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吃飯的地方是廚房外間隔出來的一個小的隔間,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長條凳,桌子正中央放着的正好就是那隻烤兔子,阿梅正吃的津津有味,而林城也覺得這兔子做的十分好。
而蘇唯將那之前做的鴿子湯盛了一碗,有割下了一些兔肉,繼而將之前炒的菜和兔肉放到一個盤子裡,盛了些米飯,便直接去了北堂容清所在的屋子。
只因着剛剛蘇唯突然想起來北堂容清還沒吃飯,自然是要將這飯菜給北堂容清送過去的,更何況這時候北堂容清腿腳不利索,當然不能出來吃飯了。
而阿梅看到蘇唯這樣做,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對蘇唯說:“悠兒,你這是去給容清鬆飯麼?我剛剛光顧着欣賞悠兒的手藝了,都忘了這事兒了。”
阿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而且還用了十分文雅的詞彙。
蘇唯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阿梅雖然在功夫和拳腳上比較厲害,看起來像是一個十分犀利的女孩,但實際上心中卻是十分淳樸的,所以對於這些事情自然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了。
“阿梅喜歡吃的話,以後悠兒也可以常常給你做。”蘇唯端着飯菜從阿梅身邊走過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
而阿梅聽了這話自然是十分開心,若是悠兒這樣的好手藝每日都能夠嚐到那該多好啊!
蘇唯見阿梅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自然是十分開心,蘇唯自然也是覺得阿梅的樣子時候分的好笑,不過這時候自然還是要想着北堂容清還,還沒有吃飯的事兒了。
蘇唯進了屋子,發現北堂容清正躺在牀上安睡,便想着叫醒他起來吃飯。
就在蘇偉走到北堂容清跟前的時候,北堂容清突然間睜開眼,一副滿面殺意的樣子,而蘇唯則是被他這樣的氣勢嚇了一跳,忽然間有些怯生生的不敢上前了。
晃了一會神之後這纔想起來要將手中的飯菜給北堂容清遞過去。
“吃飯了。”蘇唯隨手將飯菜放在了屋中的小桌上,又把小桌拿了過來放在北堂容清面前。
“你在和誰說話?”北堂容清還沒起身,就突然間有這麼一問了。
而這句話反而把正在忙活的蘇唯文的一愣,這是怎麼了?
這屋中就只有她和北堂容清,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和別人說話啊,這北堂容清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唯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便隨口說了一句:“自然是和你,不然這屋中還有別人麼?”
邊說着便將這些飯菜一一布好,之後便走進北堂容清,想着把北堂容清扶起來,而北堂容清似乎是無動於衷,根本沒有要起來的打算,反而是更加固執的問道:“難不成你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從來都不告訴人家你在叫他麼?”
北堂容清這話說得端的是十分犀利,但實際上北堂容清只不過是想讓蘇唯叫他的名字罷了,‘容清’二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總是帶着些別樣的意思。
但這純屬是北堂容清多想了,因爲蘇唯無論是喊誰都是一個語調,根本沒有什麼區別的。而他之所以會這麼覺得,多半是因爲蘇唯對待他的態度和別人對待他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蘇唯對於北堂容清這樣的無
賴行爲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又看在現如今北堂容清是病號,理應是心情不怎麼好,於是也就遷就着他了,蘇唯無奈的嘆了口氣,藉着便說道:“容清,吃飯了。”
北堂容清聽到蘇唯這麼叫自己,這時候心情還稍稍好了一些,也不想着耍些小性子去鬧蘇唯了,就任由蘇唯將自己扶起來了,雖然北堂容清根本就不想讓人照顧着,畢竟這樣就等於是暴露了他脆弱的一面,但是蘇唯在身邊照顧反而令他很享受。
蘇唯把北堂容清扶起來之後便想着讓北堂容清自己吃飯,可是北堂容清肩膀上的傷口本來就十分嚴重,又在不久之前還裂開了,這時候自然是半點勁也沒有的,於是兩個人就這麼尷尬的對視着。
北堂容清自然是拉不下臉向蘇唯尋求幫助,而蘇唯還以爲是這王爺又要準備找自己的麻煩了,於是暗暗警惕着。
靜默了一會兒之後,北堂容清率先忍不住了,開口道:“還不過來服侍我吃飯?”北堂容清那麼高傲的一個王爺,這時候對着蘇唯竟然不是自稱本王,而是自稱我,這不由的令人十分好奇,而蘇唯卻並沒有在意這個稱呼問題,只是因着北堂容清這句話想到了北堂容清很有可能就是因爲手上的傷沒好,所以根本不能自己吃飯,但是又不能放下面子求別人,所以乾脆命令自己了。
蘇唯有些無奈,這北堂容清的王爺性子還真是與生俱來的,走到哪裡都不忘了擺一擺。
“容清有命,我哪敢不從?”
蘇唯有些無奈的說道,隨即就拿起了那鴿子湯,輕輕吹了吹隨即說道:“容清,這是鴿子湯,多喝些對你的傷勢有好處,這可是大補的好東西。”
蘇唯笑的一臉的純良,自然是覺得北堂容清還是會喜歡喝這鴿子湯的。
不過,北堂容清作爲一個比較有勢力,又有太子庇佑的王爺,又怎麼會少了那些個大補之物?
“我平時都是吃燕窩魚翅的。”
北堂容清涼涼的說,絲毫不在乎蘇唯的臉色究竟有多難看。
而就在這個時候阿梅突然闖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塊烤的兔子肉以及蘇唯的碗筷,進來就說:“悠兒,你的手藝還真是不賴,就連阿爹也很喜歡呢。對了,阿爹說見你這麼久不出來,多半是和容清一起吃了,這不,我把你的碗筷拿過來了。”
蘇味道是並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北堂容清在聽到阿梅說這些東西都是蘇唯做出來的時候眼瞳狠狠地縮了一下,隨即又帶上了有探究,只看着那蘇唯的背影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蘇唯則是沒什麼感覺,只顧着和阿梅一起說話來着。
“謝謝阿梅了,我還正想着就直接在容清這裡吃飯了呢。”
蘇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畢竟雖然是侍候這個脾氣不小的王爺用膳,心中難免會有些不舒服的地方,但是阿梅恰好在這個時候來了,並且對她還如此關心,那些個不開心什麼的也就淡化了。
“那悠兒你們慢慢吃喲,我去幫阿爹的忙了。”阿梅叼着一塊兔子肉一溜煙的跑了,蘇唯無奈的笑了笑,眼中帶着些憐愛。
而北堂容清在阿梅走了之後突然冷哼了一聲,蘇唯因爲背對着北堂容清
,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嚇了一跳,連忙轉回身說道:“容清你怎麼了?難不成是傷口裂開了?”
原來蘇唯剛剛正在出神,結果就把北堂容清的冷哼當成了悶哼,還以爲是他傷口開始疼起來卻根本就忍着不說了呢。
“我無事,還不侍候我用膳?”北堂容清的習慣一時之間有些改不過來,不過,蘇唯也不擔心北堂容清會在阿梅他們面前露餡,也就由着北堂容清怎麼喜歡怎麼來了。
蘇唯無奈,剛剛明明就是他表示自己半點也不想吃的,這會子着什麼急?但她不知道的是,剛剛北堂容清聽到這事蘇唯下廚做的菜的時候就已經想着嘗一嚐了,畢竟眼前這個女子所做的菜他可是從沒嘗過。
不過,這蘇悠竟然會做菜,這是個非常奇怪的地方啊,按理來說,以那個舜國皇帝的行事看來,是根本不可能讓蘇悠去學習怎麼做膳食的,因爲這不僅僅危險,更是十分不容易的,被舜國國君視爲掌上明珠的公主怎麼可能去學這些?
這樣的懷疑一旦出現在北堂容清的心中,便促使着北堂容清繼續想下去,而之前所發現的種種疑點也是更加的惹人懷疑了,就像是爲什麼這個蘇悠來到靖國這麼久了,靖國竟然連半點舜國國君思念女兒的消息都沒聽到?
更何況這蘇悠怎麼懂得這麼多事?
而且,根據舜國皇宮裡之前的探子回稟,說是這蘇悠根本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嬌生慣養的公主,又怎麼會是現在這個什麼都會,甚至還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了傷的人呢?
就算是用離開了自己國家的事情作爲藉口,這也未免牽強了些,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蘇悠就算再怎麼翻天覆地的變化,應該也會有以前的影子纔是。
可是若說舜國根本就是不聞不問也不盡然,畢竟那時候五皇子蘇景不是來了麼?雖然她知道蘇景在皇城,但是並沒有把他知道的告訴蘇悠,而蘇悠不還以爲他根本不知道她和她哥哥會過面了麼?
若是將這些一點和事情串聯起來,事情彷彿就變得更加複雜了,北堂容清越想越頭大,乾脆就不去費那個腦子了,因爲無論如何,這個女人都是不能留在自己身邊做個枕邊人的,因爲他可不想什麼時候突然醒來,卻發現敵人的利刃已經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所以這些事情已經沒有糾結的必要了。
蘇唯聽到了北堂容清的吩咐,雖說還是有些難爲情,但無論如何這北堂容清可都是她所謂的夫君,所以無論如何還是要討得他的歡心比較好。
所以,蘇唯便開始爲北堂容清吃飯,不過北堂容清似乎是非常能搗亂,一個僅僅只有三個菜的午飯,竟然被北堂容清折騰出花來了。
只見他一會兒說是要吃兔肉,一會又要和鴿子湯,還說什麼這鴿子湯裡的鴿子怎麼沒了?
這沒了鴿子的鴿子湯還是鴿子湯嗎?
蘇唯被北堂容清這樣的故意耍賴已經弄得焦頭爛額,還真是特別想要狠狠地走北堂容清一頓,不過想到了北堂容清本就是個性格十分冷酷有喜歡惡作劇的,加之縣如今北堂容清是個病號,這樣的念頭瞬間就煙消雲散了,只能是默默地由着北堂容清各種鬧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