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錦營地內。
在什錦營地看日出,不需要登高。
營地東面山勢低平,在太陽剛剛露頭的那一瞬間,一道金色的光芒便在整片山脈上拉開,夜幕的揭開只在那一線之間。
鬱森的雙瞳被太陽初露的光芒投射出金黃的顏色,他眨眨眼,擡腳準備繼續在營地裡散步,小腿卻觸碰到了一團柔軟的溫度。
斷尾野貓瞪着一雙大大的貓眼,仰首望着鬱森。
“貓姐,不要再送東西啦,人類現在禁止吃野味。”鬱森道:“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在這山裡做你的野貓吧,別想太多。”
眼看着鬱森慢悠悠地走遠了,斷尾野貓返身爬上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樹幹上有一個足夠容下野貓的樹洞,洞裡赫然是一個銀光閃閃的保溫袋,野貓進了樹洞後便躲進了袋中。
鬱森也沒什麼目的,隨意地在營地走着,迎面卻跑過來一個人。
顧惟同老遠就看見了鬱森,他不徐不疾地跑到鬱森跟前停了下來。
“早啊!鬱森!”顧惟同微笑着和鬱森打着招呼。
“你更早啊!”鬱森也微笑着道。
顧惟同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略微擦了下額頭的毛毛汗:“昨晚睡得太早了,正好起來晨跑。”
“你這身體看着就不錯,經常健身吧?”鬱森打量了一眼顧惟同道。
“你呢?喜歡健身?”顧惟同原地做着拉伸動作。
鬱森微微搖頭:“我不喜歡健身,太過於依賴身體,不見得是好事。”
“哦?”顧惟同咧嘴一樂,道:“這個說法倒是新鮮啊!”
“屮!老顧,你吃春藥啦?跑這麼快!”程佳明人未到聲先至,當他跑到顧惟同和鬱森面前時,已經晃晃悠悠了。
“你這身體都被酒色掏空了吧?”顧惟同拍了拍程佳明的胳膊道:“鬱森剛提了個說法,說太過於依賴身體,不見得是好事。你這也太不依賴身體了!”
“鬱森,你看我和佳明是不是兩個極端?哈哈!”顧惟同轉身又對鬱森道。
大口喘息着的程佳明忙舉起一隻手:“森哥說的都對!”
鬱森正欲和顧惟同說話,聞言一笑,轉而對程佳明道:“你這身體是該鍛鍊一下了,前天在山上下來時,要不是山洞裡有火烤,說不定就交代在山上了。”
“還有這事?”顧惟同好奇地問。
聽鬱森提及前天的事,程佳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那被摔蹭到的地方竟然沒有了任何異樣。
“竟然好了?”程佳明瞪大了雙眼望着鬱森。
看着程佳明詫異的眼神,鬱森道:“在這山裡待待還是有好處的。”
“什麼好了?”顧惟同不解地問。
“沒什麼,走走走!先去廚房看有什麼吃的。”程佳明揮揮手道:“肚子餓了!”
郝大亙在廚房磨着米漿,於秀娟已經切好了蔥花,她接過郝大亙往石磨眼裡倒米的杯子:“大亙哥,你今天要不回去看看穗穗吧?”
“沒事,要不是起大霧,我這幾天也是要帶隊在山裡轉的,早和穗穗說好咧!”郝大亙轉着石磨道。
於秀娟低頭往石磨眼裡加了些提前用水泡好的米:“我想去山外面。”
郝大亙的手陡然停住,他詫異地看着於秀娟道:“怎麼突然想出去咧?”
“昨晚和唐姑娘聊了很多,我想去山外面看看。”於秀娟擡頭迎着郝大亙的目光道。
郝大亙一下子變得神色黯然起來:“去山外面是好,穗穗的娘就在外面不願意回來咧……”
於秀娟噗呲一聲笑了:“你想麼子咧?我是和唐姑娘出去看看,她說要帶着我和她做事咧,顧總在這裡的投資,不是說由唐姑娘來負責嘛!”
“嘿嘿!”郝大亙憨笑着撓了撓頭。
“郝大哥,樂啥呢?”一進廚房,程佳明便看到郝大亙滿臉傻笑的樣子。
幾步走到郝大亙跟前後,程佳明又看到磨出的米漿以及切好的蔥花,頓時高興壞了,嚷嚷着:“這是要做蔥油餅吧?太好了!我就愛吃蔥油餅!”
“佳明,你們先去飯廳坐坐!”於秀娟看着鬱森和顧惟同也進了廚房,忙道:“我馬上炸幾個蔥油餅就送過去!”
金黃的蔥油餅是南方人愛吃的早餐,對吃慣了蔥油餅的人來說,蔥油餅的地位比油條要高,只是現在如火如荼的文明城市建設,壓縮了這些油煙濃郁的早餐品種的生存空間,街頭巷角已經很難見到做油貨的早餐攤點了。
於秀娟將炸好的蔥油餅端到飯廳後,程佳明也不用筷子,直接就用手捏起一個蔥油餅咬了下去。
油炸後的碳水化合物吃起來就是香!
現磨的米漿混合着蔥花,經過油溫的炸制後,形成一個膨脹起來的圓環,外表金黃焦香,內部卻是米粉的那種帶着點顆粒感的綿嫩鮮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