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兆看着一本正經的李一鳴，苦笑低頭。
“你知道了吧？我要幫也不是幫某個人，那成本太高了！健康問題是要全盤考慮的，你不是受益於我，而是受益於這個項目明白嗎？所以你別老想着你的腿，反正就在這樓裡打打電話能難受到哪去！進來！”
李福兆扭頭，門口兩人擡着個大電腦站着。
“李生，這是新到的ＩＢＭ機器......”
“放在那邊。”
等兩人接好離開，李一鳴站起身走到那邊在電腦上敲打了一會，又拔了根電話線安在一個小機器上。
沒過一會，只聽那小機器發出吱吱聲響。
“這是什麼？”李福兆問道。
“這就是調制解調器，通過這個把遠程的數據傳輸過來，機場那邊......”李一鳴手指輕打鍵盤，“不錯......”
“是不錯，上午一個多鐘頭就已經回本了。”李福兆擡起手看錶，“現在應該在東京已經安置了吧！東京股市也收盤了，你何時平倉？我看半座樓的錢已經賺到了。”
李一鳴看看他回到桌後坐下：“我一會出去再打幾個電話，下午它還得跌，總得賺一個樓錢才行吧？”
“一鳴，你總得帶些人走比較好。我大哥應該已經去遊艇那裡了，你要是......”
“不用.....”
“怎麼能不用，你....”
“誰說我看海就一定要坐遊艇去的？”
李福兆跟李建國對上眼，同時看出對方眼裡滿滿的擔憂。昨天晚上一整夜兩人都沒休息好，提心吊膽等着結果，今天外頭又是風又是雨的，李一鳴還不想帶人走，萬一有什麼意外呢？
李建國不方便多說，使了個眼色。
李福兆無奈笑笑：“事這麼多真要出去啊！電話這裡可以打啊！”
“你知道我要打什麼電話？”李一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問道。
李福兆愣了一下，猜道：“打去東京？”
“對，給幾個證券公司打電話，我要告訴他們熊谷組當家人中午突然中風，正被搶救......”
“......”李福兆抹了把汗，“這個他們能信？”
“爲什麼不信？股票大跌老闆發病這不是很正常嗎？”
李福兆眨眨眼，俯聲好奇問道：“怎麼打啊？人家會去問的，中沒中風一個電話就知道了。”
李一鳴輕輕轉着筆：“先打個電話給兩家醫院叫救護車，再打個電話給三個報社記者讓他們去那邊說有新聞，再打個電話給四個證券交易員...不就好了？就算沒中風也得發心髒病，......”
“倒也是......”李福兆失笑，越洋電話你要這麼玩股票，哪家上市公司都得給玩死。
“不過這電話這裡不方便打，對吧......這附近樓裡到處都是電話，我隨便找個房間......”李一鳴滿臉笑意。
“也沒什麼不方便啊！我這樓上有的是電話......”
李福兆可不相信李一鳴會爲了這麼個股票冒偌大風險，現在這外頭肯定是魚龍混雜......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敢想啊！
雖然李一鳴交辦出來的事都已經安排妥當，貌似他人在與否都不打緊，可實情並非如此，如果說有計劃就能辦，那世界就簡單了。
李福兆光是看着李一鳴在曰本人身上做的手腳就清楚，這些事情能進展順利，那完全是因爲李一鳴不知發了多少盤外招，陰謀陽謀，各種算計。
而現在大陸默默地在背後支持着這小子在香江掀起偌大風浪，若是李一鳴在東亞這裡出了些意外，那回頭李家也是吃罪不起。
他想不出來李一鳴有什麼一定要出門的理由，
你說你講誠信怕以後消息賣不出去，那好，我也有辦法啊！
你說要出門，那你出去上個廁所吧，那也是出門。
你要看海，上天台看去嘛！
什麼誠信，這就是誠信啊！
打電話這種小事你解決不了？不可能的，這樓裡的人你哪個名字不知道。
偏偏連去哪都不說......你下船結果弄得幾十個人半死不活的事就在昨天吧！
李福兆一肚子苦水，除了擔心李一鳴出意外，他還擔心轉頭李一鳴就不回來，坐鎮到中銀那邊去了......
李一鳴在香江手底有兩幫人馬，一幫就是李家這些商人，還有就是大陸那些人員，若說開始李一鳴找上李家給了這麼多好處，李福兆覺得是運氣，可到了這個程度，他已經感覺李一鳴在這邊的佈局差不多了。
李一鳴若是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李福兆越想心裡越着急，腦子裡頭就想着怎麼勸李一鳴不要離開這裡。
“一鳴，若是要電話放消息砸盤，肯定得等到下午兩點股市開盤之後放，這才能讓人來不及反應。
可現在還在午間休息你就要走？你去對面也用不了十分鐘吧？”
那證券公司隨時都可能打電話去熊谷組那邊問情況，這中間差着一個多鍾。
一個多鍾啊！
別人或許就是喝個茶發個呆，李一鳴用這時間能幹多少事？
而且李一鳴在東亞這裡打出去的詐騙電話還少嗎？不可能差這兩個，再說小小一家曰本上市公司，不可能放在這小子的眼裡頭。
李一鳴淡淡瞄了他一眼：“你擔心什麼？”
下午兩點評審會是個重頭戲，這時那些“評審員”們的外圍特工應該都已經開始在東亞這座樓附近開始工作。
如果只靠着工委員文體部那些人的眼力，恐怕看不出什麼名堂，這種事他寧可相信自己。
另外還有幾個地方，他也得自己去看一看現場，光聽電話彙報也可能會出問題。
“肯定擔心啦，其實那種事...打幾個電話下面去辦就是了，......”李福兆唉了聲說道。
“我得自己看！”李一鳴瞪了他一眼，把桌上一堆檔案袋交給李建國：“這是書，今天要安排去印。”
接着提起個揹包，往裡頭塞了兩包打印紙：“行了，我要出去了，不跟你們一起。”
李福兆愣了下：“真的不要帶些人，還有我已經安排了遊艇......”
“不用，需要遊艇那邊我自己會過去，你大哥要跟我說什麼？”
“這個...或許是那項目要提案的事，市政這塊......”
“你們先做方案，做好給我看。”
李一鳴理了下包，啪拿出一包魚乾，看得李福兆瞳孔一縮：“對了你還沒吃飯咩？”
“不用，我在路上自己買東西吃。”李一鳴把包一抱，一片魚乾已經塞進了嘴裡。
李建國深深看了兒子一眼，低聲說道：“注意安全。”
李一鳴嗯了一聲，他確實是要馬上出去轉一圈，卻未必會跑得太遠。
“對了，評審會開始之後，給評審員提供一個辦公室擺上電腦，讓他們把意見打到電腦裡頭。”李一鳴對李福兆含糊說道。
“唉！”李福兆又是一聲長嘆，“對了一鳴，現在美國曰本兩邊這麼操作，資金量如果不夠，我們可以再成立個基金，像霍家他們都可以進來，我還可以邀上幾家，再湊幾億美金。”
只要資金量足夠，你應該在這裡好好操盤。
李一鳴點點頭：“不急，明天交易會一開，錢都有了，現在我還在熟悉階段。”
李福兆頓感牙疼，你還在熟悉就這樣了，你要熟悉完了，那得是什麼場面，可香江這麼多人等你帶着發財呢......
在李福兆看來，李一鳴這隨時要走的模樣很不對勁，裡裡外外透着“我要亂來”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