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攆停止。按照羽落的吩咐圍成了裡外兩圈。貼身丫鬟小聲問道。“郡主這是要幹什麼。”
“你們太子做的衣服我不喜歡。”
說罷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帶。嚇得丫鬟趕忙攔住。“郡主瘋了不成。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衆換衣服。”
“若不是皇上玩我。給我弄個露天的步攆我用得着這般嗎。到下個城池馬上給我換成封閉的馬車。”
羽落拍開丫鬟的手三下五除二的換起衣服來。“愣着幹嘛。還不快幫忙。”
不遠處的太子只覺得奇怪。隊伍爲何突然停止。丫鬟和士兵們舉止怪異的將步攆團團圍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多時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影鑽了出來。一身幹練的白色裹身勁裝。翻身上了前面的馬。那早上才被他強行挽起的劉海再度將眉眼遮住。
太子看着那縷白裝策馬朝這邊奔來。心中毫無氣惱之意。脣邊竟不自覺的笑了。看來讓她做繁瑣的女裝打扮當真不適合她。美是美。不過那穿着華服的僵直身體彷彿木頭人一般。不如此刻的活靈活現。
羽落一夾馬腹。身下的馬撒歡一般的奔馳着。可苦壞了身後的這羣士兵和丫鬟們。他們不得不跟着跑。
待奔得近了她纔看清十里亭候着的人乃是太子。心裡煩悶着翻身下了馬。“太子國事繁忙跑來這裡幹什麼。”
“明知故問。自然是來送我的良娣的。”太子上前一步。羽落連忙向後退去。
“這裡不是皇宮。太子不必惺惺作態給你那皇上老子看。”
羽落的疏離不免讓太子面子上過不去。一擺手所有的奴婢都退出十里亭。侯在五丈開外。太子再度上前。“認命吧。既然父皇將你賜給我。我定會好好珍惜這段姻緣。我只是不想他日你嫁與我還用強的。我要你心甘情願。”
羽落冷哼。“這就是男人所謂的佔有慾。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羽落是不會嫁給太子的。”
太子看着羽落眼中的傲慢。恨不得拔光她身上所有的刺。一把將她的手扭住。那纖細的手腕微涼。指尖滑過太子的掌心。讓他的心微微一顫。手上卻依然加了力道。他不容許自己被一個小女子輕視。然而在羽落的眼中尋到的是比之前更甚的輕視。
羽落手上突然聚集了內力。她早就想這樣做了。這裡不是他的皇宮。身邊的侍衛被他轟出了五丈遠。自己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唯一的念頭就是暴打他一頓。
反手一扭。將太子的胳膊扳到身後。迅速解開纏着頭髮的繩帶將太子的另一隻手也扳了過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僅在瞬間便將太子的兩隻手捆綁在身後。隨手從內袍上撕下一塊布塞進太子的口中。耳邊傳來腳步聲。羽落揚聲喊了句。“大膽奴才。良娣和太子惜別。你們也敢上前窺視。”
身後的侍衛連忙退身而去。還命令其他人都背過身去。不得朝涼亭裡看。
羽落一臉得意的笑。將太子向涼亭後面推去。直推進一個掩人耳目的地方。
太子看着眼前一頭墨色長髮披散而開的羽落。一身白色衣裝。臉上原本的粉飾都被卸去。淡然得如同質樸的裸玉一般。只待有心人的雕琢。終於瞭然這般個性的奇女子難怪白宇烈會愛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就連自己的心神都快被俘虜了。
此刻她的眼中洋溢着滿滿的自信和得意。這雙總是藏在劉海後面的眸子猶如深深的海洋。將他整個人吸了進去。終於明白她時時的掩藏。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嘴邊不自覺的說了句。“紅顏禍水。”。
羽落身體一僵。想起暗夜曾撫着她的臉龐說過這句話。羽落突然覺得冷。她想念那個曾經溫暖她的少年。然而世態變遷。他似乎不再是心中的那個他了。有些秘密羽落不願去探索。她怕那是自己無力承受的。她一直沒有去找暗夜。不是不想。第一時間更新?而是不敢。對。她不敢。猶然想起在鈺瓏雪山的山洞裡。暗夜下意識做出的那個摸着耳垂一拍臉頰的小動作。她的心便死了。卻又隱隱的不想相信。他的暗夜。她年少時寄託所有的那個少年郎竟然……
羽落哽咽了一下。瞬間恢復常態。將腦中的影子驅散。伸出手將太子的外袍解開。然後撕成一條一條的。將太子整個人用布條捆綁在木柱之上。伸手在他的腰間摸索。將腰上掛着的兩個玉佩解了下來。通關玉佩揣進了懷裡。另一個裝飾的玉佩掛在了腰間。
“讓你聽信你老子的話跟我玩曖昧。我纔不吃那套。我不屬於任何人。第一時間更新?除非我心甘情願。想要將我綁在身邊給你生孩子。妄想。”說罷毫不留情的連着兩記掌劈。竟見他沒有暈。還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羽落氣極。伸出拳頭快速擊的打在太子的肚子上。只聽太子一聲悶哼。乾嘔着一下將堵嘴的布吐了出來。
沒等太子喊叫。羽落身影一飄已經出了涼亭。卻愣在原地。看着停在不遠處高馬上坐着的人。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哀痛。再回身。只見太子已經走出涼亭。不知何時竟將身上被羽落撕壞捆綁他的外袍脫了。毫不避諱的穿着中衣。衣領微微的敞開着。近在咫尺的站在羽落身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似乎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白宇烈翻身下馬。給太子見禮。竟順帶着說了句。“良娣好。”
羽落披散着的長髮讓他觸目的痛。她那句。“大膽奴才。良娣和太子惜別。你們也敢上前窺視。”不停的迴盪在耳邊。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白宇烈一絲苦笑。幫他穩住太子位。最後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要一併送給他。不然還能怎樣。或許這全天下唯有太子才能配得上她。或許他日太子也能如自己一般極度的寵愛她。讓她成爲這霄暄國的後。
“宇烈無意打擾太子和良娣。第一時間更新?不過是前往南邊城恰巧路過。二位慢聊。宇烈先行告辭。”說着不等太子回話便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羽落茫然回身看向太子。不氣也不惱。毫無情感的說道。“太子真是好算計。看來羽落的性情已經被太子摸透。知道怎樣能激怒羽落。更知道羽落會給出怎樣的反應。是算準了他會從此處經過才引着羽落上演這一齣戲的嗎。”
羽落上前一步將太子手中的髮帶拿過。將一頭披散的長髮鬆鬆捆綁。“羽落不喜歡他。他成不了太子感情上的威脅。既然他已經選擇遠離京城。還望太子不必追究。畢竟他是幫太子穩住江山的人。第一時間更新?”
“你這是在幫他說話。”
羽落轉身沒有牽馬。而是朝步攆走去。“羽落曾在王府呆過。若說無情怕是太子也不會相信。若說有情。卻連羽落都不相信。真假難辨。緣深緣淺又有幾人能說得清。羽落只是聽說。蘭花園那小樓是他畫的圖紙建的。蘭花園裡那玉池也是他讓太子修的。羽落能進蘭花園也是他的主意。他可是給太子和羽落牽紅線的人。太子該重重賞他纔是。”說罷輕步上了步攆。“啓程吧。羽落累了。可有毯子。”
一旁的丫鬟連忙拿出毯子搭在羽落的身上。羽落側身半依。輕輕閉眼。
風輕雲淡。鬆垮的長髮不停的在羽落脣邊繚繞。羽落不清楚自己的胸口爲何微微酸楚。然而她的臉上依舊是倔強的表情。
太子一揮手。隊伍纔敢啓程。他看着步攆上的羽落甚至沒有起身看自己一眼。心中似乎比羽落更加了然。她的心偏執在何處。
“太子。郡主飛揚跋扈。實在不適合當良娣。她竟然出手打你。”一旁的樹林裡走出一個人來。太子沒有回頭。此乃他的心腹李旭龍。
“假的聽得多了似乎就變成真的了。還真將她已經當成良娣了。”
“太子……”
“你確定在佛堂中她沒有發現你。”
“確定。屬下是看她走遠才現身的。再則。無人能夠想到屬下一個文官會有如此武功。”
“那丫頭可不是傻子。不好騙的。她竟然看出我是故意引她做戲給白宇烈看的。”
“太子就不怕白宇烈一時氣惱你搶了他的心上人而對太子不忠心。此番他請命前去西邊城。與溪順國僅是臨水一隔。想必逃亡的四皇子也在那裡。若是他們三人聯手。加上白宇烈手上的兵權。恐怕……”
太子擺了擺手笑道。“我以前從來不信江山能毀在女人之手。不過現在信了。只要有於羽落在手。想必很多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皇后怎會莫名其妙的下令讓羽落前往江西宅邸。想必羽落一定與皇后達成了共識。”
“太子是說。那還不快將羽落攔下。”
太子滿眼自信。“爲難我的良娣了。只能暫且利用她再爲本王做一件事。”
“太子難道就不擔心她的安慰。”
“人各有命。看她的造化了。”說罷展開雙手。穿上丫鬟遞上來的嶄新外袍。看着消失在視線裡的步攆。
若說是不期而遇。不如說是白宇烈故意等在哪裡。皇陵的後門早就被一隊兵士包圍。只不過他們都隱藏在樹林裡不易察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