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鷹騎是暗衛追着羽落而去。白宇烈才放下心來。俯身將小公主恭敬的扶起。“我待羽落向公主道歉。她許是氣我多日未回。將氣撒到你的身上了。”
小公主藉着白宇烈的力道站起身。順勢靠在他的身上。“怎麼還叫我小公主。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白宇烈兩忙將她扶正。自己向後退了兩步。“小公主真會說笑。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怎就會是我的人了。”
“怎麼不是。我嫁入王府也有月餘了。王府上下都稱我爲王妃。整個霄暄國和溪順國都知道的大事。難道小王爺還想賴賬不成。”
“我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未曾碰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小公主還請自重。”說罷白宇烈轉身便朝聽風堂走去。連日來在皇宮裡籌備太子登基的事宜。皇上執意要離開皇城去皇后位於江西的老宅邸。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人打點。太子信不過旁人。唯有將所有的重任交託於他的身上。
白宇烈自是盡心盡力。太子能夠放棄羽落便是給他最好的獎賞。這幾日他親自快馬加鞭的趕去了江西。心中對羽落的想念肆意氾濫。早就將臨走時的氣惱拋擲腦後。什麼過去、什麼霜凌谷。什麼暗夜。都成不了他的威脅。若是她心中還有。一一驅逐便是。
白宇烈躊躇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以羽落的倔強脾氣。現在若是去找她。怕是隻能更加惹怒她。今日羽落的所作所爲多少有些讓他失望。
白宇烈無法理解羽落爲何會那般衝動的打了小公主。那一耳光顯然沒有手下留情。然而他的心卻一再爲羽落辯護着。想必事情一定有蹊蹺。
白宇烈笑自己。現在是連自己的眼睛都不信不過了嗎。無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絕不會去輕信。只要羽落給出一個解釋。無論什麼。他都會站在她的那邊的。
躺在軟榻上。枕邊還有羽落的髮香。四周洋溢着羽落的氣息。彷彿是被她抱擁着一般。連日的車馬勞碌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休歇。想着想着便安然的入睡了。也不知是睡了多久。一個暗衛閃身進了聽風堂。小聲的請示着。“主上要不要去看看。”
白宇烈翻了個身。睡眼惺忪的問道。“看什麼。”顯然精神還在恍惚着。
“羽落姑娘……”
嗖的一聲。猛然坐起。“羽落怎麼了。”
暗衛指了指城南的方向。“羽落姑娘在。在游泳。”
白宇烈騰地站起身。“莫名其妙。這又是發的哪門子脾氣。你們就眼看着她在湖水之中撲騰。還不速去將她拉上來。”
暗衛緊忙搖頭。若是屬下拉她。怕是明日主上就得砍斷屬下這雙手。
白宇烈看着眼前暗衛的表情不禁笑道。“我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
“不是主上小肚雞腸。是羽落姑娘穿的實在太少。”
白宇烈突然想起羽落在太子的蘭花園裡游泳時的穿着打扮。在看看將頭低的不能再低的暗衛。“看到什麼了。”
暗衛連忙搖頭。“屬下知道羽落姑娘會游泳。所以離得很遠。什麼都沒看真切。”
“表現得好。”說着白宇烈朝外走去。心裡知道羽落就是故意的。是在給自己找臺階。引着他前去。
身後的暗衛舒了口氣。只要他們兩個人見了面。冰釋前嫌。自己就算完成任務了。跟着羽落姑娘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白宇烈前腳剛踏出門。只見一個暗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主上。聖旨到。趕緊去接旨。”
“接旨。”白宇烈眉頭一皺。剛剛從皇宮回來也就半日。能有什麼事情還需得傳聖旨。心裡想着腳下已經加快了步伐。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命白宇烈即日起擔任大殿使臣。招待各國貴賓。即刻啓程前往交匯小城遠迎。”
白宇烈領了旨。這個即刻不禁讓他愁眉不展。扭頭看向之前回來報信的暗衛。“你去看着她吧。我怕是去不了了。將這個交給她。說是在江西給她帶回的禮物。”
暗衛接過白宇烈手中的物件。飛身趕往城南。
羽落在湖水中游來游去。進秋的湖水不免有些寒涼。初初入水的時候。她甚至以爲會被凍僵。沒想到遊動一會便適應了。斜目看向隱在遠處樹上的一個暗衛。心裡想着自己的這個注意還是不錯的。她就不信白宇烈不來找她。
胸口隱隱的痛着。想起小公主拿給她看的那落紅的白絲巾。在加之這些時日白宇烈的冷落。第一時間更新?羽落雖是氣得不想再理他。卻更不想這般輕易的放棄。將他推入別人懷中的事情羽落是不會做的。
只覺得一道黑影飛了回來。與一直蹲在樹上的那個暗衛匯合。羽落凝眸細看。是之前跑去給白宇烈送信的暗衛。欣喜的四下望去。卻不見白宇烈的身影。他竟然放任自己這樣自虐都不出現。
羽落覺得胸口好像堵了一團棉花。悶得她窒息。飛身上岸。水花四濺。瞬間又跌落湖中。一步一個水印的朝那兩個暗衛走去。身上的水不停的滴落。單薄的衣衫已經黏在身上。將曲線身材緊緊包裹。微涼的風幽幽吹來。羽落此刻無暇顧及冷不冷這個問題。唯一的支撐便是尋求真相。她不信白宇烈會這般對自己。
兩個暗衛見她緩步走來。紛紛從高樹上跳了下來。均是低着頭。其中一個暗衛將手伸了出來。“這是主上讓我交給你的。”
羽落拿過暗衛手上那個用白色絲巾包裹着的東西。疑惑着眼前的暗衛爲何將頭低垂。那姿態恨不得將臉插進地面的泥土裡一般。“你們兩個怎麼害怕我似的。”
暗衛結結巴巴的說。“屬下若是擡頭。過後被主上知道。定會挖下雙眼。”
聞言。羽落趕緊低頭看自己。第一時間更新?天啊。許是被氣昏了頭。自己身上的白色中衣若隱若現。簡直……一旋身躲到一旁的大樹後面。“去把衣服給我拿來。”
羽落將手中的白絲巾一層層的打開。看到裡面竟是一對泥娃娃。男孩和女孩均是穿着紅色的肚兜。心知這是在暗示着什麼。一旁的暗衛也抻着脖子看。好奇着像主上這種粗心的大男子能買些什麼東西。羽落見了趕緊用手捂住。臉上有些羞澀。
“你們主子怎不親自前來。”
“主子一聽說姑娘在冰涼的湖水中游泳不顧身體的疲憊便奔了出來。誰知道皇上竟突然下來聖旨。讓他即刻啓程。”
“走了。去哪。”
那暗衛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總覺得奇怪。那日就是。主上從聽風堂出來便被太子召進宮裡。一連着忙碌了十幾日。今天才回來不過半日又被招走了。縱使眼下是國家換主的重要時刻。朝中大臣名將衆多也犯不上全讓主上幹啊。”
本來看着大樹站着的羽落猛的上前兩步。一把握住暗衛的肩膀。“你說什麼。白宇烈前些日子一直沒在府裡。”
回話的暗衛被嚇了一跳。“你手上拿着的東西就是主上從江西帶回來得。許是想姑娘想得緊了。往返於兩地竟然僅用了這些時日。”
羽落的手垂下。“這麼說我是上當了。一切都是那小公主故意的。怕是安排白宇烈離開也是她去哀求皇上的。”
“主上派我們二人保護姑娘。天色已晚。姑娘隨我們回聽風堂吧。”
“回去。看看那小公主還能玩出什麼把戲。”
此刻。羽落站在王府的大門口冷笑。好個狡猾的小公主。人小鬼大。這是連王府都不讓她進了。竟然將皇后都擡出來了。皇宮之內人人都說着不再反對自己與白宇烈。卻是人人都在與之作對。老王爺和周將軍那兩個老爹算是白認了。以前信誓旦旦的說會代替自己的爹爹保護自己。眼下遇見了事情。這兩個老爹紛紛躲回了遙遠的邊城。當真是眼不見心不煩。
“郡主。走吧。皇后還在寢宮等着你呢。”
羽落回了神。看着前來‘請’她的宦官。極爲恭敬的說。“有勞公公帶路了。”話語溫潤如水。無懈可擊。其實心裡恨得牙癢。
舉步上轎的瞬間。看到小公主一身男裝的裝扮出了王府。羽落蹙眉。這身裝扮。這身裝扮不就是自己化身墨魂時的衣裝。
不用問羽落也瞭然。小公主真是好心機。先是製造與白宇烈圓方的情景將自己逼走。她是算準了白宇烈趕回來的時間能剛好看到被惹怒的自己及其暴力的打人一幕。讓自己在白宇烈心中形象無存。再將自己和白宇烈分開。讓彼此連見面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恐怖的是身邊的這些人都已經爲她所用了。
雖然明知如此。而羽落卻不能反抗。以前做墨魂的時候一直反感着。希望有一天能夠做一個普通的人。在陽光下自在行走。現在這個願望終於得以實現了。而她卻懷念那些肆意妄爲的日子。
坐在這頂宮中之人才坐得起的轎子裡。頂着郡主的頭銜。一身的綾羅綢緞。這一切彷彿是禁錮她的盔甲一般。不是她不想撕扯。而是爲了白宇烈她不能撕扯。一顆心隨着轎子的顛簸搖晃而起伏着。她擔心白宇烈會真的將一身男裝的小公主當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