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百草居士趕來了,看到月聽靈手臂上的衣服透着血漬,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王爺,王妃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裂開,只怕要重新上藥包紮,不然容易感染,以至於發炎。”
沒等風天澤迴應怎麼做,彩荷卻慌急的走了進來,帶着懼意,顫抖道:“奴婢叩見王爺。王爺,王妃今天還未服藥,奴婢尋了她許久才尋到這裡。”
“……”風天澤眉宇間的怒氣瞬間冒了出來,直鄒眉頭,一臉的緊繃,冷言的質問:“爲什麼不喝藥?”
他時時刻刻擔心她的身體,她卻不喝藥,真是氣死他了。
“那你爲什麼不上藥?”月聽靈理直氣壯的反問,此時手臂已經沒那麼痛,有力氣跟他爭辯。
“本……我又沒有受傷,上什麼藥?”他差點以‘本王’自稱,不過後來還是打住了,及時改口。
她暗自偷笑,但卻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先說重點,“你怎麼沒受傷,別以爲你的袖子和褲子把傷口蓋住了我就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心裡很清楚。”
“那是小傷,不礙事。”
“這也叫小傷嗎?都已經化膿了,還叫小傷,那在你眼裡,什麼纔是大傷?”她趁他不注意,將他一邊的袖子給拉了起來,讓他那些已經化膿的傷口展露出來,嚴厲的質問。
看到他手腕上那些化膿的傷口,她心疼不已,忍不住往他的手腕上吹了吹氣,溫柔道:“一定很痛吧。”
“不痛。”他強硬的把手給收回來,不讓她再看,心裡亂成一團。
她剛纔往他手腕上吹氣的時候,那種冰冰涼涼又帶着一點暖暖的感覺,差點把他征服了。
她真的有徵服他的本事。
“就愛逞強,手腕都爛成這樣了,還說不痛?別以爲自己是個男人,受傷了說不痛就是真男人,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都是笨蛋。”她氣鼓鼓的瞪着他,再次拉起他的手,查看他的傷口,然後吩咐一旁的彩荷,“彩荷,馬上去打一盆清水來。”
“這……王妃,您,您的藥……”彩荷有點不知所措,想去打水,但是又礙於手中的藥,很爲難。
如果王妃不把藥給喝了,那就是她失職。在南明王府,失職之人,必定受到處罰。
“我的病已經好了,不需要喝藥,你把藥倒掉吧,順便打一盆清水來。”月聽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沒打算喝那碗藥。
她是無所謂,但有的人卻很在意。
風天澤看到她不願意喝藥,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於是嚴厲的下命令,“你必須把藥給喝了,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裂開,必須及時處理。”
“小風,你今天要是不乖乖的把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處理好,上藥包紮,我就不喝藥,也不處理我手臂上的傷,這樣我們就可以同甘共苦了,你的傷口化膿,那我也讓我是傷口化膿,你覺得怎麼樣啊?”她一臉的俏皮,帶着一點邪笑,像是在威脅他,但話語中又暗含着濃烈的關心。
他呆然的看着她,感動了,茫然了,淪陷了,想逃避,但卻又想把視線鎖在她身上不動,他就好像中了很深的劇毒,無藥可救,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對他的關愛,那是一種出自內心的關愛。
看到他呆呆的不動,她輕柔一笑,再一次命令彩荷,“彩荷,你先把藥擱着吧,先去打水來,我要幫王爺處理傷口,去吧。”umvg。
“好,奴婢馬上去。”彩荷想了想,決定聽王妃的,於是將藥擱放在桌子上,快速的去打水。
看得出來,王爺似乎已經對王妃妥協了,所以她自然聽王妃的。
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讓王爺妥協,真的是奇蹟。也氣到在。
風天澤沒有說半句話,依然呆呆的看着她,視線始終沒有移動過,久久之後,忍不住的伸出手,輕觸着她的臉,感嘆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月聽靈對他綻放出一個如花一般的笑容,甜甜的回答道:“我心甘情願,從今天開始,我月聽靈要跟你風天澤同甘共苦,不求你有福跟我同享,但是有難我必定跟你同當。”
“你這是什麼道理?”他詫然至極,她的這番言語讓他感動到了心底,到了無可自拔的地步。
她不求跟他有福同享,卻願意跟他有難同當,這話要是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他一點都不相信,但是出自她之口,他卻毫無理由的相信她,至於是何原因,他不知道。
“你別管這是什麼道理,反正我就是想怎麼做。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也知道你心裡對我還有所懷疑,但我不生氣,更不怪你。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做的事也不簡單,凡事多留點心眼,那是很正常的事,我沒有理由生氣,所以我現在不求有福能和你同享,但是有難我必定和你同當,這一點,你阻止不了,因爲是我說了算。”她更爲強勢的說出心中的話,只爲能讓他更相信她一點。
他們還需要經歷更多的事來增加彼此之間的信任,所以她要有點耐心,慢慢的等他。
“你不覺得這樣很傻嗎?”他心裡滿是激動,手忍不住又想去觸她的臉,但這一次卻沒有勇氣再去碰她,因爲那顆煩亂的心更亂了。
爲什麼她能給他那麼多的震撼,震得他心裡那厚厚的冰層都要裂開了?
“傻就傻吧,傻一點未嘗不好?人太聰明瞭會活得很累,傻人也會有傻福的。”
其實她是真心的願意和他同甘共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因爲她喜歡有他在身邊的感覺。
這時,彩荷端着清水走了進來,恭敬道:“王妃,水來了。”
月聽靈站了起來,拉着風天澤坐下,然後將他的袖子挽起來,打算幫他處理傷口。
風天澤不願意,把手給收了回來,冷漠道:“先處理你的傷口。”
冷漠中暗含着柔情,任誰都聽得出來。
“先處理你的傷口。”她不願意,將他手拉回來,加重力道,不讓他再收回來,然後蹲下身子,拿起毛巾,一點一點的給他清理傷口,生怕弄疼他,所以特別的小心,時不時的用嘴吹。
百草居士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是非常的相信月聽靈,同樣也看出了王爺對她的喜歡,但有些話不好說,只能埋在心裡。
王爺能遇到這樣一個愛他的女人,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希望他能好好珍惜。
彩荷在一旁更換毛巾,還有遞藥和繃帶,心裡有了這樣一種硬性的念頭,從今天開始,王妃的一切就代表王爺的一切。
風天澤坐着不動,兩眼看着爲他清理、包紮傷口的女人,她的細心、她的輕柔、她的怡然,深深的吸引了他。
這樣的她,叫他還怎麼抗拒?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此的關心過他,他這輩子也沒有想過,以爲自己會孤獨終老,誰知老天爺卻把她給送來了,是天意,還是人爲呢?
是天意也好,人爲也罷,在沒有確定她是魔教的人之前,就當她是個簡單的人吧,好好享受這種只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的幸福感覺。
風天澤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不再抗拒,欣然的面對心裡此時此刻所想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百草居士眼尖的看到了這個笑容,同樣的也笑了,開心的笑了。看來王爺已經決定接受王妃,這是好事,只希望王妃不是另有所圖纔好。
“好了,這樣你的傷口才會好得快。你這是新傷加舊傷,足以證明你以前都不愛惜自己。不過沒關係,從今天開始,我會盯着你,你要是不乖乖上藥,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月聽靈蹲了很久,一點點的爲風天澤處理傷口,上藥包紮好,弄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然後可愛的警告他,接着就站起來。
但纔剛站直,頭部一陣眩暈,半點預兆都沒有,眼睛一閉,整個人倒了下去。
“靈兒……”風天澤看到她倒了下來,即刻起身,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入懷中,沒讓她摔着,然後大聲的叫喊,“靈兒……靈兒……”
不管他怎麼叫,懷裡的人始終都沒有睜開眼睛。
百草居士趕緊給她把脈,沉重道:“王妃身體還沒痊癒,又不按時喝藥,剛纔蹲得太久,導致了氣血不順,所以纔會暈倒,必須趕緊醫治,否則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那你等什麼,還不趕緊救她?”風天澤太心急,直接大吼的命令百草居士。
“王爺,您還是先把王妃送回房裡吧,這樣比較好醫治。彩荷,王妃的藥已經涼了,你趕緊拿去熱一熱,然後送來。”
“是。”彩荷立刻端藥去熱,用跑的出去。
風天澤將月聽靈橫抱起,直接往屋裡走,不送她回她自己的房間,而是抱進他的房間。
百草居士看到風天澤將月聽靈抱到他自己的房間,更開心的笑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這纔跟着走進去。
照他們兩人這樣的發展,用不了多久肯定是一對恩愛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