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剛纔差一點點就被祭師給殺了,此時此刻心裡滿是傷口,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關心她,大家關心的只有牀上的月聽靈。
風天澤祭師打跑之後,立刻趕回了房間裡,看到月聽靈安然無恙的躺在牀上,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就把精神集中,嚴肅的問白幽,“接下來到哪裡了?你最好別弄出什麼岔子,否則本王就血洗這裡。”
“南明王妃沒事,一刻鐘之後待我將銀針拔去就好了。”白幽收起心裡的悲傷,堅強的面對現實,看了看牀上的月聽靈,突然很羨慕她,羨慕她有怎麼多人的關心。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祭師受着重傷回去,一進門就口吐鮮血的倒坐在椅子上,似乎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黑羽走了進來,沒有同情他受傷的樣子,而是冷漠的說道:“想不到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這話很明顯帶有嘲笑的意思,祭師當然聽得出來,因爲事情失敗,心情很糟糕,一點也受不了黑羽這樣的嘲笑,於是反過來譏諷他,“哼,你也別太幸災樂禍了,從現在開始,白巫令正式是天族的叛徒,日後你見了她若是心慈手軟,那你也是天族的叛徒。”
“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死了怎麼多人,恐怕連南明王妃的影子都沒看到吧。”
“黑巫令,別忘了,我們是一夥的。”
“我從來都沒覺得和你是一夥的。”
“你……”
“祭師,與其在這裡和我費脣舌,倒不如回去好好養傷,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纔對。”黑羽懶得和祭師吵,不理會他的受傷,轉身離去。
祭師傷得太重,一時半刻還不能站起來,只好坐在椅子上休息,回想今天晚上的事,從中吸取教訓。然給被恙。
他以爲只是要對付南冥王一個狠角色就行,想不到他身邊有怎麼多厲害的人,失算。
這個夜晚,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着,從未有半分掉以輕心,直到夜盡天明,大家才得以鬆了一口氣。
風天澤緊緊的守在牀邊,兩眼一直盯着牀上的人看,一刻都不曾移開視線,所以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13865864
次日清晨,月聽靈慢慢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風天澤盯着她看,於是吃力的叫了他一聲,“小風……”
“靈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風天澤看到人醒了,很是激動,立刻坐到牀上,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還是有點累,渾身無力。”
“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感覺好像跑了幾天幾夜一樣,把身上的力氣都跑光了,現在一點勁都沒有。”
“來人啊,把那個女人叫來。”風天澤發現事情不對勁,立刻叫人去找白幽,而且語氣滿是怒意,活像要吃人似得。
白幽累了一個晚上,再加上身上有傷,根本就無法下牀,只能躺在上面休息,臉上慘白如紙,時不時的咳一聲,原以爲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誰知南冥王的人着急的來傳喚,不得不起身穿衣,出去看看。
高流水也想去看看月聽靈情況怎麼樣,但半路上卻遇到了白幽,看到她臉色如此難看,於是關心的問問:“白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要緊嗎?”
“沒事。”白幽淡然的回答,就算身體再難受也要死撐着,堅持去看看月聽靈的情況。
風天澤一見到白幽,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受了傷,但卻置之不理,而是冷嚴的質問:“你不是說靈兒身上的催眠術已經解了嗎,爲什麼她現在還渾身無力的想睡覺?”
“王妃身上的睡眠術是解了,但她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休息幾天就好。如果這幾天再次被人下術,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所以爲了安全起見,這三天之內,王妃不要接觸任何一個陌生人,所有的飲食都要注意,切記。”白幽將所有要注意的事都簡單的說了出來,說完就無力的坐到凳子上,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她這一坐,天驕媚立刻訓斥道:“好大的膽子,王爺都沒坐,你豈敢坐下?”
被這樣一訓斥,白幽吃力的站起來,用手撐着桌子,不讓身體倒下,爲了省點力氣,所以不跟天驕媚費口舌。
月聽靈看出了白幽身體不舒服,於是坐在牀上,用着關心的語氣,輕柔的說道:“白姑娘一定是昨晚累壞了吧,既然我沒什麼事,那你就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說。”
如果輕柔而又動人的聲音,讓白幽心裡一震,最讓她震撼的是那個關心的語氣。從昨天受傷到現在,從來沒人關心過問她的身體情況如何,就算昨晚她死在房間裡,恐怕也沒人知道,想不到第一個關心她的,居然是他們一直想抓的南明王妃。
“白姑娘,你的臉色怎麼難看,不如讓百草叔叔瞧瞧吧,他的醫術可好了。”
“謝謝王妃的關心,不用了。”白幽帶着一絲冷漠,委婉的拒絕。
但月聽靈卻很堅持,“你的臉色都快白得像一張紙了,還要逞強嗎?人該堅強的時候就要堅強,不該堅強的時候就不要逞強,不然苦的只會是自己。百草叔叔,你幫她把把脈吧,看看她的情況如何?”
“好。”百草居士走過去,想給白幽把把脈。
但是白幽不讓,後退了幾步,拒絕道:“多謝王妃的好意,真的不用了,我回去休息就好,告退。”
“哎……”
“既然她說不用,你又何必勉強她呢?”風天澤知道月聽靈想勸白幽,於是打斷她的話,不讓她這個時候多管閒事,叮囑道:“這三天之內你哪都不能去,好好在這裡休息,等你身上的巫術全部解除乾淨了,我們再回南明王府。”
“哦。”風天澤下這道命令的時候用很強勢的語氣,月聽靈知道多說無用,只好乖乖的聽話。
也對,她應該先把身體養好,這樣才能做其他的事,眼看着十五就快要到了,這一次的十五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事呢?
白幽離開月聽靈的房間之後,想盡快的趕回自己的房間,可是距離有點遠,所以走到一半的時候,再也挺不住,倒了下去。
高流水一直跟着她,發現她支撐不住的要倒下,趕緊上前接住她,免得她摔倒在地。
突然而來的一隻手臂,抱着了她的腰,這讓白幽很是驚訝,想跟對方保持距離,可是實在是沒力氣推開他,只能吃力的說話,“高大人,謝謝!”
“白姑娘身體不適,在下送白姑娘回屋吧。”高流水確定白幽能站穩之後,這才禮貌的把手收回來。
“不勞煩高大人了,前面不遠便到,我可以自己回去。”白幽還在逞強。
她的逞強,讓高流水有些不悅,但卻將這個不悅掩飾得很好,溫雅有禮的說話,“白姑娘不必跟我客氣,這是應該的。白姑娘氣色不佳,是否需要請大夫看看?”
“不用。”
“就如南明王妃所說,人該堅強的時候就應該堅強,不該堅強的時候就不要逞強。在下送白姑娘回房,一會差人去給白姑娘請個郎中看.看吧。”
“高大人,真的不用了。”
“這是必須的。”
“我……”
“白姑娘不要再拒絕,身子要緊,走吧。”
高流水實在是堅持,白幽又沒多少力氣跟他爭,只好隨着他了。這是她今天感覺到的第二次關心,而且這一次的關心非常強烈,弄得她的心亂跳不已。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高流水了嗎?
遠處,林成一直在看着高流水送白幽回房間,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正想轉身離開,卻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飛入院中,趕緊去追,“什麼人?站住。”
一聽到喊聲,南明王府的侍衛立刻圍了上來,速度極快,沒多久就把人給截住了。
潛入院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子明。
魏子明看着四周圍着他的人,臉上露出了佩服的笑容,感嘆道:“真不愧是南冥王收下的猛將,果然不一般。”
“原來是魏公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林成看清了來者的真實面貌,於是收起了戒備之意。
“無妨,我不請自來,本就無禮,應該是我向大家賠罪纔對。”
“魏公子是來找王爺的嗎?”
“恩,聽說你們家王爺在這裡,所以就來瞧瞧,原本想私下見他一面就走,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也只好……”
“魏公子請稍等片刻,帶我通傳一聲。”
“好。”
月聽靈稍作休息之後,身上的力氣慢慢的恢復了,雖然還是覺得累,但卻沒有累得一直想睡覺,所以能起身下牀走動。
這時林成走了進來,稟報道:“王爺,魏公子來了,說是想見王爺。”
風天澤毫不猶豫的拒見,“不見。”
“小風,魏子明是你的師弟,你爲什麼不願意見他呢?我還想見見他呢,好讓他去找語芙。”月聽靈不太明白風天澤爲什麼不想見魏子明,心裡只想着風語芙的事。
“那個女人說了,這三天之內你最好不要見任何一個陌生人。”
“魏子明又不是陌生人。”
“對我來說差不多。”
“小風……”
“不需要再多說,你想見他的話,三天之後我會讓你見。”
風天澤還是怎麼堅持,讓月聽靈很無語,知道拗不過他,只好不再多說。
林成從這兩人的對話中就已經有了答案,於是出去給魏子明回個話,“魏公子,王爺正在忙其他事,暫時沒空見你,三天之後你在來吧。”
得到這個答案,魏子明有些驚訝,不可置信的問:“他真的不願意見我?”
“很抱歉,魏公子請回吧。”
“我去找一下高大人,說點私事便離開。”魏子明收起驚訝,轉身想往高流水的房間走去,但林成不讓,攔住了他,提醒道:“魏公子,請你先離開這裡,三天之後再來。”
“我只是去找高大人,這也不行嗎?”
“很抱歉,不行。”
“你……”魏子明有些生氣了。
然而就是因爲他的生氣,使得林成提高了警惕,非要他走不可,“魏公子請離開,不要逼我動手。”
“這裡又不是南明王府,我來找高大人,與南冥王無關吧。”
“但是王爺不希望這裡出現任何一個陌生人,若魏公子執意不走,我也只好得罪了。”林成亮出了自己的佩劍,示意要動武。
“好,我走。”魏子明沒辦法,只好轉身離開,而且是在林成的監視下離開。
林成站在大門口處,看着魏子明的身影在慢慢消失,正打算回去,誰知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個人,令他驚訝不已,“魏公子,你不是剛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魏子明臉上寫滿了問好,似乎不太明白林成在說什麼,“林成,我纔剛來,你怎麼說我剛走呢?”
“你纔剛來?”
“對啊,我纔剛來,門都還沒進去,你就說我剛走,真是奇怪。”
“不對,你……”林成仔細的打量了眼前這個魏子明,發現和剛纔那個魏子明有點點不同,兩人雖然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身材也頗爲相似,但身高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差異,不過卻不是很明顯,“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什麼真,什麼假?林護衛,你沒事吧?”
“魏公子,請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進去通傳一聲。”林成無法辨別出誰真誰假,只好再回去請示南冥王。
風天澤聽到此事,一點都不驚訝,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但月聽靈卻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着急的想看看這個真假魏子明,“小風,還真是奇怪,居然有兩個魏子明。”
“千面書生也可以變成魏子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是說這是易容術。”
“嗯。”
“哇,還真是玄妙,那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呢?”
“屬下分辨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林成無奈的回答,就因爲分辨不出來,所以纔不敢讓門外那個魏子明進來。
不過風天澤卻不苦惱這個問題,直接說出答案,“第一個是假的,第二個是真的。”
“小風,你又沒有見過第一個,也沒有見過第二個,怎麼知道誰真誰假?你可不要弄錯了,不然魏子明會很受傷的。”月聽靈俏皮的說道,不過嘴上雖然怎麼說,但心裡卻相信他的判斷。
小風的判斷,還從來沒有出錯過,而且他一定是有根據的。
風天澤冷冷一笑,這才慢慢道來,“魏子明要見我,絕對不會翻.牆進來,而是走正門。”
“爲什麼?”
“魏子明是我的師弟,他很瞭解我的性情,這樣的翻.牆來見我,不但見不到我,還有可能死在我手上。”
“哦。嘻嘻,小風,看來你也挺了解魏子明的嘛,還說他跟陌生人沒兩樣,騙人喲。”
“瞭解一個人,並不代表就跟他很熟。”
“還在死要面子,切。那這個真的魏子明,你要不要見?”
“你想見嗎?”
“我可以見嗎?”月聽靈很是激動,眼裡帶着渴求,似乎很想見魏子明。
她如此的想見其他男人,讓風天澤有些不高興,吃味的問:“你就怎麼喜歡魏子明嗎?”
聽到這句話,她竊喜的反問:“小風,你是在吃醋嗎?”
“不准你喜歡別的男人。”他可沒心思和她呵呵笑,強烈的要求道。
“哎呦,你這醋吃得也太飛了吧,我怎麼可能喜歡魏子明,就算喜歡,也不是那種喜歡,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男女感情之外,還可以有友情的啊!”
“不管是什麼情,總之不准你對其他男人有情。”
“好好好,我不會對其他男人有情,這樣你放心了吧?再說了,魏子明可是語芙喜歡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喜歡?”
得到滿意的答案,風天澤臉上的表情纔沒那麼嚴肅,於是冷漠的對林成說道:“讓魏子明進來吧。”
“是。”林成接下命令,然後出去請魏子明。
魏子明耐心的在門外等待,看着門口前的人來人往,突然感覺到一雙眼睛在看着他,然而當他轉眼去看的時候,監視他的人立刻躲了起來。
原來他被監視了。
“魏公子,請。”正巧這時林成趕到,請魏子明請進了府中。
“多謝林護衛。”魏子明禮貌的答謝,然後才優雅的走了進去,沒有再理會監視他的人。
最近還真是不太平,連他這個從不過問世事的人都被人監視,真是太悲哀了。
角落裡,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暗中盯着魏子明,發現他跟林成走進了府裡,於是轉身離去,來到一個沒人的小巷,下跪稟報,“黑巫令,魏子明已經進去了。”
此時的黑巫令,不再是穿着一身黑衫,而是一身白衣,而且和魏子明的衣服一模一樣,只是面容不一樣,聽到手下回報的信息,很是不解,“爲什麼這個魏子明可以進去?”
難道是他的易容術被識破了嗎?
“還以爲黑巫令的易容術天下無雙,沒人能分得出真假,想不到還是瞞不過南冥王的眼睛,哈哈。”一個穿着黃衣的男子走了過來,大笑的嘲諷道。
黑羽並沒有在於他的嘲諷,而是冷漠的問:“你怎麼來了?”
“就準你來,難道不准我來嗎?”
“天神派你來的?”
“不僅是我,紫巫令也來了,天族的五大巫令都出動,看來這個南明王妃還真是不好抓啊!如今紅巫令已經落入南冥王之手,白巫令又背叛的天族,就剩下我這個黃巫令,還有你這個黑巫令,外加一個紫巫令,不知道能不能成什麼氣候?”
“如果你害怕了,可以回去。”
黃巫令也沒有在意黑巫令說的話,輕佻的把話打回去,“該害怕的應該是你,就拿手的易容術都被識破,你還有什麼本事對付南冥王呢?”
“這與你無關。”
“錯,當然跟我有關,因爲我可不想你破壞我的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黑羽,我知道你喜歡白巫令,如今白巫令已經是天族的叛徒,所以我不會對她心慈手軟,如果你膽敢爲了這個女人而破壞我的好事,我會先除掉你,再去解決白巫令。”
一說到要動白幽,黑羽就着急,一手揪住黃巫令胸前的衣服,警告他,“不准你動她。”
黃巫令把黑羽的手拉開,無視他的警告,“如果她礙着我的事,我就後會毫不猶豫的除掉她。你們怎麼多人出來都抓不到一個人,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一定會把月聽靈抓回去獻給天神。”
“只怕你沒這個本事。”
“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就等着看好了。你最好別插手這件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要是敢到白幽,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
“你……”
就在兩個大男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音打斷了他們,“都是自己人,何必吵得耳紅面赤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