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正義的毒飛刀，現碼熱乎的一章）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聲音綿密細微。
“老龍頭外取水參考錢塘江，用潮水的力量，水管用消防水帶，一段段接起來，我會採購一批，...還有什麼？”
說話的聲音有些老，帶着些申城口音，又有點川味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全民教育這塊的名字，就叫春風吧，其實電視機我看過，存量和現在的產量勉強也夠自己用，進來的是個補充。”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過去當然是爲了收糧食啊，秋收很重要啊，嗯還要秋播，不光是種稻子，還要混合養殖，這樣才能收穫得更長久啊！”
周正擡頭看了下邊上的一鳴，十根靈活的手指在鍵盤上行雲流水，帶着讓人着迷的美感，發出的聲音也輕柔悅耳。
電話筒改成了帶話筒的耳機，李一鳴時而凝神細聽，時而回答。
這條線恐怕是國內最安全的線路了，第一次啓用，周正知道李一鳴是可以通過連接線路中間的變化判斷是不是有人在竊聽。
要竊聽電話其實很簡單，只要線路中間接上一根支線就可以了，更高級的技術是，用一個特別的設備圈在電線上，通過磁力反應就可以複製出電流，進而......
總之，這個通話是很大的冒險，所以有時內容要儘可能隱晦。
周正不知道爲什麼要用電話這形式，不都有電腦了嗎？
只能說，那邊又出狀況了！
倒是李一鳴顯得很有耐心，人還是他，可聲音變得不一樣，除了一開始那兩句，後面直接就換成了另一種熟悉的腔調。
周正好一會纔想起來，那是明明是盧平的聲音，還好盧副主任不在這裡，不然會被嚇死。
“基本生存保障有的情況下，再加上按勞分配，這樣的辦法以前就是這樣，真有懶人就去治病，設立開放的公共食堂提供基本伙食。”
“對，就是基本的那些，每個人都可以免費定量吃，在晚上十點之後提供到四點，別的如果要更好，就得勞動所得，這是最優方案......”
“多勞多得還得加四個字纔好，各盡所能！”
“我知道了......”
“你們也要注意休息，睡覺很重要，身體活動會產生廢物，然後淋巴會運走這些東西，但大腦裡，用的是腦脊液來運，”
“但這個清潔機制是在人睡覺的時候才大功率運作，因爲腦脊液要流動需要腦細胞收縮，而腦細胞通常不會在有意識的狀態下進行收縮。”
一陣輕微的眩暈感襲來。
周正下意識擡了下頭，又落下，目之所及，都是小字，他其實是有點老花的。
看文件的時候，要麼就戴老花鏡，要麼就拿遠一點，剛纔看到資料上有講，可以削角膜來調整視力，這個就算了，讓洋鬼子去試吧。
兩隻耳朵眼裡聽的是李一鳴的聲音，再看到牆上那地圖，有些縣區已經打了上標記，小小的三角形代表着那裡已經派部隊去安裝電腦了。
一鳴說，只要聯上，他前面的那臺電腦就會有顯示。
榕城已經聯接，沈縣卻還沒有。
另外在一個數據庫裡，有已經能收到電視的村鄉列表。
電話那端，是首長們。
他聽不到對面在說什麼，但知道李一鳴在回答哪些疑問，再倒推那邊可能在問什麼，哪個人發問。
這可是歷史性的一刻，讓周正感觸良多，把我們做過的，對的錯的都提煉出來，變成我們的財富，推動整個國家民族大步向前發展。
李一鳴聲音不大，但每一個詞都撥動周正的敏感神經，讓人時而提氣，然後放鬆。
就像這全民教育方案的起名，看似小事，其實有很深的意態，現在不是已經在宣傳改革春風，這個名字就可以了，對老百姓來說，是認知上有延續，對某些人來說，也是一種安撫......
但下一句又讓周正瞬間繃緊。
“白天我們的大腦產生的廢物就像平時我們把房子裡的垃圾先擱在一邊一樣，只有到了晚上大腦休息，停止思考之後才能讓腦細胞收縮騰出空隙進行清理工作。”
“特別有一種廢物如果不被及時清理，在神經細胞間沉積，這些沉積物具有神經毒性，會對腦細胞的髓鞘等結構造成破壞，進而引發和加速神經退化疾病的發生，嚴重的就是老年癡呆症。這其實跟我們管理的社會也是一樣的，如果你們是大腦，誰是那些廢物呢？”
“我是有一點生氣，但這也是動力...他，...”李一鳴突然輕笑，“他氣可能是氣，是不是咬牙瞪眼？”
“嗯，他其實是在活動腦子，這是防腦梗的好辦法，叫作咬天門。其實就是咬牙切齒，對，上下牙齒整口緊緊合攏，用力一鬆一緊地咬牙切齒，咬緊時加倍用力，放鬆的時候也互不離開，反覆數十次。”
“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在於使頭部、頸部的血管和肌肉、頭皮以及面部都處於有序的緊張和舒展動態中，加速腦血管血流循環，讓趨於硬化的腦血管逐漸恢復彈性，讓大腦組織血液和氧氣供應充足，從而減少眩暈的發生。這方法應天天練習，不拘時間，其實你們聽彙報時都可以練習，要把生氣化成動力，再見......”
啪！
電話放下。
“咬天門？”周正奇怪地看着李一鳴。
“你也知道？”
周正咬了兩下牙，發出聲響：“還有叩天門。”
舌頭一頂，他也是自小習武，也練過內功，雖然沒練出什麼名堂，但那些辦法還是懂的，舌頭頂上齶，這是搭天地之橋，搬運內力就是這麼做周天。
可實際上，李一鳴前兩天已經告訴過他，那其實只是在練習腦子對身體的感知力，就跟你管理部隊一樣。
“都是活動頭部的。腦子很重要，組織領導，也叫頭頭腦腦，保持腦子的健康有活力太重要了，所以有些辦法必須得講出來，...”
李一鳴淡聲解釋了兩句，看了眼周正手裡那資料，“這就沒必要寫進去了，因爲太有用。但說還是要說的，我希望你們都能健康一些。”
周正嘆聲失笑，這孩子每一句話都值得深思，也容易讓人瞬間出身冷汗，看看資料又看他，試探問道：“金屬假牙引起原電池反應這個是真的？”
頭暈症那頁，裡頭寫了可能的原因裡有一條，金屬假牙引起的原電池反應，不是太懂什麼意思，爲什麼金屬假牙會引起頭暈。
他覺得得再加一條，就是看小字時間太久，頭也會暈。可是誰讓他非要現在看呢，這原本是要做成筆記書的，到時可是字大空白多，賣得還貴。
第一期《人與社會》標價是二十美元，這一期要一百美元了，這定價也真是隨意得狠！
“對，肯定是會的，好比說一個人嘴裡有兩顆假牙，一顆是鋁的，一顆是銀的，就會產生比較強的電流......其實只要是兩種金屬，就有活性區別，口水又是電解質......那就會滿嘴跑電流，人體本來就是有生物電的，外加電流很容易引發生理不適，所以，最好就是用瓷來做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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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周正的知識底子不是很厚實，這年代的行伍打戰的老軍人都有這個通病，技術知識是短板，按常理來說，電池他應該能懂，但你讓他去做一個簡單的原電池，他可能還比不上認真學習的初中生。
周正哦了聲，嘆笑：“這是常識吧....我也真是無知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