
說着，李建國從彙報過的內容找到馬上要發的那期《人與社會》。
這玩意過來之後打印了兩份，一份在這裡，一份給到了中央保健局在這裡的工作小組，那裡醫生們會看，會提供意見和建議。
字比較小，老人們沒拿放大鏡看一頁都受不了。價值又非常巨大，人從裡到外大概能生的病症都提到了。
裡頭有頁還說了一個設想，現在一些藥類化學物添加甲基可以增強藥效，捷徑就是找到催化劑。
甲基是什麼東西，李建國也是回想了好久纔想起來，ＣＨ4
雖然他並不知道任何一種藥物的化學式，但他能明白兒子這麼寫的意圖，就是讓人去做藥，儘快把新藥弄出來再工業量產，全球一啓動，比單個國家埋頭幹簡單多了。
也許他現在就在心裡頭推算着那個加甲基的催化劑。
藥物生產也會產生很大的污染，急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