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起來吧。”皇后顯然也是個好說話的,只不過她的好說話都是給了自家兒子。
“算起來你二人成親也有些時日了,可要夫妻同心相互照應。”皇后自然也是要說那面上話的。
蘇唯心中卻是暗自腹誹,這皇后真是比那皇帝會敷衍人。
“兒臣謹記母后教誨。”北堂容清一行禮,十分誠懇的說道。蘇唯自然也是要跟着有樣學樣的說上一句。
“行了,走吧,若是晚了些怕是沒地方過夜了。”皇后自然也是個心思玲瓏會體貼人的。
“兒臣拜別母后。”
“兒媳拜別母后。”
北堂容清與蘇唯二人紛紛離開了皇后的宮殿,隨即便召了人馬出宮去了。
皇后從這殿門望去只能見到這二人的背影,待到他二人轉彎之後竟是連背影也見不到了。
“這天怕是越來越熱了。”皇后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似乎還帶着些別樣的深意。
蘇唯和北堂容清二人自是收拾妥當,子朝和茉蟬在身後跟着,一行人一路往宮門去了。
待到出了宮門便見到了之前王爺府的馬車,而這些馬車之後又加了兩輛馬車,二人便知道這是皇上和皇后傷的東西了。
“啓程。”待到所有人都上了車,子朝當即便喊了一聲,隨即車隊便開始想着荊北的方向去了。
蘇唯並沒有像來的時候和北堂容清坐在一輛馬車,而是和茉蟬共乘一輛,蘇唯只當這北堂容清對自己的態度又開始惡劣起來了,倒也沒多想別的。
而北堂容清則是在馬車中想着當日蘇景和蘇唯究竟密謀了些什麼,以及蘇唯爲什麼會去那春風樓的事兒。
而與此同時,春風樓玉紅妝的房間裡,依舊是坐着那天的那個紫袍的貴氣公子,只不過今日這公子穿了一身翠竹的顏色。
“主子,他們這會兒已經離開京城了。”玉紅妝給這翠色長袍的男子斟茶,那男子只是搖了搖自己手中的扇子,什麼也沒有說。
房中的氣氛頓時就沉寂了下來,那男子接過了玉紅妝手中的杯子,修長的手指輕輕點着,隨即說道:“既然如此,便找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解決了。”
玉紅妝聽到那男子這麼說,方纔放下心來,主子這是無論如何也要對那明王爺下手了,只是,不知道那明王妃是否可以憑藉智慧躲過這一劫。
“怎麼,擔心蘇悠了?纔不過短短一天便有了感情?”那坐在主位的翠色長袍的男子是何等的厲害,一雙眼睛竟是能夠洞察人心。
玉紅妝聽到他這麼說自然是有些害怕,畢竟對於他們的要求就是絕對的服從,對於任何任務對象都不可以心慈手軟,甚至是有些留戀。
“紅妝不敢。”玉紅妝當即單膝跪地,有些害怕的迴應着。
“不敢?不敢最好,切記,做的不留痕跡。”那翠色長袍的男子撂下這句話,便徑自出了玉紅妝的屋子,隨即幾個閃爍便不見了人影。
只留下玉紅妝在屋中長長的感嘆了一聲。
“來人。”玉紅妝緩了緩神,坐在椅子上,隨即喚道。
立馬便有人飛身上樓,正是之前那幾個賣藝女子其中的
一個。
“堂主有何吩咐?”那女子單膝跪地,向玉紅妝行禮道。
“雪瑩,你跟在我身邊也不短了,現如今有個艱鉅的任務主子叫我們去完成,我想你倒是可以將之辦好。”玉紅妝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看着下面雪瑩的後腦勺。
“屬下定當萬死不辭。”雪瑩一抱拳,便將這誓言說了出來。
“很好,你在這樓裡調上二三十身手極好的姐妹,在明王回荊北的必經之路上。將他們就地斬殺,切記一個不留,否則提頭來見!跟別讓他們有回了皇城或荊北的機會!”玉紅妝十分猙獰的說出了這句話,語氣更是猶如帶着冰碴。
“遵命。”那雪瑩便出去挑選身手好的人去了。
玉紅妝心中也是十分糾結的,一來這明王確實是他們的任務目標,二來明王妃卻是自己十分喜歡的好友,雖說兩人只不過是相處了一天,但她卻對這個冷靜自持身份不明的明王妃意外地有好感。
但主上的命令是絕對不可以違抗的,更何況主上本身就是對自己有恩,那麼自己現如今這隻能是狠下心來了,雖說並不知道主上爲什麼要對明王甚至是明王妃下手,但主上終究有他的理由。
玉紅妝只覺得自己此刻什麼也改變不了,只能是默默祈求明王妃好運了,畢竟那個姑娘應該是無故牽扯進來被替嫁的吧?
另一邊皇宮某處的密室裡,那之前應當是十分俊美的男子此刻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手下的扶手,對面正站着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
“他們出發了?”那俊美男子喃喃自語。
“回稟皇子,是的,請問我們是否準備動手?”那黑衣男子一身勁裝,端的是一副殺手模樣的打扮。
“不,再等等,想要他們死的人馬並不止我們一撥。”那男子顯然十分了解明王被重視的程度,自然會想到明王這回程的一路註定不會太平。
“是。”那勁裝男子走了出去,隨即密室又歸於一片靜謐。
“北堂容清,我可沒出手,但你能不能活下來,還是要靠你的運氣了。”那男子笑的神秘,看着令人膽寒。
同樣接到北堂容清啓程回荊北的人還有蘇景,不過他只是微微一笑,心想,這人送消息的方式還真是特別,每次都是飛鴿傳書令人無從查起。不過,這幕後的主使究竟是誰?不過,他並沒想着在北堂容清回程的路上做些什麼,若是被查出來,只怕蘇唯的位置會更加岌岌可危吧?雖然他想利用這個妹妹,但確實是不想讓她死。
“五皇子,咱們……”蘇景身後的侍衛看起來有些焦急,忙請示主子的意見,畢竟這北堂容清可是出門在外,身邊必定是沒有多少人的時候,若在此時下殺手的話,說不準還可以將人斬殺繼而得到兵符。
“不急,如今北堂容清雖是出門在外身邊並沒什麼人,雖是有成功的機會不假,但我們的人同樣不多,若是此時動手怕是討不了什麼便宜,更何況,若是當我們雙方都的兩敗俱傷的時候,這送消息的人出來坐收漁翁之利的話,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蘇景心機深沉,自然是知道這個中曲折之事。
那侍衛也是被蘇景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他本就知道自家主子是個聰
慧能算計的,卻沒成想原來這個中想法他家主子竟是窺探的如此細緻。
蘇景見身邊的侍衛似懂非懂,便又說道:“更何況,如今舜國與靖國本就是呈現水火不容之勢,就算如今看起來風平浪靜,暗中也是暗流涌動,萬不可在此時輕易動手。”
蘇景這番話自然是爲了自己可以一統天下而考慮的,畢竟若是在此時舜國與靖國因着這事開戰,那麼到時候自己是討不得半點便宜的,若是等自己登基爲帝的時候再商議此事,那兩國交戰自己也可掌控,繼而一統天下。
“五皇子說的是。”而此時蘇景完全不知道,北堂容清早就在皇城留了人,蘇景的一舉一動都在北堂容清的監視之下,若是此時蘇景真的擅自行動,那麼北堂容清必定率先知曉。
而這邊,蘇唯坐在馬車裡,撩起了一旁的林子,此時初春的寒意已經過去,天氣不冷不熱正是令人舒適的好時候,加之此時已經出了皇城,在這鄉野之間,入目的都是已經開始抽芽的樹木了,近看雖然是並沒有什麼美麗之處,可離得遠了看上去竟也是一片蔥蔥郁郁的樣子。
蘇唯正在馬車之中欣賞這樣的美景,呼吸着帶着自有味道的空氣,而前面的馬車裡北堂容清卻是眉頭緊皺,就在他臨走之時,北堂容鈺匆匆從太子府趕來,私底下和他說了一件大事。
當時北堂容鈺一臉嚴肅,看神情並不似作僞,話語之中或明或暗的告訴自己這回荊北的路並不算順利。
而之前在風晚林的時候,北堂容鈺是派洛寧來自己這裡演戲的,現如今又告訴自己可能會遭遇不測,那麼這件事是北堂容鈺一手佈置的還是北堂容鈺提前得知了什麼風聲呢?
而那天北堂容鈺來讓洛寧說那番話又是什麼用意?還是說,這麼多年北堂容鈺疼惜自己都只不過是假象?北堂容清難得也有對一件事情看不透的時候。
若說這一切都是北堂容鈺一手策劃的,那麼並沒有什麼理由啊,自己本身就不會威脅到北堂容鈺的位置,更沒有什麼反叛之心,更何況自己和北堂容鈺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麼多年的疼惜和真心並不是假的。
但是要說這不是北堂容鈺一手策劃的,那麼爲什麼他都不知道自己回程必定會遭遇不測,而北堂容鈺卻十分篤定呢?加之之前北堂容鈺派洛寧來的時候又是什麼用意呢?
種種跡象都令人十分懷疑,可又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了,北堂容清心中微亂,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待到他回過神來,卻又想起了之前蘇景和蘇唯碰面的事兒,自己這個明王妃本事就是有目的才嫁過來的吧?表面上說着是因爲兩國的和諧,實際上是出於什麼目的呢?而那個五皇子蘇景難不成就是舜國派來的接頭人?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是以聯姻的名義想要在自己身邊安插一枚棋子?
不過這可真是一個笑話,自己可不會對着一個敵國的人動心,更何況,若是二人真的同牀共枕,這女人還說不準就會對自己動刀子呢!
蘇唯可沒有北堂容清那些個心思,雖然是在來的時候已經遭遇過一次刺殺了,但她本就剩性冷淡,所以對於這種事情也並不太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