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九爺最近過得極其愜意,數錢數得很是歡樂,等回過神兒來,卻又驚聞一個消息,匆匆往他八哥那裡跑。
八爺卻是個大忙人,難得休沐日在家裡休息一下,又叫他家九弟擾了清淨:“你如今倒成了稀客了,怎麼想起來看我來了?”
允禟嘿嘿一笑:“我時時都想着八哥的,可惜八哥是個大忙人,平常我也不敢來打擾不是?”
允禩苦笑:“大忙人?也就是胡亂忙着罷了。”理藩院聽着重要,卻不是什麼實權部門。對外關係固然重要,所謂外交無小事。然而對於眼下的政治形態來說,理藩院還不如工部要緊。
首先,蒙古人王公每年至少來京朝賀一次,與皇帝聯繫比較緊密,兩下交好用不着他。其次,如果真要有不老實的,比如遇上葛爾丹,那就是興兵對陣,理藩院也只是起輔助作用。如果遇上三額駙那樣的,抓來關監獄的,理藩院就更是插不上什麼手了。
他這日子過的:“白忙活也沒什麼成效,還不如五哥、十二弟,人家幹了什麼,大夥兒眼睛裡都能看着呢。”
允禟又恭維了允禩幾句:“您可別這麼說。能一眼看出好兒來的,都是流於表面的。您管的這個,是不可或缺。”說得允禩一笑。
允禟又問侄子侄女怎麼樣了,允禩的快樂又真實了幾分:“淘氣得很!”
允禟提醒道:“前陣兒皇上還把我罵了,說弘晸到了讀書的年紀我也沒上摺子。他如今想做個明主聖君,對咱們可是優容呢。您是不是也上個摺子?別等他催。”
允禩肅容道:“這倒是。宮裡師傅的學問都是極好的。”
說到兒女經,兄弟之間的親情就更濃了,允禟也就東拉西扯八卦了許多:“鹹福宮裡的事兒,八哥聽說了麼?”
“宮外略有些餘錢的人家,女孩子尚且要好生教養,何況宮中呢?”
“那就是真的了?大格格都快二十了,還上學,”允禟故作無聊地說,“聽說,已經給她準備冊封了?預備着下嫁蒙古?”由於只是傳言,尚未確定具體何人,而對於蒙古這一塊兒人員狀況最熟悉的,無疑就是理藩院。
允禩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大約是幾個親王、郡王世子裡頭挑。”
“我說的不是這個,”允禟在椅子上動了動,“我一向佩服八哥的見識,您給看看,我要是給我們家丫頭討個人情,叫她也去鹹福宮讀書,如何?”
允禩取笑道:“你不怕她去鹹福宮裡一圈兒,回來管你叫‘九叔’?”
允禟一頓,猶豫了,然後咬牙道:“她就是不去,管我叫阿瑪,我能攔着她不叫嫁到蒙古去?”笑容裡帶着一絲猙獰,“我好幾個閨女呢,輪也輪着一兩個遠嫁的。大約是縣主,頂多不過郡主,我能護她多遠?還不如給她謀個開府!”
允禩沉默了一下。地位越高,待遇越高,如果有個公主身份撐着,可以自己開府,把家裡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一樣活得滋潤。如果身份低一低,跟着公婆丈夫住,那就是尋常兒媳婦了。
要是讓允禩來選擇,他是不太確實把女兒給別人養的——就一個親閨女——允禟的情況又要另算。
沉吟了一陣兒,允禩道:“這個你自己個兒拿主意,也算不得壞事兒。”
自從定了君臣名份,留給他們活動的空間就不大,沒有撕破臉,就只好鑽空子找漏洞了。
“成!我趕明兒就讓福晉向皇后討個人情去,”摸着下巴,“千秋萬壽在即,多多孝敬就是了。”
允禩失笑:“你越發像個財主了。怎麼樣?生意可還好?”帶着調侃地問允禟。
允禟大大方方地承認:“收益不錯!就是剛開始,還不算見着幾個錢,”允禟帶着謙虛,“八哥有沒有意思一道兒來?”
允禩擺擺手,“我還是先算了吧。”
“我跟您說,這個有得賺。京中多少王府,想硬擠出一份子,那得打破頭!外頭可是海闊天空的。可惜了,做得大的還有幾家,內務府自己也有本錢。我要是能把開埠處的茶葉買賣都弄到手,就我一家做,說什麼價,紅毛就得出什麼錢來買,多好!”
九爺本人有無商業頭腦尚待商榷,然而出身的關係,使得他很容易抓住一個要點:壟斷。皇室近枝,天然帶一點霸氣,講排場嘛。要做就做一票大的。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九爺入侵商界。
咂咂嘴巴,允禟意有不足:“還是差了一點兒,我手上的都是好貨色,今年春茶剛下,正是搶手的時候,可恨還有旁家,我只能把價提那麼一成。要全是我的……”開始YY上了。
“罷罷罷,你好自爲之。去準備着千秋節禮吧,咱們終於有一個能夠開懷暢飲的太子千秋節了。”
允禟笑着告辭,騎在馬上突然想了起來,剛纔他八哥好像提到了內務府?我五哥還是現在管着內務府麼?或可通融啊!都是親兄弟,有財一直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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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冥誕之後就是皇太子千秋,弘旦比他爹幸運就幸運在他媽還活着。想當年胤礽過生日,儀式是夠隆重了,氣氛也夠壓抑了。到了弘旦這裡,先帝冥誕大家素服一下,過了這一天除了素服,就可以開開心心地準備千秋節了。
胤礽也仿照康熙的做法,有樣學樣地把他爹對他的優待都搬到了兒子身上,東宮是格外的熱鬧,內外臣工敬上的壽禮也是五花八門。弘旦還有剋制,深知他爹的萬壽是個膈應人的生日,自己也不表現得鋪張,很有一點悶聲發大財的意思。
他自己不要求,別人也不敢怠慢了他。這不,各種珍玩流水般涌進東宮。
“哥,九叔可真是大方啊!”弘晷圍着一架玻璃屏風打轉兒,“八扇的哎。”
弘旦一笑:“你要是喜歡,我那庫裡還有一副,這個是九叔送我的,可不能即時就轉給了你。”
弘晷翻翻白眼:“越來越正經了。”
“嘀咕什麼呢?我千秋,你的禮呢?”不說還忘了這一茬兒了。
弘晷十來歲未封爵、未成家一少年阿哥,能有多少錢備禮?鬱悶地道:“知道我沒錢,就來寒磣我。你點名要我抄的經我可抄好了,扇子也畫好了。”
弘旦逗他而已,由着他嘀咕,忽然問道:“烏雲珠上學了?我也不得看她,你近來可常見到她?”拎起一隻小玩耍盒,“這個給她可好?”
弘晷左右看看:“我看成。你給她旁的東西她也用不到,她這兩天正跟額娘吵着要留頭呢。”
“怎麼回事兒?”弘旦很感興趣地問。
“她那小細辮兒,也只好紮根頭繩兒,至多添幾個墜腳。小毛丫頭知道打扮了,正歪纏着呢。”說着自己也笑了起來。
“……”
“對了,九叔家的妹妹好像也想去鹹福宮讀書,我聽額娘那裡的王姑姑說起來的。他們家開了口子,只怕旁的王府也要請旨,宮裡可真是要熱鬧了呢。”
弘旦笑道:“兄弟姐妹們多多親近也是應有之意,”嘿,不愁沒人往蒙古嫁了,“鬧了半天,你累是不累?”
弘晷故意嘆了一口氣,摩挲着手下的一柄玉如意:“臣弟一點兒也不想累,臣弟還有要情稟報呢。”
“東拉西扯這許多,我竟不知道你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說?”
“太子妃算不算要緊?”
“什麼?”
“嘿嘿。”
弘旦故作不在乎地往椅子裡一坐,瞥了弟弟一眼,揚聲道:“郭朝用,把庫裡那副玻璃的屏風給老五送去。”
弘晷眉花眼笑:“上回我去額娘那裡,正好額娘跟十五嬸兒在說話,見我來了,她們沒收住口。說了句……”
當時是淑惠打趣弘晷:“你是不是也要個端正的小媳婦兒?”
弘晷隱去了淑惠的原話,只說:“聽那意思,要擇一個端正大方的太子妃呢。”
說了等於沒有說,弘旦臉一沉:“郭朝用,再把屏風擡回去。”
郭朝用咳嗽一聲,拖長了調子:“嗻~”
“別介!我後來又打聽了的!叫了好幾聲姐姐,纔打聽到的。好像是瓜爾佳氏,舅家沒有合適的。也只有費英東之後了,您要是有什麼想法兒,趕緊地去跟額娘說啊,哥,我得回去寫功課了。老郭,把屏風給我送過去!”
弘旦微微笑,第二天就大大方方地去坤寧宮請安。行過禮,一直與母親閒話家常:“大姐姐的封號定的是端頤,禮部與內務府都在加緊辦了。”、“烏雲珠還在鬧着要留頭麼?”、“天氣漸熱了,額娘千秋節後,咱們就又要去園子裡住了。”
淑嘉也跟他閒話,最後看看天色:“你這太子就這樣閒麼?你得了假,我還忙着,說罷,有什麼事兒?”
“咦?不是額娘要兒子來的麼?弘晷再精明,也不至於能從額娘這裡打聽到要緊的事兒,難道不是額娘要告訴兒子什麼?”
淑嘉揉揉額角:“你們都精明,就我傻了。我還道你不急呢!我這裡看人看得着急上火,你倒穩坐釣魚臺,一句話也不問,成日裝作沒事人一般,難不成要我去向你稟上一稟?”
弘旦連忙起身:“兒子當不得額娘這樣說,”終於有點兒慌了,耳朵泛着粉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額娘不說話,兒子也不能涎着臉張口就說媳婦兒……”最後三個字壓低了聲音,細不可聞。
淑嘉甩了一張單子給他:“看看罷,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人,你有什麼偏好,告訴我,也好與你阿瑪商議。”
選太子妃,當然是要看門第,還要看家庭現狀、個人素質,通常符合這三條的都有幾個人,下面就是看各人運氣以及評委們的喜好了。淑嘉對兒媳婦的挑選,是可有可無的,符合前三條,基本上就沒有大問題了,一個標準的封建兒媳婦就出來了。
剩下的,靠相處。
弘旦聚精會神地看着單子,上面有費英東系的兩支,額亦都系亦有,此外還有富察氏。其中一人讓弘旦有些驚訝,乃是新任工部尚書赫奕之女赫舍里氏。這個赫舍里氏與仁孝皇后孃家還不是一回事兒,赫奕之祖希福,乃是本朝最早的大學士,與范文程同儕。
默默地看完,用指甲在赫舍里氏旁邊掐了個印兒,又雙手奉上:“兒子但憑阿瑪額娘作主。”
章節序號讓我憂鬱了一個晚上。
關於金手指和蝴蝶:穿越本身就是金手指。女主能蝴蝶的也就是周圍有接觸的人,由於周圍的人被改變而引發的一系列問題,就只好聽天由命。我儘量不寫得那麼極端。
關於寧蕙,她的名字是我編的=?=。到目前爲止,我沒有找到她確切的死亡時間,也沒有看到雅爾江阿有繼室的記載。
求雅爾江阿元配早亡及繼福晉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