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忙着用眼神傳遞情緒,那邊廂的幾個卻忙着又是 是灌,蘇悅兒瞧着那王大娘的臉都快憋成青的,人湊了過去,把她朝下一按,對着她的背上就是一下,那王大娘立刻咳了個蒼蠅出來,只把她自己噁心的又是一氣吐。
蘇悅兒撇着嘴坐回了大爺身邊,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大爺被蘇悅兒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的終於手指一翻,立刻就看到那本來在茶攤跟前飛着的兩隻蒼蠅以自殺的方式直接飛進了燒茶水的爐膛。
“蒼蠅屬於五行?”蘇悅兒想不通的輕問。
“我可以御風。”大爺裝作喝茶解釋了一句。
蘇悅兒點點頭,可立刻又擡了頭:“風不是五行啊!”
大爺只好低聲再解釋:“我也通巫。”
蘇悅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腦子裡卻閃過了紅玉說過的,神門“忍”、“幻”、“巫”。當下她看着大爺,心中便是敬仰:原來你是SUPER AN!
身邊的王大娘大喘着氣被那幾個婆子架走了,周圍的人也漸漸回覆了秩序,但是,因着王大娘的大嗓門這麼一鬧騰,立刻周圍全部是議論是白家大奶奶的聲音。蘇悅兒雖說不能和大爺一樣聽的老遠,但是她聽力也不差,所以她基本上把周圍五米內的聲音嘀咕聲全接受了不說,就算聽不清的,她也靠讀脣知道了個大概其。
“白家會要這麼一個女人做主母不?”
“白家大爺都傻了,還能輪到她?”
“她殺了人啊,天啊,那不是個母大蟲?”
“白家大爺真慘,人傻了沒法子繼承家業還娶了這麼個母大蟲!”
“明明前兩天宴會出來聽說還是個端莊賢惠,知書達禮的人,卻不想……”
“白家有這麼一位臉可都丟盡了……”
“白家怎麼想的,這種事也不遮掩着,那白家大奶奶以後怎麼見人啊!”
“你以爲白家不想遮啊,可人是死在大奶奶房裡的,這種事,只怕要是白家不說清楚,等到將來發現死了人,查起來,只怕是那白家大奶奶偷漢子……”
“你說,會不會這次就是偷漢子被撞見了啊!”
“有可能,畢竟白家大爺傻了唄,弄不好,那個也不成了……
“啪!”隔壁的麪攤上,紅綾忿忿的將一兩銀子拍在了桌上,雖然沒用功夫把銀子拍進桌子,但那聲響倒不小,立刻打斷了這些嘰咕聲。
“姑,姑娘,兩碗麪也不過六文,您這一兩……”麪攤老闆面有難色,紅光趕緊丟出了幾文錢給他,將那兩銀子掃了回去,扯了紅綾的手:“走吧妹子!”
紅綾抽了嘴角跟着,兩人邁步而去,大爺和蘇悅兒眼神一對,當下也趕緊付賬起身,而此時周邊的議論聲立刻就變成了:
“這小丫頭有兩銀子了不起啊,出來寒磣人!”
“可不是,有難耐丟一兩金子出來啊!”
那歌怎麼唱的來着?哦,流言有一千分貝,還真是貼切啊!
蘇悅兒心裡唸叨着跟着大爺往前走,此刻她僞裝着她那蔫巴小婦人,自是拉着臉的跟着不言語,但是大爺卻十分擔心的看了她好幾眼,最後忍不住的拉了她的手,十指相交。
蘇悅兒瞟了他一眼:幹嘛?
大爺的手捏的更緊,繼而拉扯着她走的更快。
蘇悅兒很詫異大爺的反應,她甚至想問他,你走那麼快做什麼,難道不查悅王和二爺三爺他們有沒私下勾兌了?但此時大爺拉着她忽而拐進了一個衚衕,繼而便是抱起她飛躍起來,再一落地,卻是個堆滿了雜物的衚衕。
“你……”蘇悅兒詫異的要開口,大爺卻是急急的擁抱了她:“別怕悅兒,那些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蘇悅兒聞言一愣,繼而便笑,她抓着大爺伸手捧着他的臉:“你看清楚,我哪裡怕了?”
大爺看着蘇悅兒的樣子,有些擔憂的說到:“你不要強撐着,我知道你在生氣……”
蘇悅兒翻了白眼:“我有生氣嗎?生氣的是你好不好!”
大爺頓時僵住,繼而點了頭:“是,我是生氣,她們怎麼能這麼說你!一羣長舌婦竟然污衊老祖污衊你……”
“你也知道是污衊了,八卦這東西要是沒水份哪裡有流傳的價值,謠言嘛,就是謠傳的流言嘛,姑且聽聽罷了!”蘇悅兒說着一笑:“比起生氣,我更好奇,她們這麼污衊我的目的在哪兒!”
大爺的眼一轉:“怕是想毀你名聲叫你不能做主母吧!”
“怎麼?做主母的還有思想品德的考覈標準?”蘇悅兒隨口接話,待注意到大爺迷茫的眼神後,又解釋到:“我的意思是,難道做主母的必須賢良淑德?”
“也不是說必須,但,白家歷代主母,上至太祖誥命夫人,下至我娘和,和太太,都是賢名在外的,所以這主母,還是要賢良淑德……”
“老祖也是賢良淑德?”她記得剛纔那老三八的口氣,好似老祖當年也不怎麼賢良淑德吧!
大爺清了下嗓子:“那個,我老祖是例外,當初她身爲江湖之人,打殺拼搏,手裡還是有幾條人命債,也因此曾被我太爺爺祜較而阻撓她和我老祖爺在一起,但是後來老祖憑藉自己的手段,使白家從陌路仕途變爲商業奇葩,而後更成爲了這米糧業的龍頭,這些年下來,也終究成了這世家之一,所以她的功無人可以無視,她的能耐已經令大家心服口服,所以她這個主母,雖不夠淑良,但也無可動搖。”
蘇悅兒點點頭:“所以說,也不是必須了。”
“是,但是,我老祖畢竟是紅門當家,手裡有着強大的人脈與力量,自然可以跳出這個規距,可是你……”
“我只是一個名門之後罷了,若是我連這點美名都沒了,只怕白家顧忌臉面,就不會把主母之位給我了,對不對?”蘇悅兒笑着仰頭問着大爺。
大爺的臉色變得有些沉:“所以我很擔心,你會不會因此而生氣,更擔心你會不會因此而,而怕和我在一起……”
“惡言中傷往往是因爲得不到而出現的產物,用來滿足那些心理陰暗的人,我需要去爲他們的嫉妒而生氣嗎?再說了,與其說是你擔心我怕,還不如說是我擔心你怕,畢竟剛纔你也聽到了,他們說我是母老虎,你慘了的……”
“慘不慘的我自己知道,要他們操心?我纔不在乎他們說什麼,畢竟我都裝了一年多傻,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
蘇悅兒所有所思的點點頭,手忽而抹上了某人的私處:“也包括這個被懷疑?”
大爺的臉上一紅,呼吸便急:“你試了不就知道了!”
蘇悅兒迅速的丟了手:“我,一點都不懷疑!”
大爺聞言無奈的一笑,將蘇悅兒否度摟緊懷裡:“你真的沒事?”
“當然!大不了就是個不良主母嘛,有什麼啊!”蘇悅兒說着揪了揪下巴,一副深思的樣子言道:“我就是沒搞明白,這是二爺的傑作還是悅王的傑作。”
大爺眨眼:“你怎麼想?”
“要說我的名聲壞了,做不了主母,那麼得便宜的可就是二爺他們兩口子,但是,若是這事是早前,我還想的過,可眼下,二爺就要出遠門去打探糧路,這可是誰拿到誰就當家作主的差事,憑二爺和二奶奶的殷切期許,她們可不會錯失這個良機,如何捨得把我名聲弄壞,把主母的差丟出來呢?難道二爺已經貪心到,要把二奶奶留在府裡繼續持家?”
“不會!”大爺立刻搖了頭:“就算二弟貪心,但他清楚這次糧路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二奶奶身後的葉家因絲造常年走的是海家的路,只怕也有自己的心思,不管是探路的互助也好,還是探下來他們有利可目也好,都是不會讓二奶奶不去的。”
蘇悅兒點點頭:“所以啊,我還想到了悅王,畢竟今天這麼巧的碰見他,他還一大清早的去和董大人說話,這般辛苦的做戲,絕不會只是爲了聽我師出何門這麼簡單,而且按照流言的傳播來看,只怕是有人故意挑起的流言,只是,我一時還想不到他的動機,畢竟搞臭了我,做不了主母,好似和他也沒啥關係啊!”
大爺此時的臉色很凝重,一雙眼深邃的再沒一點桃花風情,完全就是專心致志的再尋思着什麼。正當蘇悅兒要提醒他我們是不是‘’消失”的太久時,他忽而脣角一個冷笑說到:“我真是大意了。”
“怎麼了?”
“我光盯着二弟卻忽略了三弟啊!”
“三爺?他這次是挺賺的。”蘇悅兒說弄撇了嘴:“不過他不是要去南境了嘛,和我這個主母的位置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呢?二弟要出去,你又揹負不良,可他要娶的是城主的女兒啊,而且,若二爺糧路的事不順,我又這般傻下去,那在南境熟悉了客商往來的,甚至可以入仕的三弟,不是很具備繼承家業的資格嗎?而且城主的女兒,比起你這個不良的大奶奶,似乎更有主母之優。
蘇悅兒聞言眼一轉:“說真的,我還不稀罕這個主母呢!”
大爺臉色一變頓顯緊張:“你不稀罕?”
蘇悅兒看着他認真的說到:“如果沒你這一茬在裡面,我是寧可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婦,去混吃等死的,但是……你有理想有抱負,身爲你的老婆,我自然是要稀罕,而且很稀罕這個主母的位置啊,畢竟只有這樣才能幫到你!”
“悅兒……“大爺說着又要抱,蘇悅兒伸手一擋:“別!深情先放一放,回家你慢慢親,先說正事,你的意思這流言是三爺放出來的?”
大爺趕緊收心:“我倒覺得怕是悅王,只是到底是三弟早和悅王商量好的,還是悅王送他這麼一份禮,我還真不好說!”
“那咱們就慢慢瞧看吧!”蘇悅兒說着一笑:“快帶我出現在隨從眼前吧,不然可不好解釋!”
“悅兒,你真的不在乎這個名聲?”
“名聲是累人的東西,既然不良那就不良,這樣我還更方便,誰叫我不爽!嘿嘿!”蘇悅兒說着伸了拳頭:“我拿這個教訓他!”