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不知道自己成爲被人觀察的目標,此時注意力全都在那三個貴族子弟身上,等着他們一會的仗勢欺人。
按照這樣的情節發展,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就該是很常見的事情發生,那就是以權或者以錢壓人。
果然。
摔馬的男人等疼痛緩解之後,立刻走到月聽靈面前,指着她,囂張跋扈的質問:“好你個臭乞丐,居然敢弄驚本少爺的馬,害得本少爺從馬上摔下來,識相的就乖乖給本少爺磕頭道歉,再學狗叫,圍着爬一圈,本少爺可以考慮放過你。”
“你是誰?”月聽靈兩手抱胸,一副挑釁的樣子,根本沒把這個什麼少爺放在眼裡。
“這可是羅大將軍之子羅俊武,羅少將軍,你居然不認識,簡直就是井底之蛙。”
“像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乞丐不認識俊武兄也是很正常的。小乞丐,只要你按照羅少將軍剛纔說的去做,我們可以不跟你計較今天的事。”
跟着羅俊武一起的兩個貴公子也是一副仗勢欺人的樣子。
月聽靈不屑一笑,繼續挑釁道:“哦,原來是什麼羅大將軍的兒子少將軍啊,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那麼可以從其子看其父咯,我看那個羅大將軍的本事也不咋滴,不然他的兒子怎麼會連點馬兒受驚都弄不好,進而摔下馬呢?”
此話一出,周圍的老百姓都捏了一把冷汗,爲這個小乞丐祈禱。平常人遇到這事肯定是跪地認錯,祈求相安無事,可是這個小乞丐,居然跟這些人對着幹,看來離死不遠了。
羅俊武受不了月聽靈這些話,用食指指着她,命令她道歉,“臭乞丐,本少爺再給你一次機會,立刻給我跪地磕頭道歉,否則本少爺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幹嘛要跟你道歉?倒是你,騎着馬在大街上橫行,萬一撞到人怎麼辦?你剛纔就差點撞到了一個小孩,你知不知道?”月聽靈很是憤憤不平,根本不把什麼警告放在眼裡。
她就是看不慣這種平日裡仗勢欺人的貴家公子,好像這些達官貴人的子女還真沒幾個是不欺負人的。
不知道是誰的悲哀啊?
“好你個臭乞丐,你活膩了是吧,本少爺成全你,送你去見閻王,給我打,直接打死。”
羅俊武的命令一下,跟着他一起來的兩個人立刻出手打月聽靈,本以爲這個嬌小的乞丐好對付,可是沒想到卻被對方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月聽靈一個輕巧的翻身,跳到這兩個人後面,將他們的頭狠狠的撞在一起。兄才以點。
因爲速度太多,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撞得頭昏眼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你……”羅俊武看着地上躺着的兩個人,深知這個小乞丐有點本事,於是親自出手,好好教訓她。
殊不知,依然不是她的對手。
月聽靈身子嬌小,輕功又妙,幾個閃避就已經把羅俊武累得氣喘吁吁,發現他只是個三腳貓,於是不再閃避,直接站在他面前,用兩隻手指去戳他的眼睛。
“啊……”羅俊武被插疼了兩隻眼睛,痛得哇哇大叫,根本就睜不開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只好用嘴大罵,“臭乞丐,有種就把姓名留下,本少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去你的本少爺。”月聽靈一覺踹在他的屁股上,將他踹得趴在地上,然後一隻腳踩着他的背,豪爽的說道:“羅什麼的少將軍,你聽好了,大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吳,口天吳,單名一個明字,本大爺叫吳明,知道了嗎?改天要找本大爺報仇,可得找準了,別抓一些阿貓啊狗的去充數,滾吧。”
“吳明,你給本少爺等着,等着。”羅俊武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隻手捂着屁股狂跑,那狼狽的樣子還挺滑稽的,看了讓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沒人敢笑出聲,生怕惹來什麼麻煩。
月聽靈根本不管,發現羅俊武的馬還在,乾脆就佔爲己用,於是就騎上馬,打算離去。UZMO。
但纔剛要走,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突然從上面飛了下來,攔住去路,優雅有禮的打招呼,“小兄弟且慢。”
“你是誰啊?”
纔剛問完,一個藍衣的女子也飛了下來,身姿輕妙優美,但眼神卻有些輕蔑,似乎有點瞧不起人,還有點自以爲是,讓原本清麗脫俗的外表染上了一點污漬,簡直就像是一顆老鼠屎弄壞了整鍋湯。
月聽靈看待人和物都很細微,甚至可以從一個人的眼神之中看出她的品性,所以白香寒那股傲人之氣自然逃不出她的法眼,不過她並不在乎,依然以平常的態度跟她說話,“這位姐姐,你又是誰啊?”
這兩個人絕非一般的人物,那個男人氣質非凡、溫文儒雅,眉宇間沒有任何污氣,可見是個好人;至於那個女的,雖然不是個壞人,長得也不錯,但卻有點自命清高,目中無人,總體來說馬馬虎虎吧。
“你別管我們是誰,告訴我們,你是誰?”白香寒有點自傲,似乎不太屑於跟如此污濁之人說話。
魏子明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自傲,於是趕緊圓場,“小兄弟,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想和小兄弟認識認識。”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姓吳,叫吳明。”月聽靈把視線從白香寒身上拿開,放到魏子明身上。
她不喜歡跟太自傲的人說話,累。
“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吳明、吳明其實就是無名,你根本就沒有說出自己真實的名字,對吧。”
“不錯嘛,居然能理解出這層意思,我應該誇你聰明呢,還是應該說那個羅俊武太笨了?”
“你少在這裡繞彎子,快點說,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懂得飛影追魂?”白香寒沒有耐性像魏子明一樣跟對方和和氣氣的說話,只想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走人。
她可不想讓一個乞丐弄髒了她的衣服。
魏子明有些不悅,輕柔的訓斥道:“師妹,不得無禮。”
“二師兄,何必跟這種骯髒之人說那麼多,直接問不就好了嗎?一會我們還要去見大師兄呢,我把自己打扮得怎麼漂亮,可不想讓這個乞丐弄髒了我的衣服,把我身上的香氣給薰走了。”
“師妹,衆生生而平等,你豈能如此輕看?就算他是個乞丐,但終究是個人,我們應以禮相待纔對。”
“二師兄,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什麼都不講究的個性。算了算了,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說這些,讓我來問吧。”白香寒不想再爭辯這個,再次自傲的問月聽靈,“你到底是誰?快點說,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月聽靈無奈的搖搖頭,拉好馬繩,用同樣的態度回答,輕蔑道:“瞧你長得還算挺漂亮的,沒想到內涵怎麼差,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姐姐,不要只注重外在美,人的內在美才是最重要的,外在美會隨着年齡而衰退,但是內在美不會,回去不要只顧着照鏡子,多看點書,讓自己成爲一個有內涵的女人吧,這樣會贏得更多男人的追求。這位白衣哥哥不錯,溫文儒雅,字字帶敬,我特別喜歡你那句‘衆生生而平等’,由此可見,你是個性情中人,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一定會有個懂你、知你的女人在等着你。”
聽了這番話,魏子明對眼前這個乞丐更爲佩服,正想和她好好說幾句話,誰知旁邊的人卻發飆了。
白香寒受不了月聽靈對她的評價,忍住心裡的怒火,反過來批評她,“你一個低等下賤的臭乞丐,有什麼資格對本姑娘品頭論足,你再亂說,我就撕爛你那張嘴。”
“姐姐,這人啊,不要只聽好話,有時候壞話纔是最真實的,才能讓你去改進。你不認爲衆人生而平等無所謂,但是你要切記,風水輪流轉,今日你風光,他日未必。”
“臭乞丐,我今天非撕爛你這張嘴不可。”白香寒氣大了,想動手教訓人,但是魏子明不讓,拉住了她,“師妹,不可魯莽。”
“二師兄,你沒聽到她剛纔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嗎?你能受得了,我受不了,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
“師妹,你忘記師父交代的事嗎,不可惹是生非。”
“現在不是我惹事,是有人要惹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教訓這個乞丐。”
“師妹,我覺得這位小兄弟並沒有惡意,只是心直口快,比較坦率而已。”
“二師兄,你的意思是認同這個乞丐說的話,對嗎?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是不是?”白香寒更氣了,想不到一直寵她、讓她的二師兄今天居然爲了一個乞丐跟她唱反對。
“我沒這個意思,你涉世未深,不懂江湖人、江湖事,別太莽撞了。”
“我不管,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乞丐不可,我……人呢?”白香寒轉頭看回來,發現只有馬,沒有人,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